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说……有话可以好商量,不需要动辙就动刀动枪的。”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却在之后。
“你应该管好你的嘴巴。”
说话期间,格列利亚突然抽剑。
“飘、飘起来了啦──!”
我高亢地发出尖叫,颤抖地抬起手指指向失去立足点,却没有摔落地上,反而轻飘飘地飘浮在半空的女孩。
这真的是魔法吗?该、该不会是幽灵吧!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嗯,有什么奇怪的咩?”
女孩压根就没有自觉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么惊世骇俗。
“唉,咱可不是想吓你们啦。”她百般无奈地叹出口气,然后摊了摊手,“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嘛,咱总不可能难看地摔在地上咩。”
格列利亚大概认为女孩是在作弄她吧,她因而不甘地咬起下唇。格列利亚生气了!察觉到这一点,我缩了缩身体。
卫兵大叔似乎也觉得情况不妙,连忙上前取代格列利亚,将我护住。
虽然以我的立场来谈论此事有臭美之嫌,我还是不得不说,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因为女孩的超常而忘记了应有的责任,仍然重视女王──即是我的安全。
英伦的臣子果然都十分尽责啊!我不禁慨叹。虽然沙利亚有着过人的治国才能,但是如果臣子不堪重用的话,想必也会独力难支、无能为力吧。毕竟并非全知全能的神嘛……
“陛下,请你先移驾回宫。这里不安全。”卫兵大叔用恭敬的语气向我作出提议。
咦,我是不是碍事了啦?我眨着眼睛,来回看着卫兵大叔和格列利亚。
他们两人都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注意力都落于翘起二郎腿,浮坐在空中的女孩身上。女孩打了个呵欠,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甩着其中一条马尾。见她如此从容,摆明就不把格列利亚与众多士兵放在眼里。
絕對不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而是深信沒人能夠傷害到自己──她給人這種感覺。
呃……看来我继续待在这里也只会成为包袱吶,毕竟我运动神经有点差嘛……每逢打架必输,而且跑步又特别慢,一旦发生什么事,
我灰溜溜地叹了口气,弱弱地说:
“那、那我先走一步了,你们注意安全啊……”
“陛下英明,这边请,我让一小队护送你回宫。”
嗯嗯,看来我还是挺英明的嘛……我忽然有点得意,但很快就表情僵住
哎,等等,这就算英明了吗?
“会不会太随便了啊……”我低声嘀咕了一句,接著
“劳烦了。”
我拿出修女的教养,端正礼仪。
卫兵说著“yes,mylord”,然后唤来一队卫兵,让他们护送我回去皇宫,并多加吩咐他们务必要保护好我,即使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卫兵们像是狂热的信徒般,并腿齐声大喊“保证完成任务”。
呃,为什么你们看著我的眼光那么炽热啊……其实你们即使优先自己的性命也没所谓啊……我乾笑两声。
“格列利亚,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哦。”
我不太放心地叮咛一声,结果格列利亚点了点头。
有听进去吗?我虽然怀疑,但仍跟著卫兵们转身,打算先回皇宫。
结果我还没走几步,
“咦,伪娘女王要走了吗?”女孩意外地说。
可以给我一个洞钻进去吗?别那么大声好不好?我都想哭了。
“真是的,为什么硬是要把人家的秘密说出来嘛。”
我小声埋怨著,在卫兵的拥护下快要走到巷口。
“哎哎哎,别走嘛!咱有事想商量啦!”
有事要商量?我愣了一下。
她真的有事需要忙吗?难道真的是迷路了?就当我生出想要转身问个究竟的念头时──
“喂喂喂,别动刀动枪啦好不好!咱一个萝莉,你们忍心用枪捅我吗?哎,还来?尤其你这个长得像小婷,性格却像小七的家伙倒是听人家说话咩!”
伴随著刀剑交击、肢体碰撞的杂乱声音响起,女孩大声骂骂咧咧。想都不用想,背后刮起了名为“刀光剑影”的夺命风暴,然而女孩应该是置身于风暴中心才对,却仍能从容地破口大骂。
我想要回身一看究竟,但是理智告诉我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想要听听女孩的话,不过这并非最适合的策略。我的确很蠢,但是近来在沙利亚的耳目渲染之下,我还是学到了不少。
就算要听女孩的话,也应该在女孩受制的情况下,而并非在当下这种充满不安定因素的状态下,展开交谈。
不过,如果我愿意交谈,就能够阻止一场战斗呢?未必会闹出人命,但是受伤还是很痛的,我有点于心不忍。
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举棋不定。
然而,就是极为短暂的空档里,事情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
“嘿嘿,不听人说话的家伙!那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碰!
一名卫兵飞越我的头顶,轰落在我面前不远处的地上。我瞪大双眼,被迫停下脚步。士兵撞落地面后,马上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
死、死了吗!那女孩杀人了吗?
我瞳孔骤然放大,喉咙像是被卡住般只能发出“啊”的单节。完全没想到那么可爱的女孩竟然能痛下杀手,她难道不把生命放在眼里吗?
喉咙乾涩,呼吸困难。
悲叫哀嚎一阵接一阵,碰撞的声沉响也一声接一声。
我知道自己应该赶快离开,保护我的卫兵也在催促著我的脚步,我却像是中了定身术般,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茫然地环四周。
民众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或许是我披著斗篷、戴著兜帽之故,他们并没有认出我,只是一直说著“那边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被袭击了?”之类的话,却没有人惊呼“露西娅女王”的名号。
他们有一些比较大胆的却要上前察觉情况,却被卫兵们驱赶,渐渐离去。
至于比较靠近的位置,则零落地躺著一些被打伤的卫兵。有一些已经陷入昏迷,剩下的则按著身体被击中的位置,发出哀嚎。不过最奇怪的,是没有血。没有一个卫兵流血,受到的似乎都是挫伤。
没有格列利亚的身影,她没事吗?
担心著格列利亚的安全,我想要转身,但在这之前──我突然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