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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头三日,阴泽源熬药的技术愈发熟练,早已不会再犯最初的错误。据蛇青所说,今日最后一剂汤药下肚,阴泽源的胃癌便能根治,后期只需多佳呵护保养便无大碍。
一口饮尽发涩的药汁,阴泽源揉着自己扁平的肚子,感到一阵舒畅。近日来他已习惯了,此时胃部传来阵阵暖流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毕竟过去这么多年自己的胃时不时便是痉挛般的疼痛,如此看来那六剂药倒是没白喝。
他坐在那儿,装亵物的木桶就放置在自己的脚边,阴泽源酝酿了许久都不感反胃,倒是傻乎乎地打了个嗝。他望了一眼又盘睡在玉床上午休的蛇青,轻手轻脚地蹲下身收拾起捣药与盛汤的器皿。
蛇窟的北处有一潭清水,不大,负责阴泽源早晚洗漱与清洗物什等事已足够,方便得很。
等到他彻底整理完准备窝在自己的稻草窝内眯一会儿的时候,两株翠绿的草药又被丢到了他的面前。阴泽源抬头看了看仍闭着眼的蛇青,粗长的蛇尾盘动着变换了姿势,男人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山洞内,“生食即可。”
“啊?哦。”阴泽源上下端详了眼这两棵草,然后揉作一团塞进了自己嘴里。
呕,好苦。阴泽源不忍再嚼,咬咬牙一口咽了下去,除了那吐着的舌头在无声地控诉,本人倒是安安静静地将自己蜷成了一团,不敢抱怨。反正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喂了不少,自己也该见怪不怪了。
从前的阴泽源一日三餐遵循一切从简的原则,到了蛇青这儿速食产品更是没得商量,生存条件逼着他回归原始,学着品鉴食物最初的味道。饮山泉食野果,考虑到饲主的肉食属性,阴泽源提都不敢提吃肉,生怕哪回触了蛇青的逆鳞,让老妖精一口吞了自己。
好在他本身变爱吃素,蛇青又在伙食方面待他不薄,只是日常嫌他体脂不达标,拎着他的小胳膊小细腿直皱眉。
阴泽源撇撇嘴,虽说这几日来服药吐得自己头晕眼障,但自个儿捏捏自己的脸明显感到比过去要胖些,连脸色都怪异地红润了几分,当然论功劳自然少不了蛇青的那一通豪补。
阴泽源美美地睡了个午觉,朦胧睁眼后入目便是蛇青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他直直地盯着美色出神,以为仍在梦中。
蛇青瞧见小男人窝在稻草堆内,整个人热乎乎蒸得他像个包子,小又圆的鼻头可爱得紧,美中不足的便是人中旁两道半干的血迹,直延到了嘴角。蛇青受不了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食指一抹擦去了血痕,扣着阴泽源的下巴叫他的名字,“阴泽源,阴泽源……”
“啊?”阴泽源晕乎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对方是谁,跟着本能就钻进了男人的怀里,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发出一声慰叹,又想沉睡过去不愿说话了。
“小废物,这么两株草就把你补成这样,鼻血都涌出来,”蛇青晃了晃他,“别睡,接下来才是正戏。”
阴泽源又不情不愿地被唤醒了,嘟囔着在蛇青怀里撒娇,眼睛眯出一道小缝,像出生时不适应光的幼崽。他靠在蛇青胸膛,瞧见一株不知从何出取出的花。
那花大抵是阴泽源有记忆来见过最美的花,一枝独秀、异香扑鼻,大肆展开的花瓣比玫瑰更娇艳,花叶扶疏衬托着顶端盛开的花朵愈发夺目,仿佛百花竞春芳都不敌它一株流光出彩。
淡淡诱人的芳香飘来,阴泽源正被那一朵花迷得不能自我,连蛇青向自己介绍这花的来历与用途都听不进耳。
“小废物,这花名为合欢花,是能让你‘变身’的好东西,可惜花期只有一刻钟,过时不候功效净无,所以我也不与你多废话,毕竟我没什么耐性,花也等不及。”
