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到华坪县的第二天,文棉就和鹿小小一起去了女校。
俩人拿了一副蓝牙耳机,一人戴一个,和接头特务似的,和贺怀通电话。
“我们现在到门口了,大门完全关着的,他们在操场做早操呢。”鹿小小对着耳机,用气音小声地说。
文棉手里抱着个大箱子,正踮脚往门里看。
耳朵里突然传来贺怀低低的一声笑。
“你们俩是去送礼物,还是做贼的?说话都那么小声。”
男人呢声音慵懒,传进耳朵里,一阵酥酥的痒。
文棉连忙拍拍自己的右耳朵。
一旁的鹿小小直接摘了耳机,不停地顺自己胸口:“卧槽……你师哥太犯规了吧。”
小姑娘茫茫然回头:“为什么说他犯规?”
鹿小小喉咙一噎,呵呵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文棉“哦”了一声,并没有听的太懂。
看门的爷爷终于注意到她们两个小姑娘,出来询问:“你们两个小女娃娃,在外头干什么的?”
文棉轻轻地“啊”了一声,乖巧地把胳膊往前一身,就把装了七幅小画的箱子捧到了爷爷面前。
看门的爷爷一脸懵,指指自己:“给我的?”
文棉点点头,又迟疑地摇摇。
鹿小小凑过来,笑嘻嘻地朝爷爷行了个少先礼:“爷爷好!嘿嘿,我朋友叫棉棉,看见你们的校训特别喜欢,就画了几幅小画,送给你们的。”
那爷爷似乎也见惯了这阵仗,连忙热情地点头:“原来是给咱们女校送东西的啊,你们两个小女娃娃打哪来的这是?”
“爷爷,我们从南京来的!”
爷爷手上抱着箱子,探着头一直往她俩身后看:“南京来的?就你们两个小女学生娃?还有没有人跟着了啊?”
鹿小小抿开嘴唇,笑着摇头:“没有了,就我俩,一起过来的。”
“你们两个,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就为了送几幅画?你们等一下……里边看这学生们做操的,是高三的年级主任,我去叫她过来。”
鹿小小连忙拦着他:“哎,不用了爷爷,我们送完东西,马上
就要走了!”
爷爷依旧不依不饶。
他两只眼睛一瞪,做出生气的样子:“你们两个小女娃娃千山万水地过来,我们哪能拿了东西就让你们走?”
他们两个聊着天,文棉看不太懂,就在一旁扣着衣服发呆。
忽然,听到耳机里传来贺怀的声音。
“棉棉,把耳机给递给看门的爷爷,我有话和他说。”
小姑娘乖巧地“哦”了一声,把耳机摘下来,递给看门的爷爷。
鹿小小朝文棉暧昧地眨眨眼,踮脚把耳机带到爷爷耳朵里:“我们的大家长,要和您说话呢。”
爷爷一听是两人的家长,立刻又把眼睛蹬起来,两只胳膊都叉到腰上:“那我得跟你们家长好好说?说?,哪能让两个小女娃娃自己跑这么远,遇上坏人怎么办。”
一边骂骂咧咧说着,一边戴着耳机背过身去。
爷爷和贺怀讲电话,文棉就乖乖巧巧地在门外站着。
山区建成的免费女校,面积不算大。
从大门到操场也不过几步的距离。
广播体操的乐声,在飘着五星红旗的上空萦绕,女孩子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又充满活力。
文棉望着望着,不由得掏出自己的pad,又画了起来。
冉冉初升的朝阳,白墙红瓦的学校
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之下,身穿校服的姑娘们,舒展着两臂,像是要与未来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