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喝果汁也会醉倒,否则我怎么会突然昏厥过去呢,我醒来之前,我明明知道自己在梦魇中挣扎了很久很久,但是我却忘记了我究竟做的什么梦,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记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已经不只一次了,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构成,我想我永远无法理解。
我常常告诉自己,自己是生活在梦里的人,只有这样,我才有更多的信心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因为现实可怕得让我毛骨悚然。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我没有躺在躺椅上,而是在病床上。
盐水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要直起身来,才发现床边有人,我茫然地看着在床边打瞌睡的女子,盯了半天才恢复正常的意识,不是夏莉,是文菲。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强调一遍不是夏莉,可能还是我太想她,哪怕她总是出现在我眼前,我也那么想她。
看到文菲累得睡在床边,我突然有些内疚昨天对她有些冷淡的话语,那是我的心里和眼里只有夏莉,根本看不到她一样。
病房的门被推开,齐书棋疲惫地走进来,看到我醒来过来,不由咧嘴一笑说:“小子你醒啦?”
“嘘……菲姐睡着了。”我做着小声的手势说。
但是文菲还是被吵醒,估计这样睡觉的姿势,很难睡得深,她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脖子,看到我醒过来,微笑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我不解地问说。
“你还问怎么了?”齐书棋走到另一边拉过凳子坐下,“好好的,可儿在唱歌呢,尼玛你整个人直接往文女神怀里扑啊,我们还以为你耍流氓呢,结果发现你居然昏倒了,笑死我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昏倒了你开心成这样?我为什么会昏倒啊?”我翻了翻白眼问。
“我不是笑你昏倒,我是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刚挂完水,没过两个小时,又发烧了,真不愧是鼹鼠,太极品了。”齐书棋狂笑说。
“又发烧?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好了吗?”我诧异地问。
“他说的是真的,你之前的烧退了,但是去了酒吧以后又烧了起来,到医院里的时候,四十度啊,吓死我了。”文菲无奈地说。
“四十度?”我惊讶地叫起来。
“是啊,咱们文女神就怕把你的脑子给烧坏了,美女我见得多了,文女神这样焦急而不失矜持稳重的姑娘,还真是少见,我看你还是从了她吧。”齐书棋继续打趣说。
“尽说些废话,女王不就很稳重吗?”我瞪了他一眼说。
“女王大人那个叫做干练,叫做冷静,你有看过她有多少时候是慌张的吗?”齐书棋翘起大拇指说。
“你们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间。”文菲站起身来,微笑说。
看着文菲走出去,齐书棋坏笑地对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身边总是不缺美女,主关键的还都对你死心塌地。”
“别胡说,菲姐优秀着呢,而且她也说把我当成弟弟看待的。”我没好气地说。
“你就装傻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文女神对你有意思,就你这土拨鼠还和人家姐姐弟弟的,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世上哪有非血缘关系的姐弟兄妹啊。”齐书棋不屑地说。
“那也不能说明菲姐喜欢的人是我!”我眉头一皱,狠狠地瞪着齐书棋。
“你别一副要把我咬死的表情啊,行了行了,不说就不说嘛,不过这女人还真是神奇的生物,好比你家菲姐……”
“啧!”
“好好,好比文女神,年纪和样子不成正比,也不是说她年龄大,但是正常女人到了三十出头,皱纹早会有两条的吧?但是她居然还是一副童颜,皮肤好得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思议。”齐书棋赞叹说,“再说女王大人吧,以前明明什么情趣都没有,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哪怕是上床的时候,那种冷傲,也让我无法自拔呀。”
看着齐书棋无耻的笑容,我不由翻着白眼说:“你就少说两句吧,菲姐不喜欢别人议论她的长相,至于女王,你要是想一个月碰不了她的话,你尽管继续说,当着她的面儿说。”
“哎呀,随便说说嘛,有什么关系呢?”齐书棋拍拍我的肩膀说。
“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齐书棋突然做了一个手势阻止我说下去,自己笑起来说:“你别说,我来猜猜你要问什么,你想你晕倒以后,夏莉的反应是不是?”
