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一下子就懵了，他弯腰去看小姑娘，小姑娘却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松手，“爸爸！不要走！”
一时之间沈乾也不知道该作何是好，他不知道小姑娘突然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只能轻声哄着，“好好好，老师不走，你先放开老师好不好？”
邵欣摇着头，脸颊蹭着他的裤腿小声呜咽，“不是老师，是爸爸！爸爸！”语气格外执着。
一大一小的举动引起了其他几位老师的注意，她们过去想要询问情况，邵欣却哭的更大声了。
小姑娘情绪有些激动，沈乾对那两个女老师说：“你们先别说话，我来哄她。”
他俯身把邵欣抱了起来，语气带着无限的宠溺，“好，你说是爸爸就是爸爸，所以小公主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邵欣吸着通红地鼻尖儿看他，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却没有再哭。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沈乾肩膀处的衣服，随后揽着沈乾的脖颈乖乖趴在了他的肩头，小声讷讷地喊：“爸爸……”
“嗯。”沈乾拍着她的后背应了，邵欣继续喊，一连喊了好几声。
沈乾听出来小姑娘软软的声音里都是对爸爸的向往和眷恋。
他想这孩子可能是有些事儿，但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不太清楚。
等小姑娘情绪缓过来了，他也没提其他的，带着小姑娘去了教室里，教她画画。
他以前是学过一些q版画的，虽然许久没提笔了，但也没有多生疏，随手练习了几下，再画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小辫儿的小姑娘跃然纸上。
小姑娘弯着大眼睛笑得开心，是沈乾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邵欣脸上看到的笑容。
邵欣认出画的是自己，惊讶的不行，趴在桌子上仔细看了一会儿，伸手拽拽沈乾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他，“也画爸爸。”
沈乾拒绝不了小姑娘，要提笔的时候却又心思一动，将画本推开了。
“宝贝，我不是你爸爸。”他叹了口气，不忍心看小姑娘满是期盼的大眼睛，“虽然老师不知道你的事情，也不清楚我是不是跟你爸爸长得有些相似，可不是就是不是，老师不能拿你当我女儿的。你想想啊，你叫我爸爸，那你真正的爸爸怎么办呢？他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吧。”
沈乾觉得不管是对小姑娘自己还是对于她爸爸，这样总归是不太好的。更何况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这孩子现在这么依恋他，那他走了呢？
恐怕没有比给了希望再尝到失望更难受的了。
所以还是说清楚吧。
沈乾看着小姑娘，小姑娘没有哭，也静静地看着他。
沈乾到底还是心软了，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老师在学校里最多也就待两天，在这两天里，你想叫老师爸爸就叫，多少声都可以，好吗？只是老师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小姑娘沉默了半晌，点点头应了。
陪了小姑娘一下午，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沈乾去李校长的办公室找她。
小姑娘对父亲这么执着，性格又很内向敏感，他猜测孩子的父亲可能不在了，但是在他说出这个答案后却被李校长否决了。
“不是，邵欣她爸爸妈妈都在。”李校长说：“邵欣是今年才去学的，对比其他的小孩子来说，她的确太过于内向了，虽然平时也会听老师的话，可她不跟其他小朋友玩耍，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
“我之前也曾开导过她，可根本没什么用，后来，我叫来了她的家长……”李校长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才知道她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爸爸跟妈妈为了生计，都去大城市打工了，家里就剩两个老人带孩子。沈先生你知道的，我们这是小镇子，许多年轻人为了更好的发展都出去打拼了，留守儿童有不少。”
沈乾点点头，继续听李校长说。
“据邵欣的爷爷奶奶说，邵欣爸妈上一次回家还是去年春节的时候，邵欣性格这么内向，对爸爸又如此渴望，就是父母常年不在身边造成的。孩子还这么小，一整年都见不到父母一次，性格肯定会发生变化。就算现在有电话有什么用？能视频通话有什么用？终归没有陪伴着孩子的好。”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沈乾一天的工作也快要结束了。
他牵着邵欣的手，见到了来接她的奶奶。
老人家上了年纪，腰挺不直了，腿脚也不好使了，但看到小孙女，满是皱眉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意。
慈祥温柔又和蔼。
“奶奶！”小姑娘看到奶奶活泼了几分，跑过去牵住奶奶的手，又往沈乾那里看了几眼，似乎是在给她说沈乾。
老人家抬眼对着沈乾笑，沈乾回了一个微笑，心里没由来的却溢满了难受。
小姑娘哒哒哒朝他跑过来，沈乾蹲下身，任由小姑娘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耳旁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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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宝贝再见。”沈乾摸摸他的脑袋，“明天教你画卡通小动物好不好？你喜欢什么动物？”
“喜欢猫咪！”小姑娘对他露出一个浅笑，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又一瞬暗淡，“爸爸以前说要送我一只小猫咪，可是……他好像给忘了。”
她说的爸爸自然她的是亲生父亲。
沈乾看着看看人牵着小姑娘的手走远，才又返回了学校。
几个老师在收拾教室，打扫院子，沈乾也加入了其中，收拾完后便可以下班了。
幼儿园放学的早，这时候秦锐他们还没有下班，沈乾出了学校没去集合的地点，他在路旁四处转了转，发现了一个花鸟市场。
市场里卖花的卖鱼的卖鸟的最多，沈乾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卖猫咪的。
不是品种猫，是本国的中华田园猫，奶黄色的小橘，成年男子巴掌大的一小团儿，看着沈乾喵喵叫，可爱的紧。
沈乾用今天赚的一半儿的钱，买了一只小奶猫，揣兜里带走了。
这是他给小姑娘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