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傲天拧眉正欲拔剑,看清那人熟悉的眉眼后,迅速把人往身后一惯。
齐胜天和除夕顺利会师。
一起被藏在了他身后。
“楚瑜,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杀我哥!”
韩飞越面色狰狞,捂住自己的胸口,属于双胞胎的感应,让他是除楚瑜外,第一个发觉韩飞成死去的人。
他本来正在和青云宗的人缠斗。
对他来说,这任务并不难,不需要和青云宗被楚瑜收买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只要拦住那些人,让他们别碍事就行。
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这样。
其他大部分人也这样。
要说有七八分真心的,大概就几个被赵奕星视作心腹培养的赵家人了,其他赵家人,呵呵。
拦住楚瑜的援手,让他们不要妨碍到自家公子报仇就是了。
真跟人拼命?
只能说人都有求生欲。
而对于韩飞越来说,他从未想过他哥会死。
他们可都是筑基真人。
而楚家呢?
或许楚家收买的人有,但赵奕星和他们商量的、需要他们做得,根本不包括那部分。
他们需要面对的,只是楚家几个炼气小崽子罢了。
如果楚瑜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嘲笑他,不敢去正面抗衡筑基真人,就只敢逮着自己这些小炼气欺负,算什么本事?
被我杀了,也是活该。
敢帮着赵奕星坏我的事,就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不过显然,韩飞越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他疯了一样的往楚瑜所在的方向冲去,根本不顾及青云宗师兄落在他身上的剑势,显然是要拼命了。
而青云宗师兄本来也是在划水,陡然遭遇韩飞越的爆发,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身上的气势瞬间拔高,竟然从筑基中期变成了后期。
“楚师姐啊,你这下可是欠了我大人情,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拦住。”
这里的楚师姐,指的当然是楚琼。
显然,楚琼虽然一直有隐藏自己的修为,但这位师兄却是知晓的,还难得心甘情愿的唤了一声楚师姐。
足以见得,两人应该是较量过的,楚琼还赢了。
所以是师姐不是师妹。
不过青云宗师兄拿的并不是保护楚瑜的剧本,仅仅是缠住一位筑基。
师兄一边稳稳的压制住韩飞越,一边连连叹息,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明明大家默契的划水,楚师妹受伤那般重,我都没打算插手,也没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实修为,偏偏你不讲规矩,非要和我拼命,现在好了,我也只能跟你拼命了,谁让我答应了楚师姐。”
说是拼命,但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明显是游刃有余。
“你……”
“你什么你!”师兄皱眉,状似安慰道,“我知道你哥死了,你很生气,但你们兄弟两个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想要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哥死了,是他自己没用,你可不能也冲过去,我可是答应楚师姐,要拦住一个筑基的。”
“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
他说得铿锵有力,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齐傲天,显然意有所指,
“我可不会像某人,答应了却做不到,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所以你想要为你哥报仇,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好巧不巧挑到了我。”
“你就认命吧。”
“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
韩飞越本就伤痛于自己双胞胎哥哥的死去,世上大悲之事也不过如此,本来如果这伤心这愤怒得以发泄出来,没准修为还能更进一步,可他被师兄一阻再阻,又被严厉的利刃刀刀入心,气血逆行,稳定运行的灵力如脱了缰的野马,几乎要当场走火入魔。
倒是师兄看得有些不解,
“不会吧,不会吧,你这道心明显不过关啊,被我稍稍一气就要走火入魔了,若在我们青云宗,怕是要被师门长辈遣去重力峰,好生压制几年呢……”
“噗噗噗!”
韩飞越连连喷血,几乎要止不住。
但郁气随着鲜血喷出,倒是让他冷静了许多,倒是从几近走火入魔中清醒了过来。
师兄有些失望。
“看来,能筑基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没有被气死,我还想着你没有还手之力了,我好去搜寻这葬剑山的资源呢。”
没错,即便是弄死了韩飞越,他也不准备去帮楚瑜的忙,对付赵奕星。
并非忌惮于其身后赵家。
毕竟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马上就可以随着镇守长老去上界了,得罪赵家那就得罪了吧,赵家难道还敢追着他去上界报复?
仅仅是他遵守规则,只做他答应了的事。
所以哪怕是楚瑜死在他面前,哪怕基于楚师姐这个人,他也还要考虑许久要不要帮忙,或许这个考虑的时间,楚瑜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然后他就不用纠结了。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十分冷漠了。
楚琼不知道吗?
她肯定是知道了,或许是当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比起信誓旦旦答应保护楚瑜其实有许多前科的人,这种答应了就要做到的性格反而在某些特殊时刻更有保障。
也或者,是故意为之。
毕竟,楚瑜其实很需要这一劫。
……
“楚瑜,我真是小瞧了你!”
赵奕星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着被齐傲天护崽一样保护在身后的齐胜天和除夕。
他知道,自己和齐傲天联手破除因果契约,杀死除夕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或许此前齐傲天对除夕的保护,完全出于被动,其实心里面是不情愿的,可这事一出,齐傲天被因果契约彻底的绑在了楚瑜的站船上。
同时,他心里也没那么排斥了。
毕竟不管是因为何种算计,楚瑜到底救了他弟一命。
对于一个弟控来说,真正的救命之恩,救得不是自己,而是他弟。
当然,他对于楚瑜的印象,大概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这些不会妨碍到他完成和楚瑜的契约。
这对楚瑜来说,已经够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从区区一个不起眼的蝼蚁,竟然也走到了让我如斯忌惮的地步?”
楚瑜眉头紧紧皱着,那是断手之痛,好在手已经被她收入了储物袋中,之后应该能接起来。
“我以为,你之前因为契约之事,就已经很忌惮我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都没敢拿剑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