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煊轻轻吐了口气,开口道:“皇上如今对摄政王误会很深,也许真的是皇上自己下的命令也说不定。”
毕竟眼下皇上对摄政王并不信任,自然也就会担心摄政王手握兵权,转过头举兵谋反。
这样一来,皇上命人关闭通州要道的原因也就能够说通了。
一方面,皇上是真的不放心摄政王,而另外那一方面,则是为了逼着傅君尧留在天平关,继续为大燕征战。
这样一来,关闭了通州要塞,摄政王不能退,也就只能继续往前,去战胜敌人,打败敌人。
打败了南岳,这才是魏炀真正想要看见的局面。
叶初云拧了拧眉,攥紧了拳头,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化解皇上的怀疑。”
“只有这样才能打开要塞,这样大后方的补给才能应对上。”
宇文煊点了点头,神色之中出现了一抹坚定:“不管怎么样,咱们几个是摄政王留下的底牌,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替王爷洗脱嫌疑。”
叶初云拧了拧眉,抬头看向宇文煊,说道:“但如果并不是皇上下令呢?”
宇文煊怔了一下,关于这个问题,他似乎还真没有深入想过。
毕竟从之前发生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关闭要塞,同时也最有能力关闭要塞的人,只能是皇上。
宇文煊眉目沉了一下,开口道:“若不是皇上所为,只怕是……这背后更加复杂。”
唐娆拧了拧眉,看向叶初云:“小姐,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叶初云抿了抿唇,淡淡道:“目前我也只是单纯的猜测!”
“只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好,如果背后出手的人不是皇上,这种情况下,我们又应该怎么应对!”
魏炀拧了拧眉,沉声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先找到秋荧,找到她之后,很多事情会变得明朗。”
三人商谈了一番,宇文煊方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一夜过去,次日,三人一早便起来,开始赶路。
一天赶路下来,待到三人抵达地址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马车在一处破旧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三人走下马车,在房屋门前停留了一下,便看见宇文煊沉声说道:“秋荧认识我!”
“我来敲门吧!”宇文煊说道。
叶初云和唐娆点了点头。
宇文煊沉默了一下,然后长长吐了口气,伸手扣动了大门。
隔了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开门的人是个中年女子,容貌普通略显愁苦。
她看见宇文煊的一瞬间先是愣了一下,眼中出现了一抹震惊,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中年女子语气平静的问了一句。
宇文煊神色镇定说道:“是秋菊给我们的地址!”
中年女子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沉声道:“进来吧!”
三人缓步进到了屋子里。
里面是一处并不算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晒着一些干货,后面是一座看上去很是简陋的屋室。
三人跟着中年女子进到了屋里,便看见中年女子转身倒了三壶茶。
中年女子家中虽然简陋,但这倒茶的手艺却很是娴熟,泡茶的功夫也很好。
这一手恰到好处的茶艺,着实与这屋子很是不搭。
叶初云从中年女子手中接过了茶杯,静静的喝了一口,便听见宇文煊说道:“秋荧,这么多年没见,你可还记得我?”
秋荧正低着头剥豆子,一听见宇文煊这么说,她神色动了动,沉声说道:“记得!”
“你是摄政王身边的宇文公子,我怎么能不记得?”
宇文煊轻轻吐了口气:“倒也难为你还记得我!”
秋荧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条斯理道:“你们这次来,是不是秋菊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宇文煊说道:“是秋菊让我们前来,询问当年真相!”
秋荧怔了一下,手中的豆子顺势滚落在地上,她抿了抿唇,一张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慌张:“不能说!三位请回吧!”
唐娆拧了拧眉,随即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为何就不能说?”
秋荧抬了抬眸子,看向唐娆:“只要她一天不死,我便一天不能说。”
叶初云眯了眯眼,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她?她是谁?”
秋荧低下头去,开口道:“秋菊还在宫中,我答应过不能说,否则秋菊便会没命!”
“我不能拿秋菊的性命开玩笑!”秋荧摇了摇头。
宇文煊拧了拧眉,沉声道:“秋菊的性命是命,难道先太后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难道忘了,当年先太后是怎么对你和秋菊两人的!”
秋荧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双沧桑的眼睛里布满了自责:“先太后……”
“我欠先太后的债,只能等来世再报!”
叶初云抿了抿唇,随即开口道:“先太后的债你来世报,那你可曾问过先太后,她会不会愿意选择原谅你?”
“先太后的最亲的弟弟摄政王殿下因为你的隐瞒,如今正被皇上怀疑!”
“原本整个大燕和平安定,皆是因为摄政王在外征战,如今皇上与摄政王陷入僵局,他们二人斗法,整个大燕都会陷入混乱!”
“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一个人的自私,得让整个大燕跟着你动荡!”
“你一心想要保护的秋菊,为了赎罪用了半辈子的时间,你呢?”
“你却一心躲在这种地方,试图过你的安稳日子,你真的关心你的妹妹吗?”
“你可知道她现在面临着怎样的困境?秋菊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1”
“甄太妃一旦得知她的真实意图,你当真以为她能活着走出那道宫墙吗?”
秋荧眸光闪烁了一下,她低下头,缓声道:“我不能说!”
“一旦说了天下都会大乱!”
“我……我真的不能说!”
叶初云拧了拧眉:“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加危险的了?”
“你该知道的,秋菊但凡不到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愿意暴露你的行踪!”
“我们既然能够找过来,便是秋菊希望你说出这一切!”
秋荧张了张口,一脸地难色。
宇文煊轻轻吐了口气,看向秋荧,劝说道:“秋荧,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你也该知道,凭我的本事,这么多年来想要找你并不是难事!”
“但我遵守和秋菊之间的约定,一直未曾来打搅过你。”
“秋荧,但凡我们有别的办法,都不会找你的!”
“眼下,不管是先太后还是摄政王,都需要一个真相,你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秋荧轻轻吐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一抹妥协,她抬头看向宇文煊,沉声说道:“好,你们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便通通告诉你们就是了!”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