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一早上就找了个小的广告公司给印了几十份招聘广告,本来想找保姆,但是想想这地方找保姆似乎不大合适,要是最后都来的女性,那就贼鸡儿尴尬了。
最后想了想写成找帮工,而且人主要也不是为了服侍他,就是为了给白秋当帮手来着。
“老板先生,这片地儿我都熟,现在管的严,很多地方都不让贴,我给你找能贴的地儿去贴。”
文光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数着页,主要人也不是一天就能招到,广告还时不时被撕掉,估计得贴几天,所以文光就在约着一天能贴的量。
他数页,另外两个小的就给白秋打下手择菜,一时间竟然其乐融融。
“行,反正找谁都是找,你要是完成的好,我把雇工的钱给你就成。”
文光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道:“保证完成任务,不过我不要那么多,就一半就成。”
白蜀笑道:“我说完成的好才给,你要是完成的不好,一分也拿不到,我就是这么苛刻。”
“那这钱你出定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在今天早上这三小只的一声‘老板先生’后被不约而同的遗忘了,白蜀也是早就打算好这份工作给他,所以在他开口前就让白秋去菜场多买了两个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蜀叮嘱了一些关于贴广告的注意事项,毕竟这地方的人都有,完了他又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也没见你们父母?”
文光道:“我爸早上四点就去上班了,晚上回来的也晚,所以你基本也看不见。”
白蜀问:“什么工作?”
“早上和晚上都给附近的市场拉货,白天就在黑市能源石市场淘石头,昨天他似乎运气不错,给我买了新鞋。”他说着将自己的脚抬了抬。
白蜀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脚上那双黑色的凉鞋,果然比昨天那明显大几码的拖鞋好多了。
“我们是从贫瘠星来的,我爸说没有户口和身份证,所以正式工人家都不要。”
一天打三份工才堪堪够一家子的支出,可见这每一份工作拿的真的很少。
于是他默了默又问:“那你们妈妈呢?”
“妈妈去天堂了。”小瑶瑶突然插了一句嘴,她就爱吃肉,这会子满嘴的油,不过她眼睛又大又黑,里面写满了不谙世事,任谁看了都舍不得苛责她。
白蜀道:“抱歉。”
“没事儿。”文光拿纸给瑶瑶擦了两下嘴道:“我妈走了三年了,就我还有点印象,他们都不记得她什么模样的。”
这话说着无所谓,可是听着却无比的辛酸,搞得白蜀都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非要八卦一下,好好的吃一顿饭不行么?
这时,小瑶瑶突然从凳子上下来,然后指着他的肚子道:“老板叔叔,你肚子里是小弟弟吗?”
白蜀:“……”
文光尴尬一笑,随即将文瑶又拉到凳子上坐好道:“您别介意,她就是老惦记着弟弟这事儿,就怪我爸老嘀咕给她听来着。”
白蜀微滞,后问:“嘀咕什么?”
文光到底年纪小,也没留意他表情,就接着道:“就我妈当年说要给他生四个孩子,还取名光宗耀祖,俗气的要死,可是谁知道到了瑶瑶后就没了,她失言了,我爸一喝酒就说这事儿,瑶瑶就老记着。”
解释完,他又问:“老板先生,您这找帮工是不是就是为生宝宝准备的?”
白蜀实在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就道:“吃你们的饭吧,下午的时候工作麻利点。”
文光随即笑着点头,看来是了,这就不经意扫了一下他的肚子。
其实不光文瑶,就他和文宗对小孩儿也是有一种偏执的爱,这种执念是他们的父亲和去世的母亲给他们种下的,根深蒂固。
白蜀再来黑市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找了老文,为了淡化这群人的注意力,今天他自己没有开,而是帮老文开了四个,中了一个。
老文看着那系统再次检测出的石头,简直对他逢如神祗。
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老文这几块石头里面这位叫阿蜀的年轻人出了几分力,但是光是看老文对他的态度,以及集合老文以前的爆率,就知道他一定不简单了。
于是大着胆子上前来讨教的人从昨天的两三个增长到十几个。
白蜀看着这些人就两手空空的想要套白狼,再次婉拒了他们,想他最终的目的可不是当圣母。
而帮着老文演完四颗石头已经又到了晚上。
这时候他才开口问道:“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医生吗?治疗肠胃科那种的。”
老文道:“那还真的有,和我们平民窟搭界的富人区里面有一个私人诊所,那个叫慕斯的老医生是唯一肯给我们这些没身份证的人看病的,有时候都亲自去人家里看,他懂得多,你这个他都会看,不过他的诊金很高就是了。”
白蜀听着和赤脚医生似得,也没法明着问这人到底接不接duo胎这活,这就道:“那他什么都接,生孩子接不接?”
老文明着一听这就是打趣,顿时道:“愿意给我们这些平民窟的地方的人看病的除了这个老医生就没有别人了,小病我们也找不起他,大病医院去不了,所以别说生孩子,堕胎也接!我们那地方,很多人就是躲过来堕胎的……”
白蜀一听这话眼中暗了暗,不过心中也有了底,就想直接去找他约个时间,不经意问:“你说那老头都在富人区了,为什么还要挣这点钱?”
老文似乎也想不明白道:“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医德?他们说那老头原来还是个贵族,一家子都是医生,外甥还在皇室当医生呢,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吹牛,这一段的私人诊所都说和皇室有亲戚关系,祖上还都是贵族来着。”
白蜀被这话逗乐了,感情沾上皇室好做生意?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老文突然叫住了他道:“阿蜀,我能不能再请你一件事儿?”
