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尹粒在公司工作了一整天,累的满脸倦容,是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她才到的家。
今天她接到了电话,一直在外面偷偷被她安排着治病的弟弟,私人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说有了点状况。
为了能够给弟弟攒钱治疗,她日都在没日没夜的工作,当然,她也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
夜幕降临,上海的夜晚,霓虹灯闪烁,路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不是在为自己的事业而拼搏,只为了在这个城市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有的则是坐在高档的西餐厅,身穿西装革履,享用着这个城市所带来的舒服与快乐。
江城公寓,位于上海繁华一带,是奢华优雅的代名词,三百平方米的公寓使这里的房价持续上升,而在这里入住的大多非富即贵,所以经常看到名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尹粒乘着电梯,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层数,她的眼睛淡漠如水。
“唉…”
尹粒叹了一口气,想了昨天在沈子瑜家里面遇到的情况。
心里瞬间就凉透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值得一直信赖的人。
按完房门的密码,刚一进家发现灯是亮的,她侧眸,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俊美冷冽的男人,他匀称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叠在一起,一张俊逸丰朗的脸带着深不可测的神情,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深邃的眼眸带着点点寒光。
“为什么不回家?“
沈子瑜冷冷的发问,语气就像是在对陌生人讲话,没有一丝的感情掺杂在其中。
尹粒看着他,她的丈夫,沈子瑜,淡淡的开口,道:“太晚了,我不想回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道:“晚?粒粒,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么?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么?”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一个狼心狗肺,蛇蝎心肠的女人,那里配回你的别墅,我回去干什么?被你们打吗?”
尹粒冷冷的开口,眸子清冷的看着他。
沈子瑜的目光骤然降冷,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温宁苒住在你家里,还子瑜,子瑜的叫的那么亲热,她受了伤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认是我,你听过我解释了吗?你相信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吗?”
沈子瑜皱眉,道:”你够了!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既然你认为我和她有什么的话,你怪的了谁!当时就只有你和宁苒你们两个在吵,所有人都看到你推了宁苒,难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尹粒垂眸,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道:“沈先生,你走吧,这些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沈子瑜被她的话说的一愣,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心里微微一动,竟然有一瞬间的错觉,想要相信她说的话,才是真的,可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会有假吗。
“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强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看着他尊贵俊美的背影,尹粒深深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想要跟他在一起了,撇开他所坐拥的雄厚的财产,就是他那俊美非凡的外表,也会有无数女人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
她选择和他在一起,成为他的老婆,其实就注定要一波多折的。
算了,不想了。
尹粒呼了一口气,把这些烦心事都抛在了脑后。
……
第二天一早,她就连忙出门了,去了私家医院去看她的弟弟。
车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外,尹粒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尹小姐,你来了。”
一个私人护理看见尹粒走进了病房,笑着朝她问好。
尹粒笑着点了点头,道:“小言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她走到病床边,用手轻轻的触摸着处于昏睡状态的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生,他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长长的睫毛带着沉睡的迷惑,俊朗的五官因为削瘦而更加立体。
他就像是在樱花树下死去的美少年,大大的氧气罩让他看上去又是那样的让你感到苦涩。
他是植物人,是五年前那场车祸造成的。他叫尹言,是尹粒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也是她真心对待的弟弟。
“小言他恢复的很好,尹小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护理走到床边,帮尹言盖好被子
”好,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陪陪他。“
看着护理走了出去,尹粒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道:“小言,当年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谁这么残忍把你伤害成这样,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这是她的弟弟,从小就喜欢跟在她的身边,总是喜欢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虽然现在尹家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却也是一种温暖。
如今,她最疼爱的弟弟却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这让她如何释怀。
她也一直在找当年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可都五年过去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因为她总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她握着尹言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道:“小言,医生说你还有醒过来的可能,你可一定不要让姐姐失望啊。“
病床上的小言依旧没有半点动静,想来也是,他已经被医院判定为植物人了,就是那场车祸,让小言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了一夜,最终判定为大脑重创,进去了自我修复的阶段。
醒来的可能性很渺小,除了受到刺激,才有可能会醒,因为一般的植物人虽然不会动,但是他们却有自己的意识,可以听得到外面的话。
尹粒的脸颊挨着他的手背,她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童年的尹粒拉着小言的手,就那样朝前面走去。
“姐姐,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小言看着尹粒,好看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或许,他是像妈妈更多一点吧。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她仍然不想放弃一丝丝的希望,就像是在黑暗里待久了,就算有一点点的曙光,也不想放弃,因为那总归是有希望的,总比无限的黑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