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什么热闹盛事?”夜无仇问向旁边的侍从。
侍从脸色倨傲,声音净从鼻腔出气道:“九重天拍卖场据说要拍卖一件惊天动地的宝贝,半个月前就透露出风声,故而远近的有能耐的势力自然光顾。”
“那老哥你可知道这拍卖的是什么?”夜无仇低眉顺眼计上心来。
“这就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知道的吧。”侍者斜晲着,冷哼一声道:“小乞丐,你问这个干嘛,也不知道你们踩着什么狗屎运,出门竟然遇见我家主子。”
这样说着,侍者露出邪淫的笑道:“你们倒还好说,只是这小妮子可有的受了。”
看着侍者挑逗的眼神,云小蝉本就不爽的心情登时暴怒,她娇喝道:“看什么看,再看眼珠给你挖出来。”
“哎哟,脾气倒是不小,就这妖娆身段,刚烈似火,主人这回可得夜夜销魂,再也不用流连秦楼楚馆,广罗天下美人了。”
如此露骨的话要是再不明白云小蝉将面临着什么,那就纯粹是装模作样。云小蝉当下愈发暴怒,当下刚欲拔剑出手,夜无仇手疾眼快暗地里啪的一声击打于云小蝉的手腕处,云小蝉娇躯微震,浑身泄力,连退两步。
“你……”云小蝉双眼冒火,愤恨的神情好似恨不得要将夜无仇千刀万剐,“你不觉得出卖我的色相是对我的侮辱吗?你的所作所为经过我同意了吗?”
夜无仇紧皱着眉毛,他置云小蝉的话于不顾,反而讪笑对面露惊讶的侍者道:“这妮子这里有些不灵光,不用理她。”
侍者露出恍然的神情,反而凑近低声问道:“主子临幸她的时候她不会犯病吧。”
夜无仇笑吟吟地将视线四周环视,目光于深寂的巷子里逗留会,接着手指不停撵着道:“主子不就喜欢这样泼辣的对吧。”
如此说着,二人心照不宣地邪淫地大笑。
“来来来,哥们,既然咱俩说话这么投机,这革命友谊不能轻易埋没了,你跟我来。”夜无仇带着侍者便往胡同里走。
侍者一愣,旋即似有所悟,不停用指头点着夜无仇,眉笑颜开地跟了过去。
二人便如此在愣神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钻进幽深的胡同中。
“他想干什么!”云小蝉愤愤道,“原来是我看错他了,原本以为他只是行为可恶,万万没想到本质有问题,这明显是和这些下三滥的属于一丘之貉!”
霍杰迟疑地看着夜无仇消失的地方道:“别这样想无仇,待弄清楚原委再定论也不迟。”
“你还向着他说话!”云小蝉声音略显尖锐,“他都如此欺负我,竟然利用我的色相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霍杰,我就问你一句,我和他势不两立你帮谁!”
霍杰听着如此强硬的话,登时颇为难堪不知所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霍杰此时满肚子的楮墨,竟无一句可以应付佳人的质问。
这时,弗克洛轻咳道:“云姑娘,凡事都得有个度,在没有探清圣骑士大人的真正目的之前,请别妄下断论。先入为主毕竟不是理智的行为。”
云小蝉丝毫不怯巅峰斗皇的话,她挺着脖颈像只掐架的公鸡道:“你就护着你的圣骑士吧,等他给你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嘞。”
幽深的巷子过了几息的时间还未有动静,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与另外几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插科打诨,但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便知其心底打着不良算盘。
笑里藏刀,是这些当官的最真实的写照。
弗克洛的视线缓缓挪动,当他再次盯着巷口之际,了然的笑挂在嘴角,他摊了摊手道:“我们过去吧,大人已经完事了。”
“完事?”云小蝉挑了挑眉毛。
光线熹微的弄堂涌现出潮湿的腥气,常年炊烟熏烤的墙壁蒙上漆黑的煤炭,逼仄的天空呈现一线苍蓝,像极骨干的理想与渺茫的信念。
弄堂尽头,阴影朦胧,费劲眼力,浓重的轮廓描摹出的事物,状情写貌,正向观者表达出某种血腥的杀戮之事。
云小蝉疑虑地继续往前走,不知自何时起淡淡的血腥萦绕在鼻腔,最后待目力所能及,云小蝉浑身震动地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夜无仇手握利刃,刃尖嘀嗒地淌着鲜血,他好似杀神般昂然屹立。
云小蝉木讷地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试图寻找那名侍者的踪迹,场景的烘托,夜无仇的模样,这些所有的元素似乎在共同彰显同一件事情,一种活跃在她心头的预感。果不其然,最后她惊愕地在地面上看到了黑咕隆咚的球状物。
侍者已死!