白蜀看着他,就见他拉出一个更他差不多打扮的中年beta道:“这是我兄弟连进,我和他一个地方来的,一辈子交情,你能不能也给他看两把?”
许是怕他不答应,老文紧着又道:“我今天也是托了你的福才爆的,我想让一半出来给你,你要是帮他看了,同样让一半,要不成你定多少都成,我们听你的。”
白蜀顿时听出了那么点儿意思,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可是他的目的还不在老文身上,这就道:“帮你是因为你帮过我,但是别人,我是真的没有交情在的。”
老文跟那个兄弟连连点头,接着道:“我看你似乎不大方便出来,而且进出检测也是一件很耗时间的事情,关键还有上限在,你要是愿意,我们兄弟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他这话说的很中肯,实际上一般的淘石者不需要像他这样全身武装,成了这个模样要么就是逃亡者,要么就是身份特殊,一眼尽地。
而他所提出的上限也是一个问题,就是一个淘石者每天鉴定的石头不能超过十颗,这是黑市的硬性规定。
在白蜀这样比例的爆率下,他一天最多也就能爆两到三颗,加上他还要隐藏实力降低爆率和能源石的品质问题,所以为了不打眼不拉仇恨,最好的方式就是别人替他去干。
这就是他昨天表演之前为自己定下的目标,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帮这些人鉴别,然后收点外快,又不打眼也不需要排队那么累。
最最重要的是洛神已经找到了清风镇。
清风镇和尼泊尔港口仅有一江之隔,这人当朋友的时候没看出他的可怕来,当敌人的时候真的令人头皮发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来了。
所以,他需要稳定的收入和一群人的掩护。
本来他以为还要多演几天,没曾想老文这么聪明的给他的种子浇了水还发了芽,就等着开花了。
“我确实最近不大方便露面,这件事情你可以多找两个人一起,具体交给你,至于规矩,你们可以晚上慢慢商量一下,明天给我答案。”
白蜀果真按着老文提供的路线找到了那个叫慕斯的老医生。
这里说是私人诊所真的私人的很过分,因为还在顶楼,完全就是一个套间改装的诊所。似乎也是为了不扰民,他们装了一个直通的电梯。
这问诊间是在其中的一个卧室里面,那客厅等候区许是因为天黑的原因只坐着寥寥无几的两个孩子在那里等着大人出来。
不过即便是无人等候,白蜀也被一只机器人进门就塞了一张排号单,然后等里面的人出来,就叫到了他。
白蜀一看见那坐在那里的棕发碧眼的老头的时候,就觉着有点眼熟。
不过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似乎也没有见过,那这份熟悉从哪里来,最终他将它归结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大概气场都差不多。
那老慕斯戴着圆镜片眼镜完善着上一个病人的病例,用朝上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道:“哪里不舒服啊?”
白蜀直接了当道:“我要duo胎。”
这话让他顿了一顿,随即继续道:“你想好了吗?家里人呢?同意吗?”
“没有家里人,我同意就是全家同意了,不用多劝。”
慕斯听了这话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道:“那你填写一下表格,一会儿给我,我给你安排时间。”
白蜀接过单子,发现是一张免责合同,大致也就是出了事情和他无关的意思,所以他大致扫了一下之后,就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填了上去。
填好递给他看了之后,就问:“你身份证信息怎么不填?还有家庭住址,这些都要。”
白蜀道:“我是从贫瘠星过来的,没有身份证,还有我住在平民窟,是租的房子。”
这么一说慕斯大致明了了,这种事情在平民窟比比皆是。
随即道:“那你去做个检查,做完检查我们约时间吧。”
白蜀随他安排,现在的检查成了一体的机器,他只需要站在机子前面几秒钟就行了。
只是他刚站好,就听慕斯来一句:“你把那个纱巾取了吧,不然查不清楚,上一月机子就因为这烧了一台。”
白蜀听这话挺稀奇,那冬天穿棉衣就不照了?
不过医生的话,他也懒得计较,这就让白秋给他将纱巾取了,完成了检查。
结果出来之后,慕斯拿着单子皱眉许久,白蜀看他表情不妙,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就听他道:“你恐怕暂时不能流,距离你上一次消除标记不到两个月,消除标记的药水仍然有残留,不利于手术。”
白蜀不置可否道:“那要等多长时间?”
慕斯道:“一个月吧,不过这期间你得十天一次定时来检查,我看看残留过不过。”
白蜀心中有数了,算了大概继承爵位的时间,手术再加上他休养恢复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大不了他把休养的时间少几天就行。
这么盘算着,他带了单子转身回去。
而慕斯就这么看着他,直至他关上门,并且看着那电梯视频上的人都已经开门出去了,才敢把一口气呼出来,紧着疯也似得寻找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对面的人道:“他,他来了,我拖住他了,我拖住他了……”
对面人道:“老舅你说谁呢?慢点说,听不懂。”
“就是太子找的那个oga,他真的来了。”
“卧槽……”对面陡然停了十秒,显然是汇报去了。
接着又气喘吁吁接起来道:“你怎么和他说的?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旁边的贫民区里,警惕的很,什么都不肯透露,我也是骗他拿了纱巾才看出来的……”
“老舅,你是功臣,等着我们,一定等着!”
“好,好。”慕斯连连点头,点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关门,而门跟了自己几年的助手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要知道他们老先生一向德高望重的,什么时候有过这不顾形象、手足无措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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