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洛阳城里,早已经是一片混乱,风云四起,赵凡失踪的消息一传回来,所有人都慌了神,一些宵小之辈也开始活跃起来。幸得有杜让能和孔纬这些个老臣直撑着,要不非得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不可。
皇城之内,亲卫军安排了士兵全天巡逻,所有士兵全副武装,整个皇城都被保护的像个铁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洛阳朝堂之内,赵凡失踪后召开的第一场朝会,气氛异常的紧张,所有人都默默的低着头,似乎一说错话就会被人拖出去斩了一般。
而坐在众大臣上方的,便是当朝的皇后乔伊,就如同张佶所说的那般,皇后娘娘现在很难受。
“皇后娘娘,如今陛下不知所踪,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皇后娘娘下旨,从皇室宗族中挑选一德才兼备之人,暂替陛下主政。”一个中年大臣左右看了看,出列沉声说道。
“臣附议,如今天下大乱,皇后娘娘一届女流之辈,处理军机大事多有不便,请娘娘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挑选储君!”一个白发老者颤颠颠的走了出来,轻声说道。
乔伊坐在上头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心里有些紧张,脸上却不敢透露出分毫,只能求救似的看着杜让能一帮老臣。
“张大人刘大人言之有理,只是陛下一无子嗣,二无遗旨,又该找何人来继承这皇位呢?”杜让能眯着眼睛,似乎没睡醒一般,轻飘飘的说道。
那张大人和刘大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是充满惊喜,异口同声的说道,“吉王李保,文武双全,通晓大义,又是懿宗之子,血统纯正,身份高贵,可为帝也。”
“荒唐!”
正在两人一脸得意时,下首低着头闭目养神的孔纬突然发出一声暴喝,不难的说道,“你们两个算是什么东西?别说现在陛下只是失踪,说不定还尚在人世,就算陛下不在了,也轮不到你二人来讨论这册立新君之事!”
孔纬发话,底下的大臣纷纷活跃了起来,特别是礼部那些官员,更是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着张刘两人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孔大人此言差矣,我俩也只是关心大唐社稷,这册立新君之事,自然还是要让孔大人这等德高望重之人来主持才是。”那刘大人闻言老脸一黑,甩了甩袖子说道。
“当初陛下登基时,不也是如此吗?僖宗陛下又何时说过一定要传位给陛下了?不都是为了避免大唐无人主事,这才让陛下主政的吗?怎么到了陛下这里就不行了?”又一个老臣出列,老成在在的说道。
“请皇后娘娘下旨,让吉王殿下监管朝政,待陛下行天子大权!”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站出来的不再是试探的小人物,而是赵凡亲自任命的刑部尚书张濬。
“还有那唐宝实业,也请皇后娘娘一并交出,由吉王殿下一同监管,莫要为了一己私欲,陷大唐江山社稷于水火之中!”
张濬一发言,不禁让众大臣有些侧目,他可不是一般的言官,而是拥有实权的尚书省大员,此时开口一说话,立马让许多人脸色急变,心里的小算盘更是打的啪啪响。
“诸位卿家,今日叫你们来,并不是讨论册立新君之事,而是如何救援陛下,尔等如此行径,是想要逼宫吗?”乔伊看了一眼座下群臣,憋红着脸喊道。
“皇后娘娘勿忧,只要咱老付还在一天,便没有人敢逼宫,谁若是敢有意见,我第一个劈了他!”现在武将首位的付庆贺站了出来,轻蔑的看了众官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付将军,朝堂之上,你怎么如此喧哗,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有损斯文,有损斯文啊!”
“付将军你若有胆,便来试试,看看是谁给你的权力,竟敢如此威胁恐吓朝廷大员!”
“试试便试试,老贼,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锋利!”付庆贺恶狠狠的瞪了刚刚说话那大臣一眼,眼里充满了杀意,看向那大臣的眼神里更是如同饿虎看着猎物一般,凶残而暴戾。
“你你你…”那大臣指着付庆贺身体一阵颤抖,却被他一吓,又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生怕这莽夫真的突然发难,将自己的小命给白白葬送了。
“付将军,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你一个小小武官,竟口出狂言,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快给我来人,将这个莽夫拿下,赶出朝堂!”
付庆贺一说话,整个朝堂便如同炸了锅一般,原本就有些不满赵凡重文轻武的众大臣,此时如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纷纷朝着付庆贺涌了过来。
而付庆贺却是一脸不屑的现在那里,完全无动于衷,杜让能和孔纬韦昭度等老臣也是低着头闭幕眼神,一言不发。
“都给我静静!如此做派成何体统,当这朝堂是你们家大院还是菜市场了?”乔伊抓起台上的一个茶壶朝着地上丢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瞬间便让吵闹的众大臣安静了下来。
“你们这些个王公大臣,那些陛下的俸禄,却不思为陛下分忧,反而在如此关头,想着逼宫夺取,还想这要抢走陛下的私产唐宝实业,本宫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痴心妄想!”乔伊一改平日的温柔贤淑,如同一个暴躁的小老虎,完全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着。
“退朝!”
骂完乔伊便气冲冲的站起身来,不满的看了一眼众人,转身朝着后殿去了。
而众大臣们则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纷纷各回各家了,而心怀叵测的张濬等人则对视了一眼,一同走出了宫门,似乎丝毫不怕他人的猜忌。
付庆贺看着嚣张的几人,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却被韦昭度给拦了下来。
韦昭度拉住他的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也跟着一起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