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见胡维有些犹豫,阴着脸道:“你手要是还能用,就给我把宁柏给换下来。”
胡维苦不堪言:“哥,看在我跟你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上,您体谅我一下成不,我胳膊这会还疼着呢!”
陆崇忍不住地烦躁:“你要是不把宁柏换下来,咱们两就好聚好散吧。”
胡维:“?”
我跟你没奸情啊,好聚好散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宋承明翻了个白眼,心想着陆崇这是被宁柏抢了风头,不开心,搁这儿耍脾气。
宁柏好不容易挣脱掉一群围住他的omega,极步走过来,将手里被塞满的饮料放在休息椅上。
陆崇不冷不热道:“你这是炫耀战利品来了?”
宁柏微微皱眉,不知道陆崇哪根筋又不对了:“你什么意思?”
陆崇抬起眼皮,声音有些冷意:“你被那群omega围住还挺开心的?”
宁柏愣愣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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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这人……
是嫌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吗?
空气似乎凝滞,变得冷而硬。
一声尖锐的哨音,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休息时间结束,裁判吹哨,意味着第小三节比赛即将开始。
胡维揉着酸疼的胳膊,可怜巴巴问:“陆哥,我还用上场吗?”
陆崇看了一眼抱着胳膊的胡维,又看了一眼宁柏,最后冷了一声:“以后打球,别没事给我乱撩衣服擦汗,伤风败俗!”
语气里危压极重,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等陆崇和宁柏走远后。
胡维欲哭无泪:“……刚才太可怕了,我差点被陆哥的眼神杀死,我比赛哪有乱撩衣服,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家妇男好不好。”
宋承明猛然回过神,一拍大腿:“我靠,陆崇搞什么,这哪像被人抢了风头的样子,这分明像吃醋么!”
说完后小跑跟上去,准备打比赛。
第三小节比赛,打得并不是很顺利,宁柏总觉得一班的几个人,有意无意在找自己麻烦。
防卫的时候总被他们撞。
虽然是小撞,对方也都及时道歉,但宁柏能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再加上宁柏和陆崇刚才有些隔阂,这一场打的并不是很默契。
一班的得分逐渐逆流而上。
还有两分钟,第三小节比赛即将结束。
宁柏运球前冲,与沈放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巨大的阻力让他摔到在地,猛烈的冲击力让他的胳膊扭了一个过,“咯——”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宁柏疼的整脸都抽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
裁判急忙吹哨,中止比赛。
一向操天操地的陆崇,神色难得一见的慌张:“你没事吧!胳膊还能动么!”
宁柏疼到差点说不出话,看着沈放,从牙缝中挤出来声音:“……动不了,他刚绊了我一脚。”
沈放垂着眼皮,语气不善:“同学,话别乱说,你有证据么?”
王辉也跟着附和:“谁看见我们沈哥绊你了?”
周围的看客窃窃私语。
“啊,沈放怎么能这样,耍阴招啊?”
“一班的都是学习大佬,有空多刷几道题不好么,人家吃饱了撑的,还能对个赞助生出阴招啊?”
“赞助生么,呵呵,靠着家里有钱进来的混子而已,他们说的话,还能信啊?”
“是呀是呀,沈放可是年级第一,学习成绩这么好的,而且平时待人也温温和和的。”
……
只因为赞助生成绩不好,所以就要被人冠上撒谎的名义吗。
宁柏眼神冷下来。
一瞬间,沈放从他眼里看到了惊涛拍岸,看到了暗流深处的波涛纵横,看到烈火烧过绿洲,最后一片荒芜。
“年级第一是么?”
偏冷的声音,带着些轻嘲。
像神明在俯视。
沈放被这目光搞的有些发怵,嗤笑一声壮了壮胆,顺带着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怎么,不服,想动手?”
alpha故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是一种示威的表现,体质较弱的alpha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omega则会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轻者头疼眼花,重者眩晕昏迷。
潮湿阴冷的木苔香迎面袭来,顺着缝隙钻入骨头里,宁柏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面色一片惨白。
但他还是极力用目光锁死沈放,是不甘下风的执拗。
周围大部分的alpha们,顿时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隔壁学校处在发情期的omega们腿软腰软,眼神迷离。
裁判老师立刻大声喊道:“同学!请停止释放你的信息素!”
还没等沈放来得及收回信息素。
宁柏就已经支撑不住了,睫毛震的像薄薄的蝉翼,苍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突兀地爆起。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忽然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海盐味信息素萦绕在侧,像深沉的海浪抚平流沙,吞噬掉岩石上爬满的腐朽绿苔。
海风席卷而过,云开见日。
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随后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