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圣徒陈渊在天劫中失败,陷入昏迷,生死不明!”
这一消息立时传遍了江宁城,以往的圣殿风平浪静,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但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有新鲜事,在石阳之死的消息刚刚被人们所得知时,陈渊又昏死了。
对此,很多人唏嘘感叹,认为这是一个有天赋的少年,但却遭遇了这样的不测,实在可惜。
“古史里那些渡劫不成功的天骄,最后的下场都很黯淡,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严重者还会功力尽失,丹田被毁,成为废人。”
“江宁城这几百年来,还没有出现过需要渡劫的人吧?即使是十二人杰,他们在破境入道胎时,都未曾引来过天劫。这陈渊着实有过人天赋,只可惜还差些,引来了天劫,却无法对抗,白白丢了性命。”
“说的是啊,此子本可以开创江宁城古来未有之奇迹,可却这般黯然收场,不知何时能够苏醒过来。”
众人尽皆在感叹,他们并不知道陈渊和庄文奇是在推衍时遭到了天罚,还以为是陈渊在渡劫,这点,哪怕是圣殿之人都不清楚,毕竟燕向南没有告诉他们陈渊是在施展推衍之术。
因此,几乎整座城的人都认为,陈渊是在渡劫,但遭到了上苍的强烈镇压,喋血负伤,险些丧命。
史家的人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对陈渊进行了冷嘲热讽。
“若非此子做了丧尽天良之事,怎会遭到天雷的惩罚?”
“不错,这是上苍有眼,知道此子品行不端,故意不让他渡过天劫,以免他成长起来,为害世间!”
“此子就该死,该用他的鲜血来祭奠金雪小姐在天之灵!”
史家对陈渊的污蔑之语传遍了江宁城,终于,圣殿内有人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替陈渊辩驳。
“你们这些无耻小人,嫉妒圣徒天赋过人,竟在圣徒遭难时落井下石,我殿圣徒并未被废,迟早可以恢复到绝巅,届时横扫同代,纵横大宇!”唯有见证过陈渊击败石阳那一战的天骄,才会知晓陈渊的天赋究竟有多强。
“都是一群鼠辈,同境而战,谁是我殿圣徒的对手?”
“拿一些捕风捉影之事,将脏水泼在圣徒身上,此等卑劣之事,也只有史家做得出来了。”
圣殿众人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史家,让史家极其恼火,想要直接破口大骂,最后是史家的几位长老出面,制止众人正面与圣殿为敌的行为,否则事情必将越闹越大。
即使如此,史家也没有停住对陈渊的嘲讽。
“什么‘横扫同代、纵横大宇’,都只是吹嘘出来的罢了。他若真有天赋,会倒在天劫之下吗?”
“依我看,他多半是自知不敌我族史玥小姐,故意上演这一出,想要避开和史玥小姐那一战吧。”
“说到底,也只是陈家的弃子而已。陈家都不要他了,圣殿还将他当块宝。”
让人诧异的是,这次陈家罕见地没有出面针对陈渊。有知情人称,陈家最近非常收敛,不止是因为他们族内没有出现一个“人杰”,而是因为陈天骄和大长老都在进行深层次的闭关,闭关前嘱咐过他们,尽可能保持缄默,不要参与外界的纷争。
因此,哪怕涉及到陈渊,陈家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任由圣殿和史家对骂,陈家则超然于外。
卫家和乐家同样没有说什么,史家得罪圣殿是极为不智的行为,他们可不会掺和进去。
尤其是乐家,乐筱兄妹虽然都得到了古墓传承,但乐家却对圣殿益发恭敬起来,他们的祖上是从外面迁徙而来的,留下过关于圣殿的手札。
手札里提及,圣殿的水深不可测,远胜过一座皇朝,若是圣殿的底蕴尽出,可统驭天上地下、六合八荒。
故此,乐家还遣出高手前往圣殿,不提要察看陈渊的伤势,只是送去了疗伤的圣药,并且绝口不提乐家幼主曾被陈渊打败之事,可见其高明。
“够了,争执毫无意义。”
争执了一日后,燕向南现身,表明了圣殿的态度,要停止这毫无意义的争辩。
圣殿内,诸多丹药师齐聚,都是圣殿请来为陈渊和庄文奇疗伤的。
但这些丹药师在诊断了陈渊的伤势后都摇了摇头,“有可怕的符文在圣徒的丹田内,无法磨灭,这是天道符文,非寻常伤势,我等无法治好。”
燕向南神色黯然,天道符文盘踞在丹田内,光是听到这句话就令人头皮发麻,更不要说亲身经历了,可以说是无解。
“怎么会……”秦老亦无比感伤,他和燕向南才刚刚发现一个好苗子,就这样被毁了吗?
陈渊和庄文奇陷入沉睡,无法以外力唤醒,所有的丹药师都离去,只有圣殿的弟子轮流照顾他们。
与史家约战之期如约而至,陈渊自然无法到场,史玥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她会等。什么时候陈渊醒来了,什么时候进行决战。
圣殿没有说什么,像是默许了史玥的话。当然,前提是陈渊能够醒过来。
转眼过去了五日,陈渊和庄文奇依旧只有微弱的生命波动,燕向南每日都来,可却没有为陈渊诊脉。在他看来,天道符文占据丹田,显然不会自己消散,他为陈渊诊脉也无用。
但他却没有发现,这几日下来,陈渊的丹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出现,与他的血脉相融。那股力量犹如贪婪的猎人一般,疯狂地猎取着这些天道符文,而后化入陈渊的血脉之中。
这是无名古经在自主运转,炉养百经,哪怕陈渊昏迷,他的血脉力量也在增强,将他体内的杂质都排除出去。
这一日,轮到一位少女来为陈渊梳洗,这少女之前见过陈渊一次,但没有细看。这次轮到她照顾圣徒,不免走近了些,近距离地盯着陈渊。
“圣徒长的可真好看。”少女自顾自地嘀咕道,就是看起来怎么有点脏,这些家伙都不给圣徒擦一下吗?
“那就我来吧。”少女想到这里还有些脸红,不过她很快就摒弃了这个念头,她可是来照顾圣徒的,给圣徒擦个身子不是应该的吗?
可就在少女将陈渊的外袍脱下,正将他的里衣打开时,只见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看着那少女,又看了看自己被脱下的衣服。
“这是,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