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_13(1 / 1)

我们在快餐店边吃边讨论,大家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俞娟想要拿下装潢最好的第一套房子,王婷婷则更偏向价格低廉的第二套,而刘天昊已经把第三套房子当自己第二个家来看,我虽然觉得第三套房子问题不大,但在看到房子内部之前,一切都是空谈,万一内部破旧不堪呢,万一里面阴风阵阵呢,业主不肯亲自过来万一有难言之隐呢,我跟他们说房子的事情确实是当务之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明天开始多看几家,一定要在开头把这个事情办好选个最靠谱的才行。

我们热烈讨论了一个多小时,看来今天是下不了定论了,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在附近找到一间更廉价的汽车旅馆住了下来。

晚上各归各玩,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稍微在房间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出发离开旅馆,沿着护城河稍微走了一下,看着河对岸辉煌的灯火和偶尔驶过的豪华游船,感慨这个城市确实繁荣和穷乡僻壤的老家没有可比之处,如果事业顺利真想把爸妈也接过来在这里颐养天年。

我也没走远,因为风很大,我怕下雨。

我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天有点黑我怕鬼。

回到旅馆,刘天昊还没回来。

这小子又跑到哪个酒吧里去花天酒地了吧。

可恶。

那我...怎么办。

看电视吧。

我看黄渤的喜剧疯狂的石头笑到不行。

期间还有个送外卖的小伙子拼命敲我门吓我一大跳。

原来是送错地方了。

奇怪的家伙。

我看电视看到睡着。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十点。

一夜未关的电视此刻正在播放民视的晨间新闻,大量民众在台北市镇厅门口游.行抗议蔡-------英文的不作为,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讲解着他的见解,我却完全不感兴趣。

身边依然没有刘天昊的身影。

想必他已经出去找房子了吧。

或者是...

彻夜未归

我匆忙掏出手机打给他。

电话居然暂时无法接通???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我的脑中瞬间闪过七八个不好的念头。

无非就是一些刘天昊出车祸,掉河里去,被仙人跳,被绑架,撞鬼,之类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当下懵了。

我想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思绪。

刷牙洗脸之后,就瘫坐在床边,发愣。

满脑子都是回去后该怎么跟刘天昊的父母解释他遇到的可怕状况。

正当我迷茫着未来的走势之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走去开门一看,竟然是刘天昊!!!

“靠,陈奇你也太过分了!”刘天昊动作很快,在我准备开口问他昨晚到底去哪了之前,就已经用他那粗壮有力的拳头朝我锤了过来。

我哪里见过这阵势,光顾着躲闪,也没听清楚他嘴里到底在讲些啥。

好不容易等他冷静下来,我才有机会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刘天昊昨晚是去附近的酒吧喝了会儿酒,遇到一个正妹就多聊了几句,具体是多久他也记不清,回来之后才发现没带钥匙(这是一个非常小的汽车旅馆,还是用钥匙开门的),敲门却始终没人开,想让前台来开门却被要求出具证明,而能证明他身份和租住房间号的东西,都躺在房间的抽屉里呢,想打电话手机偏偏又没有电了,他只好去对面的网咖玩了一晚上游戏,现在两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鼻子里恐怕是能喷出火来。

但不对呀,我昨晚没有很早睡,睡觉前也一直都在看电影,如果有敲门声,是不可能听不到的,况且我的睡眠长期都属于浅睡状态,只要稍微出点状况,例如猫叫,狗叫,人叫,鬼,啊不,没有鬼,记得以前住宿舍的时候室友半夜看世足赛只要解说稍微激烈一点我就被吵醒了,那么大的敲门声,都没让我听到,难道这旅馆...

我也没敢多想,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然后嘱咐他白天在这里好好睡觉,今天就不要出去乱跑了,看房的事情,我们仨搞定就好,他也没多说,上了床倒头就睡,看来是真累了。

我们在楼下那间看起来脏兮兮但东西还不错的小饭馆草草吃了一顿早中饭,女生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房产中介的小伙子,说今天就由他带我们看房,小伙子戴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褶皱的衣领,这么热的天还穿着十分标准的西装配皮鞋,看得我浑身直冒汗,并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选择这样的工作,赚到钱之前估计已经把自己累到翘辫子了。

我们就这么跟着他,从南一环看到了市中心,再从市中心拐去西一环,整个天南地北跑了个遍,看了不下二十套房子,中国风欧美风园林风琳琅满目什么样的房子都见识了,终于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跟我们摊牌已经无房可看了,显然他是没有遇见过这么挑剔的顾客,临走之前他还郑重警告我们如果要租的话一定要再和他取得联络让他来操办接下来的合同事宜切记不可私自去找房东跳过他,否则的话,他说到这里开始结巴起来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们当然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向他再三保证之后,我们分道扬镳。

回到旅馆,刘天昊竟然又不见了!