我嘴角一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齐书棋也是叹气,说:“我早就说过,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为你在和她在甜蜜期吗?你晕倒以后,我们全在帮忙,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除了看着你之外,什么也没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要我说,她真的不爱你了。”
“不可能!”我咬牙说,“那天她还对我说……”
“嗯?她说什么?”齐书棋看到我欲言又止,追问你说。
我答应过夏莉,有关那天晚上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所以我只能摆手说:“没什么。”
“可疑的家伙,不过你就算还抱着希望,但你别忘了,夏莉现在是李枫楠的老婆,虽然我无法接受,但是鬼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们都希望他们是假的,是来气你的,但是如果是真的呢?”齐书棋不以为然地说。
“行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心烦。”我摇摇头说。
“好,不说了不说了,大家都心烦啊。”齐书棋叹了一口气说。
“你有什么心烦的?有女王那么好的女人陪着你,还不知足?”我冷冷地说。
齐书棋耸耸肩,刚想开口的时候,房门打开,文菲走进来,微笑着对我说:“猜猜看谁来了?”
我茫然地摇摇头,文菲便从后面拉过一只纤手,我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进病房,清丽的容颜,还有那对纯净得像是湖泊一般的眼眸,在那镜子般的眼瞳中,自己显得无比渺小。
“何灵……”
何灵咬着自己的下唇,走到床边,伸手把我抱住,她柔软温暖的怀抱让我很怀念,在这些时日,每一次我伤心,我失意的时候,只有她会抱紧我,让我找到一些温暖,只可惜我们终究有缘无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何灵从怀里放开来。
何灵的眼眸红红的,手机屏幕上的字早就已经写好,给我看说:“我昨天给你发短信你不回,我以为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
我想起自己的手机似乎是落在了和夏莉的那间公寓里,还有夏莉的包包衣服,都在那里,难怪何灵会找不到我。
就在我还在茫然不知道用什么和何灵说话的时候,文菲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我感激地说:“谢谢菲姐。”
“别客气。”文菲耸耸肩,不在意地说。
我打字还是一如既往地缓慢,在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我正在点着手机屏幕的声音,我写给何灵说:“我手机忘在家里了,我不会不想见你的,我们还是朋友嘛。”
何灵嘟着嘴,失落地写字告诉我:“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我摇摇头,告诉她:“我们两个人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何灵眼眶中的泪水又滴了下来,小声地抽泣,我诧异地写上文:“怎么了何灵?”
何灵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写上告诉我:“下个月,我就要搬家了。”
“搬家?去哪?”
“北京,我爸妈原本就是北京人,现在提前退休,要带我回北京去了。”何灵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哀怨看着我。
“北京啊?挺好的,真的挺好。”我写完字,然后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何灵的头发。
何灵摇摇头,哭泣着写着说:“我才不要去,那里没有你,我不想去,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何灵,我真的很感激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看待,虽然世上不可能存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我的确只是喜欢你,而不是爱你,懂吗?”
何灵抽泣着,点点头,回答我:“我知道,自从那天以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爱我,你喜欢的人是夏莉,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孩,不管你信不信,她还是爱着你的,我真羡慕你们。”
我看完这段话,不由心头苦涩,是什么样的人值得羡慕呢?因为我和夏莉的爱,还是我们互相的伤害?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可这不是我理想中的爱情,绝对不是。
“等我走的时候,你能来送我吗?”何灵继续问我。
我点点头,笑起来,回答她:“当然,以后我去北京玩儿的时候,你也要带我转转哦。”
何灵点点头,脑袋倚在我的胸口,我感觉到她抽泣时的微微颤抖,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存在着不甘,谁会甘心呢?也许瞒着何灵真相,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但是这别无选择。
齐书棋的电话响起来,然后他一边站起身一边接起问:“喂哪位……又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杜欣?她怎么呀?”
我诧异地看着齐书棋那充满怒意的眼神,就像是有人抢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然后我就听到他对手机吼了一声:“我操你姥姥,有种就来找我,我怕你不成?!”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何灵是听不到他的脏话,但是我和文菲听到了,我不解地问:“喂,二货,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