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珺气得七窍生烟,宋言宁还在一旁上蹿下跳乐得不行。
她没好气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宋言宁嘿嘿一笑,“皇姐,此事我本不想瞒你,只是你自己太过粗心,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宋幼珺隐隐觉得不对劲,突然想起?来宋言宁方才说的话,诧异道,“你不会也是暗牌队的吧?”
宋言宁多少为自己开脱一些,“我本来不是的,但?川哥是原定的暗牌成员,他往我身?份牌上盖了戳,我就?与他一队了。”
“所以你们俩一直都在骗我?”宋幼珺简直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信任的两个人,确实?藏在身?边最危险的人。
“这怎么能叫骗呢?”宋言宁却振振有词道,“若是皇姐问,我定如实?托出,可是皇姐不曾问过我啊。”
宋幼珺一听就?知道这话肯定是姜沂川教的,宋言宁这脑子,狡辩不出这番话。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长?本事了,宋六六。”
宋言宁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皇姐不会生气了吧?”
宋幼珺戳了戳他的额头,“自己回宫去。”
说着她一甩袖起?身?,在一片闹腾声中离去。
礼部当场就?给姜沂川颁发了这次会赛的奖品,是皇帝赏赐的任职券和?免死券,姜沂川二?选一选了免死券。
这种东西任何一个人拿回家都要当做传家宝守着的,但?是姜沂川并不稀罕这东西,剩下的赏赐大大小小的也有不少,姜沂川念在宋言宁也有不小的功劳份上,分了一把锻造上品的玉柄剑。
只是这俩人分赏赐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在想甩袖离去的宋幼珺。
会赛结束,京城中关于姜沂川和?婧安公主的流言彻底炸开来。
此前十年,谁人都知道婧安公主十分厌恶北昭来的姜沂川,逢面必起?冲突,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场合给过对方不少难堪。
由于婧安公主受无上宠爱,在京城中横行,即便是嫡亲弟弟都避让三分,是以没多少人敢与姜沂川关系交好,深怕受到波及。
落水之后,京城的风向就?变了,婧安公主鬼门关走了一趟便像转性了一般,与姜沂川越走越近,甚至放话说谁与姜沂川作对就?是与她过不去。
现如今更是关系好得过分,婧安公主竟自愿交出身?份牌助姜沂川获得胜利。
如今姜沂川摇身?一变,变成婧安公主的新宠,就?连六殿下也围在他身?边打转,于是姜沂川在京城的地?位乍然提升,领奖之时?不少人纷纷厚着脸皮上前来道贺。
宋幼珺听了这流言,几乎气得吐血。
什么新宠,什么自愿交出?
分明?是姜沂川倒打一耙,在最后给了她一刀,结果被这些人传得甜甜蜜蜜,宋幼珺鼻子都气歪了。
第二?日恢复正?常早课,宋幼珺起?了个大早去悦文殿,坐在秋千上荡着。
宋言宁和?姜沂川一同来的,遥遥就?看见一身?雪白?长?裙的人坐在秋千上,黑色的长?发点缀在衣裙上,颜色鲜明?。
宋言宁喜笑颜开,快步走过去向她打招呼,“皇姐皇姐!”
宋幼珺余光看见了两人,听见宋言宁的声音,她却没有转头,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哼!”
宋言宁一下子停住了,有些无措的回头看了看姜沂川,像是在求救。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姜沂川站着不动,将宋幼珺细细打量,从她头上的发簪看到打着小结的衣领,再到裙子上散开的朵朵金丝花。
他抬步走来,状似随意道,“婧安公主早。”
“不早了。”宋幼珺一开口,语气就?很冲。
姜沂川并没在意,说道,“近日入冬,风凉,公主应多穿些。”
“这衣服漂亮,我就?爱穿这个。”宋幼珺道。
“着装不当易感染风寒。”他劝道。
“我就?乐意挨冻。”宋幼珺梗着脖子抬杠。
姜沂川被杠得顿了一下,却仍继续道,“公主娇贵之躯,受不得冻。”
“受得受得,就?能受得。”宋幼珺故意与他顶嘴,“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穿多少就?穿多少。”
宋言宁在此时?忍不住了,“皇姐,川哥说得对,你这衣裳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没必要穿得如此单薄,你穿什么都美若天仙的,京城八街九陌谁能比得过你啊!”
宋言宁这一番闭着眼睛胡吹,让宋幼珺一下子卡壳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抬杠。
宋言宁又道,“快进殿里吧,外面风凉。”
宋幼珺扬起?下巴道,“我就?不进。”
说着她晃起?了秋千,扭过头不看两人。
姜沂川停了片刻,对宋言宁说道,“公主是喜欢你做的秋千,所以每日才来得这样早,既然还有些空余时?间?,就?让公主再坐会儿吧。”
宋幼珺一听,立马从秋千上跳下来,气道,“我才不喜欢呢!”
说着带着气,大步离开了秋千,往殿中去。
姜沂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些许无奈的笑意。
知道她气没消,故意与他和?宋言宁做对,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进了殿中也不再去找宋幼珺说话。
宋言宁也不敢造次,频频回头看宋幼珺,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宋幼珺闲不住,找荆明?溪聊天。
荆明?溪虽然性子内向,但?是与宋幼珺也算熟识了,能够很自然的与宋幼珺聊天,一边写字一边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