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经过反思,知道了自己这些年简直是浪费父母的钱,父母的钱来的不容易呀。他们早早下湖,晚上很晚回来,一天出去也捕不到多少鱼。鱼是湖中之物,生长于天地,可自家捕鱼还得跟胡家交租子。好在胡曦堃的父亲看在是石头村老乡亲的份上没有狠要,可那租子也是不小的数目呀。几乎每天打鱼卖钱的五分之一要交租钱。
想到这些,裘举再也玩不住了,他要回学校去上课。
就在此时,裘举看清楚了划来的小船,那驾船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想去躲避可来不赢了,只好硬着头皮亲热地向湖边迎了过去。
裘青山下船见裘举与一伙小家伙在一起吃的吃、喝的喝,很不满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没上学,在湖边野什么?”
裘举小声道:“今天先生放假,我们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玩。”
裘青山道:“今天不是年也不是节放什么假!”
裘举忙道:“今天是端午节啊!”
裘青山道:“端午节放假?那你哪来的钱买这多吃喝的?你不会瞎找你妈要钱了啊。”
裘举如实回答:“今天是岳魁请客,他说他家要离开此地,搬到方便他进一步读书的地方。你看别村的孩子们也在这里玩呀!”他不跟父亲说岳魁家回老家,以免父亲心里不好受。他知道父亲早就心回老家,可是一大家人,回老家做什么呀。回老家捕鱼不如在这里打渔,丢丑就不要在老家丢丑了。
裘青山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上学?”
裘举含糊了,“我不是说了,今天是端午节,为了庆祝端午节,学堂就放假了。不信你去问胡家老屋的儿子。”裘举与胡曦堃已在岳魁参合下成了朋友,裘举心想父亲问胡曦堃,他一定会跟自己圆话的。
胡家老屋就是胡曦堃的父亲在湖边村建的很大的黑瓦白墙的大屋子,也就是胡曦堃家,他家有田地、有湖泊,还在堤镇里有商店。他家是一个有钱的人家,胡曦堃的父亲不是继承了祖上的家业才这有钱的,是他自个在外面闯荡出来的家产。他把在石头村该分的家产留给了哥哥,自己独自在外打拼。他首先是在洪湖白手起家,先当土匪,后投入朝廷,一步一步地发达下去。后来,他回来把洪湖里别人家原有的地盘都慢慢地抢了过来了,夺了别人家的湖与地后,最后成了这里的一个大湖霸。
裘举父亲知道胡曦堃家是一个有名望家族也就放心了,又看了看岳魁不像坏孩子的样子,更是放心。于是对孩子们道:“你们玩吧,裘举在学校用不用心学习呀?”
岳仲胡扯,“他可努力啊,学的还很不错嘛。”他那里知道啊,他根本没有上过学,这些词句都是从他上学的哥哥岳魁那里学来的,今天正好用来胡编。不过他悟性很高,在岳魁完成功课之余也教他认了好多的字,起码自己的姓名、记账之类的是没问题,还可以囫囵吞枣地看下水浒与其他在乡下流传的字书。
裘举的父亲笑脸露出来了,“你们玩吧,我有事到老家去趟。”这也是说给裘举听的。
裘举知道了父亲要去看爷爷奶奶,就道:“我也想去看望过爷爷奶奶,照顾他们。不过,姐姐一定会照顾他们好好的啊。我有时间就再去看望过他们,给他们挑水拾柴。有我与姐姐照顾他们,您就不要惦记他们了。”
裘举父亲听了儿子一番话,认为儿子这书没白读。然后笑了笑,“这里到沙同镇好远,你以后就莫要一个人去了!正好这些日子我闲暇,我就回去看望你祖父母。”其实他也是节临思亲!
裘举见父亲比以往对自己亲切多了反而生出了自责之心,忙道:“以先我是随您与娘去的,以后我准备一个人去。现在我马上回去复习功课。”
裘举的父亲道:“既然学校放假你就好好跟同学们玩玩,只要平时用心学习就够了。”
裘举听了后脸一下红了起来,从小他就是与父亲反着来的,曾气得父亲骂自己是包公的儿子。当时不懂,是岳魁告诉他,说包公的儿子与他父亲反着来事情。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包黑子就是包公,是个有名的宋朝清官,可他侄子是个贪官,老了的包公教导儿子切莫学堂兄,要以堂兄为前车之鉴。他堂兄是包公嫂娘的独儿子。因包公生下来就是个黑脸的无常模样,吓得他老娘不敢抚养他,他的大嫂见刚生下的小叔子实在可怜,此时大侄子也初生不久,他就用自己的奶水养大两个孩子。包公长大后就敬嫂子为嫂娘。有一年包公到下面去巡查发现自己的亲侄子包免贪污巨款、包容坏人、欺压百姓,罪当斩首。
为了政朝纲,包公在养大自己嫂娘苦苦哀求下铁面斩了自己的亲侄子,随后把嫂子当亲娘供养。至此,包公的儿子恨他六亲不认,只为了一个破官尽然亲手斩首与自己一起长大、同吸一个女人奶水情同手足的侄子,故此后来处处与他父亲反着来。
裘举想包公叫包黑子,自己叫黑狗,既然都带了个黑字,怎么不学别人包公勤奋学习呀。于是忙道:“我比较笨,还是早点回家学习下,再温习下旧功课。这叫先生说的,笨鸟先飞早入林。”
裘举父亲笑了,是从心底笑出的,“好,爱学习是好事。”
裘举连父亲的眼睛都不敢看就慌忙离开了大伙,逗得岳仲与余禾窃窃私语。
岳魁见裘举欺骗了他爹,忙跑过来私下责备裘举,“是我的不是,你正上学我还邀你出来玩。可你欺骗你爹不对呀!”
裘举笑道,“你以后就是稀客了,我不能扫兴啊。”
岳魁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只顾义气,可忘了孝道,对上人切不可说假话啊,你爹妈好不容易送你上学,你不好好上学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也是,忘形了,把你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