阴泽源目睹着那绮丽的花被蛇青快手折下,未等可惜自己口中便被喂入了那合欢花,和着山泉一起吞了下去。
那是他头一次躺在蛇青的玉床上,他习惯性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却被蛇青强硬地按着,三两下便脱去了他身上碍事的衣物。赤裸的小男人自然而然地凑到蛇青身边,腰肢却被蛇尾卡着,自然地分开了他并起的大腿,露出下边秀气的小阴茎。
阴泽源的身子很干净,之前也无任何交嬗的经历,在这一点上蛇青颇为满意。眼下他大手一捏,手心内那奇花的枝与叶也即刻化成了汁液,滴进了阴泽源的会阴渗进了那处皮肤。
“呜。”阴泽源埋在蛇青的臂膀内,随着合欢花的吞入与汁液的滴淌,舒服得发出低吟。
“呵,”蛇青盯着怀里光裸的小人,蛇尾不断摩擦卷动着他的身子,“接下来有你的苦头吃了。”
不出半个时辰,阴泽源整个人便痛到打滚,若不是有蛇尾的桎梏早就翻下了玉床。他像是被泡在了烧开滚烫的沸水中,从内而外烫得他仿佛要蜕下一层皮,灼伤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连他的骨都不愿放过。他呜呜地搂紧了蛇青,贪婪地汲取身边唯一清凉的救命稻草,却只敌万分之一的煎熬。
“好痛,真的好痛…”嗓音被闷在了蒸汽中,密不透风的热封闭了一切,将他的喉咙与口腔黏合在了一起。发声于现状的他而言都是痛楚,他紧闭的嘴唇紫红,手无力地贴在小腹,笨拙得只会靠鼻子通气。
热将苦痛放大扩散,小腹像被人插入了尖锐的蔷薇枝杈,刺破他的皮划开他的肉,绞得他痛不欲生。一颗种子萌芽顶开了他的内脏,叶尖瞬间抽芽生长,原本娇嫩的花瓣与芯蕊都像锋利的刀剑,不休地汲取着血肉作为养料,而花开便是处刑的终曲。
“救…救救我…”那是阴泽源费劲所有力气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汗涔涔的睫毛黏连,他艰难地睁眼只得看见蛇青模糊的身影。眼角究竟是汗还是泪早已分不清,他可怜地巴着蛇青的手指,疼得四肢抽搐。
距离事成还未及二分之一,而阴泽源整个人却像一具从黄泉水中打捞起的死尸一般,裹着他的蛇尾感受到的心跳都如急湍的激流,一路狂飙。蛇青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那两株仙草足矣,结果只是助他这虚弱的身子姑且熬过改造罢了。
蛇青凑近了阴泽源的脖颈,思索三分还是坚决地咬了下去。獠牙穿破了皮肤屏障,毒液注入了体内,迅速游走麻痹了人类的大脑神经。阴泽源闷声的痛呼似是小了些,也不再过分挣扎,却还是在硬抗这非人哉的折磨。
阴泽源堪堪挺过了这一轮,挨到最后时分之际只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灵魂被鞭挞得变形,眼前直发白光,身子如烂泥被拉扯重塑。至于蛇青的毒素反而让自己的感官愈加清晰,痛感虽有减免,但他仍清楚地感到合欢花在体内霸道地自成一方,占据了小腹内重要的一角,与其他内脏拥挤着,平添了一处原本不属于他的器官。可他不愿过多考虑那究竟是什么,因为下体的惊人变化已经告诉了他原因。
他的身体被劈开,撕裂感让他几度以为自己会失血身亡,偏偏并未见血,而下体会阴处裂开了多余的一道细缝,阴阳交融之花躲在分身与后穴之间悄悄绽放。再观浑身无力的自己,气若游丝地躺在蛇青的玉床上,那粼粼蛇尾缠着他的大腿往上轻轻一挑他初生的肉缝,奇怪的末梢神经刺激着他不由自主地呻吟。
逆天改命哪有那么容易,他心里默念着,在他对蛇青说出自己想活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命也好,身子也好,早就不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蛇青。
他太累了,这一切好像轮回无底的梦,神乎其神又险象环生。在他闭眼前,他看见身盘蛇青露出的微笑,碧眸里满是期待,纯粹得像孩子得到喜爱玩具那般,而正是那抹刺眼的绿,逼得他不得不坠进深眠来逃避荒谬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