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菲对她的目光不避不让,勾了勾唇角,呵出一声,笑容有些凉薄,“想不到你还是知道了。”
时夏面无表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无妨,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作狡辩。”岑子菲惨淡地笑了笑,“要杀要剐悉听君便,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低潮,大不了再重新站起来一次。”
时夏冷笑睨着她,她知道岑子菲这幅无所畏惧的态度是为何。
岑子菲先前因为和经纪人杰森的地下恋情曝光而遭受观众谩骂,出道以来积累出来的人气也因此一落千丈,消沉了一段时间,她私下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不少的营销号给她发通稿引导舆论走向,渐渐的人气和观众缘就回来了,时至今日她和杰森的恋情的局面大为扭转,由众人唾弃演变至现今的撒花祝福。
时夏对这些一向有所耳闻,但也没花心思去多想,毕竟是别人的事,她没有兴趣和心思在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上思来想去。
时夏语气很淡:“得罪了我,你哪里来的自信还可以站起来?”
岑子菲脸色骤然一变,看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逐渐苍白却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的表情,时夏轻轻一笑,虽然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但此刻她的气势丝毫不输,尽管语气还是很淡,“别在我面前装逞强,那不是维护尊严的表现,反倒是让人觉得你像个跳梁小丑般罢了。”
岑子菲忽的一笑,那笑容多讽刺她也自知,“你叫我过来如果只是为了羞辱我,那很抱歉我不愿配合。我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随你喜欢,我做了就是做了,你要报复我无话可说也甘愿认罚。”
做了错事后她有过心惊胆颤,尤其是知道时夏背后是陆亦宸的时候,可心惊胆颤一段时间之后这件事没被任何人提起,她自以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划上句号了,却不料今时今日被追究了。
之所以会陷害时夏不过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且不服输。那段时间她丢了一份代言,正失意之时却看到电视屏幕上因《胡搅蛮缠》而受访的时夏,那张娇艳动人的脸蛋再加上春分得意的明亮笑容深深刺到了她的眼,她惯了和时夏作比较惯了嫉妒她惯了见不得她好,所以自己不能被时夏赶超,不能输给她,失意加上嫉妒让她失了理智,她需要让时夏也失意一下维持内心的平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被发现了,她也就认了,也只有认了。
岑子菲作势要走,时夏一句话留住了她的脚步,“羞辱你和报复你我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实话实说。”
岑子菲顿住脚步,“你不是要报复我?”
时夏轻轻一笑,很随意的语气,“这件事你最好完全烂在肚子里。”
如果被陆亦宸知道,场面就不会是这般好说话了。
“还有,我不是善良,只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岑子菲眸光一闪,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半晌后说了一句:“恭喜。”
时夏:“谢谢。”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她都谢岑子菲这一句祝福。
三个采访加起来一共一个半小时,结束之后时夏已是精疲力尽,打了电话之后陆亦宸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亲了亲她,“累了?”
时夏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撒娇,“嘴巴干,记者都不放过我,一直把话筒对准我。”
陆亦宸捏她的脸颊,“陆太太现在炙手可热,他们当然追着你不放。”
时夏却说:“可是他们问的问题都是跟你相关度。”
陆亦宸笑了,“是我沾了太太的光。”
时夏噗呲笑出来,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奖励你!”
陆亦宸把她朝怀里拥了拥,把她的手放在嘴边啄了啄,眸色晦暗不明,“回家再好好奖励我。”
时夏耳根子一烫,红晕蔓延至脖子,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没个正经!”
陆亦宸低笑出声,揽着她往车里带。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付时允在单独受访,时夏好奇地往窗外瞄了一眼,随即就听见男人不悦的声音,“看什么?”
时夏想气气他的心思又上来了,笑眯眯地不回头,“付时允呀!”
陆亦宸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叫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这儿:“不准看他。”
“为什么不能看?”
“只能看我。”
“你吃醋的样子不好看。”时夏眼睛认真地盯着他,语气十分狡黠,“有点凶。”
陆亦宸觉得好气又好笑,“又想气我是不是?”
“不气你,我想抱抱你亲亲你。”他们坐在后座,与前面的驾驶室有隔音挡板挡住,时夏可以无所顾忌地抱他、蹭他。
她在身上动来动去,陆亦宸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瞬间便蔓延到四肢百骸中,令他的浑身灼热难当。
以往这是福利,现在对他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沉声威胁:“不许闹,否则回家就收拾你。”
时夏抬起头,在他下巴上咬了几口,“我有宝宝护体。”
她咬得重,陆亦宸频频倒吸凉气,“再闹下去今晚就不给你胎教了。”
时夏:“……”
怀孕之后,他每天晚上睡觉前的半个小时都用来胎教,日子久了,胎教方式也层出不穷,有时是抚摸;有时是亲吻,有时两者皆有,还会给她念念书讲讲故事,渐渐的她贪恋上他这些胎教方式,很多时候都会缠着他延长胎教时间。
“我不闹了。”她乖乖地说,没有在乱摸乱动,就只安静地搂着他的脖子,乖顺地伏在他怀里。
他们的车子刚驶出停车场,外面的闪光灯就开始闪个不停,不少的记者举着设备涌到他们的车身边上,时夏意识到不妥,挣扎着要从陆亦宸怀里出来,男人却搂得她更紧,“他们都在拍呢,你还抱!”
陆亦宸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有人在你就不抱了?”
“......”
这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