辛云手上在做事,嘴上在说:“我没让你还给我啊,难道你以为我给你钥匙只是为了让你在我离开以后能进我家?”
季川不解:“难道不是吗?”
辛云吃惊的说:“女生给男生钥匙当然是希望他找着机会就悄悄的来夜袭她啊!”
季川被这个答案吓得,差点把花瓶给打了。
他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钥匙就放在鞋柜上,你确认一下。”
辛云“哧哧”的笑了起来说:“我说着玩儿的,你别当真嘛,老是这么认真,容易老的嘛。”
季川口没说:“我要是老了,那也是被你给吓老的!”
绣球的花枝不长,季川将花整理好以后,插在一只肚子浑圆的玻璃缸里,虽然他并不会插花,但是基础审美不错,错落有致的花朵,看着饱满可爱,和那只鱼缸倒也般配。
辛云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一眼看到季川的杰作,笑得差点把菜给撒了。
她好不容易安全的把菜放在桌上,指着鱼缸,笑得花枝乱颤的说:“季小川,美纱买了那么大一堆漂亮花瓶,你却选出一只鱼缸来插花,哈哈哈,你的审美也是别有风味嘛。”
季川的老脸一红,他之前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送花这种事也曾做过,不算擅长,但也没有出过错。
对象换成辛云以后,他认为女生应该都会喜欢花朵,她又是出差回来,两人一周不见了,他送束花给她,应该能让她开心。
谁知她不仅接都不接,转身就走了,还让他负责插花。
这些他都可以不介意,哪怕她说不喜欢绣球花让他下次送玫瑰,他也会改,可是她笑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她对他的感情,和他对她的那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想她,心里有她,她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只想在有空的时候逗逗他罢了。
他深深的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于是他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辛云的反应也快,本来她离门口就要更近一些,加之季川离开也得换鞋,所以就算她发现得晚,也完全能在门口截住他,不过她发现得早,直接在桌边截住了他。
季川的脾气很好,这是辛云一个既定的认知。
曾经,她什么过分的话没说过?他根本就不在意,一副“你胡说八道我就当没听见”的姿态,根本没有在意过,更别说生气了,她都曾以为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惹得季川不高兴的。
现在倒好,她拿他玩笑两句,他便马上甩脸色给她看,还要发脾气走人。
当然,可能每个人生气的点都不一样,她调笑他是不对,于是便好言好语的哄他说:“生气了?对不起嘛,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的品味很可爱嘛,是很可爱啊,真的。”
季川比辛云高,此刻就算被她堵在桌沿儿边,她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两边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可以傲娇的仰着头,不看她。
辛云耐心的软语说:“你买的花这么漂亮,就算是插在脸盆儿里都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别说是鱼缸了,简直就是一幅世界名画!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看到你太高兴了,就兴奋得有点得意忘形啦,对不起嘛。”
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身体还慢慢的朝他压过去,脸颊刚好靠在他的肩胛处,轻轻的蹭着,一副撒娇到底的模样。
季川总是拿她没办法,因为她就是这般的能屈能伸,既会活蹦乱跳,又能软萌可爱,角色切换起来实在是太快,像个精分的双子座。
辛云在他身上紧紧的贴着,嘴温言软语的求着饶,其实手上一点没松劲儿,语言上来说是祈求他的原谅,行动上来说是强硬的不给他走,他真真拿她没有办法,总不好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吧?
于是他低头望着她圆圆的发旋儿说:“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先放开我吧。”
辛云闻言,根本就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高高兴兴的让开,然后两人开始吃饭,而是嘟嘟哝哝的说:“我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啊,你晚点再原谅我吧。”
季川的心里满满只有一句大写的“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所以刚才态度诚恳,语气软萌的跟他道歉也根本就是假的!她只是想贴着他蹭罢了,是吧?这才是真相吧?
季川气得想要推开她,他还没用力呢,她便双手一圈,抱住了他纤瘦的腰,整个人的重量就全都压到他的身上去了。
他毫无防备,被突然的重量压得发出“唔”的一声。
辛云又往他身上挤了挤,夏日里穿得都清凉,就算是隔着薄薄的衣物和一层围裙,他还是明确的感受到了十分柔软的触感,他知道那是什么。
她感觉到他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似是不习惯与人这么亲密的接触,心中更是欢喜,越是他不习惯的事她就越喜欢做,习惯了的事做起来有什么乐趣?当然是开发新姿势更刺激啊!
季川本想说什么,尝试了几次,都因为心跳过快和呼吸不畅导致他没能说出口,然后,他就没机会说话了。
辛云大有一种把要季川直接压倒在餐桌上就地正法的气势,他记得自己的身后就是插着花的鱼缸,于是硬挺着腰板,生生的承受着她全身的重量,这姿态,太考验腰力了。
她说:“买不买花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就够了。”
只要?
她贴在他的唇上,轻言细语的时候,唇上传来痒痒的感觉,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温润的呼吸撒落下来。
她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轻舔了他一下,在他微颤的反应之时,轻轻的咬他。
季川整个人就炸了,他一边炸着“你怎么这么会挑逗人”,一边炸着“好舒服的感觉”,两种思绪不断交锋对垒,以至于他痛并快乐着,纵然心中思绪万千,却又无法自拔的沉溺在她的亲昵里,这让他深切体会了什么叫做“口嫌体正直”,虽然他的口被人封住了,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