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榜问何花道:“你看过吗?”
何花道:“没看过!戏子有么好看的!”
洪金榜大笑,随后讲了宝莲灯的故事,他讲了刘彦昌与华山圣母的爱情,讲了华山圣母与刘彦昌的儿子沉香斧劈华山救母,以及杨戬不念亲情为了升迁而六亲不认。他有一副好口才,他讲起故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情。在他的渲染下何花还真想知道三圣母是个么样子,沉香是怎么样去救母亲的;更吸引她的是刘彦昌与三圣母的爱情故事。
爱情这东西最易吸引豆蔻年华的小女子,她们在开知后首先就是自己的归属。也就是将来自己能找个么样的女婿,这是乡下姑娘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乡俗;也是女子在社会上没地位的体现。
裘举知道,洪花是他追求的理想对相,也是闲暇无事时的遐想。他也知道,追求富家女孩,那可是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梦。他多次想放弃,可挂念这东西可由不了自己了,那是脑子里自发的,反尔指引了他想的更多。因此,他觉得说亲要讲门当户对的话,那何花还是他最合适的理想,看到何花就好像看到了家乡的余禾。
余禾跟裘举是青梅竹马,可在裘举眼里她就是个愣头青,也只把她当作异性朋友,至今还没有一点那成对象意思。其实过去不教对象,而是定亲,最小的在没出生之前就定下了姻缘,就如何花与王五福一样的娃娃亲。
裘举完全没想到余禾后来缠死了自己,要不她就是被那货郎给抛弃了,找自己来做个垫背;自己可不想吃别人吃了的馍。
以前小的时候,裘举曾梦想余禾是不错的新娘人选,谁知道十三岁那年到石头村一游竟然喜欢上了洪花。因此,裘举对余禾只是异性朋友的关心,也没想到婚嫁的事情;所以,他对余禾也就没有那追求;只是她家想把自己跟她扯到一起,他就没想到这是他母亲的意思。
本来裘举知道指望洪花那是水中捞月,是想跟余禾好了就算了的;可是,他一想到余禾已经跟货郎来往也就嫌余禾一脚踏两只船,于是来了这里,正好可以在试下。说不定会出现一个奇迹来。自从裘举刚来石头村看到洪福对自己那热情,又燃起了他的希望之火,做个洪家女婿该多好。可是,这次洪福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使得他的希望的肥皂泡也慢慢破裂了。但他还是心不死,心想只要洪花同意,那就很有可能。当年,自己的父母不是两家人都反对吗?结果怎样?结果是,儿女一大堆!他也做好了第二手准备,他也喜欢何花,只要她不跟王五福来往,跟她也行!此时他把婚姻当成了走上富裕的一个路径。有时他也骂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势利了!
其实,裘举觉得要说自己对余禾没有感情那也不是,只是当初的恋意罢了;也可以讲成青梅竹马的儿时之爱。
这些时,梅花看到王五福来何家很勤,她嫉妒何花有这么英俊的未婚夫,很想胡编一通来诋毁何花,因为何花在石村的人气比他大多了。这次她见到了裘举。如是就告诉了裘举那何花是有主人的人,这可让裘举相信了何花也是个不好的女子。意思是他何花既然有了婆家,就不应该在外面勾勾搭搭。其实,何花也知道裘举喜欢自己,可裘家跟自己家一样穷,她爹不稀罕,充其量自己与裘举当个朋友就不错了。再说,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个老顽固、老封建,自己与王五福的订婚是不会改变的。既然改变不了,何必自己又去板命呀;何花对裘举是敬而远之!
自从知道梅花在裘举面前胡说后,何花也怪裘举听了梅花胡说,见裘举如此关心自己,那哪是关心自己呀?纯粹是干涉自己的私事。再说,自己也没有主动去找过王五福,就有点恼火。一次她与裘举同行,裘举劝她不要跟王五福一起撞南墙!
何花就对裘举道:“撞就撞,一辈子莫过就那几十年,年轻时不要亏待自己,想那么样就么样!只要自己痛快,管谁议论去。”
裘举也有点恼火了,就道:“你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很有点像梅花的样子!学她有什么好啊?”
他突然看见梅花走过对自己与何华一个招呼也不打,此时已快夜晚了,他生怕这个女孩子今夜去涉足那些大人的事情,就又对何花道:“你家近,快点回去;你去看看梅花,这姑娘赌气走了,我怕——,我去追她,你路上也要小心。”
何花理解错了,心想男人们就喜欢梅花那样的女子!你裘举也不就是一个样的!于是,她很快地离开了裘举。
本来,何花要与裘举谈王五福的事情的,她实在不想嫁给那败家的花花公子,只是爹爹一直逼自己。她也想摆脱这个快要长在自己身上的毒瘤,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去跟裘举好!可是裘举仅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她很有点灰心了。她见裘举没有再紧紧跟随自己,而是远去,也只好悻悻离去。这时,她实在有点怨裘举,恨他太不知女儿心了。
何花伤心之时,裘举追上梅花对她道:“听说,你爱在外面混?”
梅花道:“是那个多嘴的烂牙巴骨说的,我就是跟她们说的一样,我喜有钱人家的龟儿子么样!”
裘举道:“要我怎么说你,我这次追来也是特地来劝你的,要是那天被那些坏蛋玩厌了,你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办?”
梅花道:“那个敢,我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满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山东人直爽,就不知道我们是小刀会的后代,连洋人都不怕,害怕他们这些乡巴佬。”
裘举见梅花性格如男子汉一样,很是兴赏就置心腹道:“你们梅家是外乡人,梅老爹我知道他有武功,人也不简单;可是,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何必自找苦受呀!就拿洪家来讲,已是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