“如何,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云姑娘可还有怨言?”夜无仇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冷意,这让云小蝉没由来地打了个寒战。
“此人出言不逊,合当被杀,还有那中年官员,瞅准时机被将其斩于剑下,天理昭彰,日月清明,也当替天行道,也当为你复仇。”夜无仇随手将钢刀扔在地上,跨过尸体走过来接着道:“只是为了团队,每个人都需要适当的付出,若没有这点认知,那岂不是食萍饮露的山居隐士?你所付出的不过是被恶语相向,且未被占到丝毫便宜,我等刀剑舔血,染彻征袍,可曾有过丝毫怨言?团队需要大家同心戮力,方才可以走得更长远。”
言讫,夜无仇踏步而去,带起微风,撩动着云小蝉的长发。
九重天的拍卖会场在一声嘹亮的铎鸣后正式开启,官员见夜无仇等人安分守己地待在原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着,不许乱跑。咦?小福子呢?”
小福子,就是已经尸首分离的侍者。
被夜无仇随口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官员也未起疑心,当下语气急促道:“不等他了,我先进去了。”
夜无仇亦步亦趋伪装出顺从的样子,四下环视,当下有个问题萦绕于怀,他试探问道:“主子,为何您只带一个侍从啊。”
扔掉满是验算公式的纸张,轻轻地舒了口气,向窗外望去。
阳光明媚,宛如金子般从天外倾泻而下的光辉在枝桠上流淌汇聚。树叶绿的青翠,绿的耀眼,绿的让人心动。
依旧的景致,依旧的校园,当我沉浸在纷繁的计算中苦苦挣扎,一抬头,眼前之景宛如一股地下温泉自眼睛流进,终点,心中。
那时的欢喜悲伤,那时的青涩痴狂,就像一朵永开不败的莲花,不胜凉风娇羞地扎根在心脏。每思及于此,不觉心生别致,暖意盎洋。时光无罪,岁月静好,我辈岂非庸人,诚余处处自扰。人道自扰乱心,可自扰之幸福,又岂是外人可知?
记忆中是初识的美好与羞涩,军训的辛苦与酷烈的耀阳并没有使我们低沉气馁,反而却增添了别致的情趣。我们坐在葱茏树下的影翳中肩并肩,享受微飔的清凉与夏日的干爽。简单的只言片语,淡淡的语气,还能有什么比初识的美好与简单的情谊更能让心放下包袱,舒展熨平呢?
记忆中是流淌着淡蓝色光芒的小溪,有种脱尘的浪漫,有种弃俗的迷离让人怀念不已。看,那窗外的花朵,开得纷繁,开得肆意,一树一树的,好似我们这所有美好的青春,盎然的让人惊叹,绚烂的让人陶醉。回忆总是伴着舒缓的钢琴曲,潺潺流淌,意之所至,无有不适。阳光轻轻亲吻灰蓝色的窗帘,顿时,有如从窗帘上蒸发而出的蓝色雾岚氤氲在整间教室,屋内的一片安详和谐的氛围,再次让我这颗青春跳动的心停滞半分。
还有什么比回忆更珍贵呢?只是有时回忆时间久了,便记不真切了,纵然脑海中还时常浮现点断式画面,亦是模糊不清的。太多的面孔,太多的感情,以及曾经相濡以沫的繁缛琐事,都滚滚携流融进了时光。不觉之处,往生岁月,已茫茫而不见来时的路了。悲伤么?复杂么?还是心怀某种不甘?尽管当时身在局中无所察觉,但时间会让一切说真话,就像一坛子酒,愈老愈香醇。
时光的流逝将回忆中的真味萃取而出,像一道化学试题,抽象且难以捉摸。虽然画面可以模糊,但幸好感情还在,更添些离愁怀念,美丽异常,小酌细品,也不妄你曾经历一场。
桃花飘零,纷飞而舞,伊人抚曲,浅斟低唱。我们将回忆的路越走越长,塔过荒山野岭,蹚过小溪河流,一直走进夕阳的辉光中。我相信,直至轮回前夕,我们的行囊定满载着数不清的时光碎片割舍不下。不是心怀宿债,而是这亘若古老晨光的记忆,满怀深情的祝福着我们,最终成了我们的刻骨勇气与隽永力量!
这时光,镌刻情感,镌刻风华。
这时光,赐予我们爱与恨,拼命和坚强。
这时光,像父像母教会我们处事之方。
这时光,成了我们的信仰。
啊!这时光,这美丽的时光!让我怎能将你们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