这家伙说也奇怪,以前念高中的时候,每过一阵子他都会以各种诸如农忙回家帮忙收获,亲戚家扩建四层复式需要人手,或者外婆摔断腿家里没人需要去医院看护等千奇百怪的理由请超过一个月的长假消失不见。

久而久之,同学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爱消失的刘天昊”。

没想到这个家伙来到苏州之后还是延续了他爱消失的优良传统,真的太不靠谱了。

就像电影里电视里小说里演的那样,打电话当然还是没有接。

可恶,不管他了。

我给他留了简讯,随后去隔壁女生的房间商议房子的事。

我们叫了一份外卖,一边看电视一边讨论。

事实证明,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干不了什么正事的。

我们讨论到十点出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看完一集电影和两部综艺节目)直到女生们脸上露出困意,依然没能把这房子的事情给板上钉钉。

回到那空无一人的房间,我突然觉得很烦。

找房子这种小事,应该在来的第一天就一气呵成给搞定的,怎么不经意间就给拖沓成这样了呢,仿佛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从中作祟,不让我们找到房子,不让我们在这个城市定居。

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信。

从古至今,苏州都是一块宝地,一块让人白手起家安居乐业的福地。

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是我把他们一起带来的,我要起到表率作用,尽快把房子敲定。

最主要的原因是。

毕竟我们穷,带来的钱可不能全浪费在汽车旅馆上。

我决定明天再看一天房,如果还是没有合适的,就拿下第一天的第三套,前提是实际的房子和楼下没有较大偏差,我选房子要求其实不算高,只要配套设施齐全,不闹鬼,就ok了,就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嘛。

我稍微洗漱一下就睡觉了,没有等刘天昊,刚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转进了语音信箱,简讯也不回复,我不知道他几点才回来,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只是在睡觉之前吧钥匙放在楼下前台处并嘱咐说如果有一个穿粉色格子上衣高个子脸上有颗痣的男生来这里询问就给他开门。

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一被打扰就容易惊醒,但相反,如果完全没有人打扰,我就会睡很死,睡很久,睡到昏天暗地,大多数时候甚至连做过什么梦都回忆不出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我还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之间好像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

不会吧?我抬头眯起眼睛瞄向窗户,天还很灰暗,应该是后半夜到凌晨之间的某个时间点吧。

我瞬间清醒过来,随手把枕头抓了起来挡在胸前护身。

是谁?

有小偷?

有鬼?

等等,这是一个科学的社会,这是一个提倡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在党和国家的带领下,哪能够有鬼?

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口水都不敢咽。

我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打开的黑色大门。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嘎吱。

哐。

声音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如初。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我大口喘着粗气,就好像刚跑完一千米又一下子从1楼爬楼梯到了18楼。

我的心狂跳不止,跳动的频率让我甚至感到胸口有点疼。

也许心脏病人发病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我当然不敢开门查证,也不敢透过猫眼看外面到底是谁,我就连拿起手机看一下现在几点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我怕。

我怕我的任何举动,都能导致不可逆的结果。

都能导致,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慢慢的,慢慢的,侧躺下来,闭上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也没有睡着的可能性。

我就这么硬生生拖着。

拖着。

拖着。

周围一片安静。

安静到可怕的地步。

感觉好像有人,不,有什么东西,刻意把这一片安静,展现给我看。

这不是我多疑,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很可疑。

我小心翼翼呼吸,我紧闭双眼,我保持相同的姿势不敢乱动。

我身上好痒,我不敢抓。

我有点尿急,我不敢上厕所。

总之我就是硬生生的拖时间。

拖着。

拖着。

时间变得好漫长。

我开始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听说过的那些恐怖故事。

那些电影电视小说里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正一个接一个不断侵蚀着我的大脑。

一会儿是红衣女鬼。

一会儿又是灰色的大蜘蛛精。

然后从地上一滩水露出狰狞的人头。

他妈的。

幹。

太可怕的。

妈妈。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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