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哭完，又听见王之禹问道：“你跟我娘到底有什么交易？”贾小六眼睛乱窜，有些不敢说。
趴在门外偷听的王母心也提了起来，暗自祈祷。
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啊！
要让老五知道这件事情，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惜她的祈祷贾小六没听到，王之禹威胁两句，直接竹简倒豆子一般说的干干净净。
“是您老娘主动找的我的，在贾家酒楼门外，说她有法子帮我，我想报复夫人，就让你老娘将夫人匡到贾家酒楼，你老娘一口应承下来，与我谈好五十两的价钱。”
“你将人匡去贾家酒楼做什么？”
“就是，就是……”贾小六不想说。
“说！”
“就是，员外想找一个年轻的，知情识趣儿的妾室，小的、小的……”
天地良心，他还是听那老太婆说这姑娘还是个雏儿，他才起了心思的。
“我娘知道你将人匡去贾家酒楼做什么吗？”
“知道，她说你们还没圆房，夫人是……”
王之禹一拳打到了贾小六的嘴上，后半句话顿时噎了回去。
“带着人滚。”
“唔唔，呜呜呜。”
贾小六捂着漏风的门牙，带着人麻利的滚了。
王之禹回头看了元芬芬一眼。
莫名的元芬芬脸色有些烧，扭头进了屋子。
反而是秦老头从门口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之禹。
“啧啧，没看出来啊！长得挺壮实的，想不到……啧啧。”
这形容，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奚落。
王之禹脸色红了，黑了，紫了，最终归于正常，睨了秦老头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辛婆子见事情都平息了，急忙起身收拾院子里的狼藉。
而王之禹出了家门，敲了敲隔壁的大门，没人做声。
王之禹的耐心早就耗光了，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屋内，王母紧紧的抓着王老爹的胳膊，“他爹，是不是那个孽子来了，他会杀了我的！”
王老爹使劲的拽着胳膊，没拽出来，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是你儿子，怎么会杀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母摇头，“我做什么还不是跟你商量了，你去把他赶走。”
“废物。”王老爹听王母说王之禹一个打十个，心里也没有底。
见王母不肯出去，王老爹只好起身，“跟我出去，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
当下顾不得王母挣扎，将人拖了出去。
在王之禹面前，王母强撑着怒斥道：“你这个孽子，还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娘心知肚明，娘说我孽子之前，不先想想自己做的孽？”
王之禹的声音比这数九寒天还冷，王家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王母更害怕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命苦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造孽的儿子，我的命苦啊！”
这左邻右舍的听见王母的喊声，心痒极了。
可是想起刚刚那动静，一时间都没敢出来，猫在家里支棱着耳朵听着。
看见王母的做派，王之禹眉毛都没动一下。
冷冷的打断了王母的哭声，“娘数落我之前，不妨先说一些自己的罪孽。”
“我七八岁跟师父学打猎，您一口粮食没给，反而我把我师父的猎物拿去了不少。”
“我十七岁来征兵，本应该是四哥去，您说四哥身体不好，您让我去，一件衣服都没给我带。”
“我每年往回捎银子，回家之后您说银子全没了，将我一百多两的抚恤金拿走，不给我抓药，给我娶来的媳妇儿也被下了药，要将人家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陪葬。”
“我活了，媳妇儿也好了，你有联合外人要将她送入贾家做妾。”
“娘，你若还有良心的话，自己摸一摸，是不是热的。”
这一番话落下，院子里落针可闻，王母也不敢哭了。
嘴唇哆嗦的看着王之禹。
王之禹此时十分平静，甚至那些本应该气愤的话说的平淡无波，好像在说一个事实一般！
王老爹也看出来了，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让王之禹伤了心，往后王家还怎么从他手中捞好处？
当下开口打破了平静，“老五，你娘她也是做事冲动一些，我们也是为你好，媳妇儿没了还可以再娶，爹娘可就一个啊！你可不能犯糊涂。”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既然想跟元芬芬过日子，那往后我们就不管了，你们好好过，你娘她做事莽撞，往后爹看着她，不会让她胡闹了。”
王老爹身后的王张氏嘴一撇，家里婆婆胡闹还是公爹指使的，这老不死的。
若是以前，王之禹还会被这几句话骗到，不愿意将家里人想的这么坏。
但是最近，他确是看的清清楚楚。
“爹不必说了，娘平日里最听谁的，我们都知道，爹若想管，娘还闹的起来？”
王老爹平日里嘴爱面子，被王之禹这么一说，有些下不来台，面色阴沉下来，“你娘说得对，你还真是孽子，你这般不依不饶，还想杀母不成？”
“我虽然是王家人，但不会作孽，如今我只要娘发毒誓，往后再也不做出任何伤害元芬芬的事情，否则……”
王之禹眼神一变，杀气一闪而过，慢慢的划过王老爹身后的几个人，“我不介意，让王家的其余几个儿子，享受一下我享受过的待遇！”
王母脸色一变，跳了起来拦在几个人身前，“你这个孽子，想做什么？他们是你哥哥？”
“那娘便发誓吧。”
王之禹如一个外人般看着王母。
王母不想发誓，这誓言可不是随意发的，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呢！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这王母做多了亏心事，这发誓怕是比直接要了她的命更折磨她。
眼见王之禹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王张氏受不了了，直接推了王母一把！
“不就是发誓吗？娘发一个不就得了，你以后别去找老五媳妇儿麻烦不就成了。”
王母本就哆嗦，直接被推了一个跌咧，回头怒斥道：“小贱人，等下老娘在收拾你，老二管好你媳妇儿。”
王老二抱着手臂在一边冷眼旁观，听见王母的话，反而说到：“娘，你就快发誓吧！老五就是个疯子，他说到做到，儿子可不想受那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