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婶子忙从院子里跑出来,正准备让女儿赶紧走,好歹是她弟弟的喜事,别把警察给招来了,哪知道却听到这些话。
一时震惊在原地,最后有些僵硬的偏过头来看儿子,除了不可置信外,还有些期盼,似乎想从她儿子脸上看出什么。
但肖磊直接不客气的吐出了一个字,大声呵斥,“滚。”
说完还伸出脚用力踹旁边的侄女。
“妈。”
女孩瘦瘦小小,看着不过才五六岁。
害怕的往女人身边缩去。
“我跟你拼了。”
女人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直接站起身朝肖磊冲过去。
脸上表情狰狞,似乎恨不得杀了他一般。
旁边肖家婶子看了着急,“闺女。”
“妈妈”
肖磊更是不客气想将人甩开,见甩不开,直接拿脚踹。
也就是这时候,又有几个人朝巷子这边走来,两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带着一个姑娘,看到肖磊时,有些不确定的回过头看女孩,见女孩点头,神色立马变了,直接撸起袖子冲过去打人。
“你们要干嘛?”肖家婶子害怕大叫。
“干嘛?我们妹妹是好欺负的?”
“说甩就甩,当我们梁家没人是吧?”
那女孩红着眼睛的走了过来,气愤道:“哥,还有自行车,那票是我给他的,我们拿走。”
“……”
外面顿时混乱一片,而所有在座参加婚宴的人看到这状况,忍不住面面相觑,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旁边几个婶子还幸灾乐祸的伸出头去看热闹,孙家婶子捂着嘴小声道:“这还真是缺德事干多了遭报应,我还从来没看到过谁在结婚这天闹出事的。”
“怪不吉利的,这下了苦了赵家闺女了。”
“可不是,等着看吧,报应还没来呢,以后绝对讨不了好。”
“要是我闺女,绝对把这事给黄了,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叽叽喳喳讨论的热闹,也就是这时候,展老师突然骑着自行车从不远处过来。
自行车差不多八成新,人穿着一身干净的衬衣灰裤,神色淡淡的,看到眼前这场景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移开视线,从车上下来,两手推着从旁边绕了过去。
有些日子没见,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精神了,眼睛也有光彩了。
赵家闺女就站在院子门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闹剧,不经意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一时间僵在原地。
眼睛死死盯着从出现就不曾多看她一眼的男人,于他而言,仿佛她真的是个陌生人一样。
心里倏然一冷,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垂下眼看地上被人压着打的肖磊,随之而来是无法掩藏的后悔。
她好像做错了。
其实在他拒绝后,自己勇敢一点,或许结局会有些不一样……
可是别的男人都追着捧着她,为什么他就不能也这样?
……
陈玉娇看了一半就回家了,现在十一月份多,在外面久了还有些冷,而且她也担心儿子饿了。
回到家时,展婶子也在,不仅她来了,还把她大儿子也带来窜门。
展家两个儿子名字很有特色,一个叫展红兵,一个叫展红星。
听孙家婶子说起过,当年红兵其实不傻,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漂亮,周围人都喜欢他,不过可惜的是这孩子运气不好。
小时候跟着父母去工厂,那时候他还没上学,家里又没长辈帮忙带孩子,好在工厂管事还算宽容,只要孩子不闹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后来一个不注意没看着,让小小年纪的他被人逗弄放到高处,最后摔下来磕到了脑子。
可他哪怕是傻了,但人还是很善良的,至少从来不干什么坏事。
甚至还有点怕人。
展家婶子很少会带大儿子出门,可能是不想让人指指点点,但陈玉娇他们或许不一样。
红兵蹲在床旁边看着躺在上面的小家伙,眼里尽是好奇,偶尔趁人不注意,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一下小家伙的手脚。
见小家伙好奇的看了过来,忍不住抿起嘴偷笑。
看到陈玉娇回来,红兵又赶紧回到展家婶子旁边蹲着,时不时看她一眼,似乎有点怕人,又似乎是好奇。
陈玉娇对他笑了笑,“你好呀,红兵。”
晃了晃手,“还记不记得我呀?”
红兵听了这话,赶紧认真点了点头,“记得的,是安安妈。”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小家伙。
但他很少和别人说话,说了这句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将脸埋在展家婶子的后背挡住。
展家婶子见了,慈爱的笑了笑,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陈玉娇一听,脸上带起了笑,夸赞道:“红兵很厉害呀。”
“居然见过一两回就认识我了,我平时都没这么好的记性呢。”
展红兵将脸埋得更深。
连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红了。
聊了一会儿,展家婶子就带着大儿子回去,等人出了院子,陈玉娇才一脸惋惜摇头,“真是可惜了。”
“要是不傻,展家大儿子光凭这相貌,还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嫁。”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愤愤不平,“也不知道当年谁那么缺德,害了好好的一个人一生。”
俞锡臣将自己旁边的茶杯推过去,“喝吧,水温刚好。”
顺便消消火。
天天心疼这个心疼那个的,怎么就不见她心疼他?
他也有很多不如意的事。
陈玉娇没看出他的小心思,捧住茶杯喝了好几口,然后才想起刚才宴席上发生的事,立马眉开眼笑说给他听。
“你都不知道有多热闹,肖家那儿子被人打的没办法还手,偏偏四桌子客人都在那儿,却没一个愿意上前去拦,最多就是嘴上不痛不痒喊两声,实在让人唏嘘。”
“都说是在遭报应呢,说这是不吉利的事,要躲远点才好。”
俞锡臣听了笑笑不做声。
心里微哂,哪有什么报应的事?
要是有报应,那些害他父母的人如今怎么会还活得好好的?
在他看来,一切还是要靠他自己来。
陈玉娇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不停,又把从那些婶子嘴里听来的事说给他听,有的还没说出来,自己倒是捂着嘴先笑了。
俞锡臣很给面子的笑笑,但有的地方实在是笑不出来,倒不是他不配合,而是完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陈玉娇见他不捧场,气自己对牛弹琴,虎着脸拿眼瞪他,非让他笑一个才行。
还必须得发自内心的那种。
俞锡臣:“……”
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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