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上前再次扳开他的手,对他道:大夫去开药,你在这里等着,你放心,只要坚持住,我们一定救你。
楚清让安宴把这人送到空旷的地方,然后他们再次向前走,这次楚清不再一一诊脉,他看一眼脸色就知道他病到了什么程度,他让安宴把还清醒的人挪到一起,其他的又根据病情分了开来。
他自己则拿着笔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写写画画,一直从下午忙碌到了第二天天明,才把所有病人的病情统计好。
他没有睡觉,马不停蹄的带着安宴回到封锁线,在距离封锁线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把他需要的药材让安宴大声的报出来。
一晚上问了这么多的病情,他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
安宴也很累,他搬运了那么多人,任凭他深海内力也扛不住啊。
安宴报完药材后,对差役们道:让你们大人尽快准备好药材。
其中一个差役快步向府衙跑去禀告知府了。
安宴和楚清说完就又转身走了,直到中午才又来原地把药材和他们的吃食拿走。
楚清有了安宴给的重要线索,不眠不休的试验,安宴一直陪着他熬,劝他休息也劝不动,最后只能把他打晕了,强制他休息了几个时辰。
眼看解药就要研制出来了,这时皇帝派来的太医也到了,有了太医的帮忙,进展加快了许多。
即使他们再快,西城区还是死了很多人,因为楚清他们到来的时候死亡高峰期已经开始,染了瘟疫的病人坚持不住,死了一个又一个。
西城区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几千人死了十有七八,西城区到处都是尸体,一眼看去,骇人无比。
到了他们进入西城区的第四天终于研制出了解药,这还要多亏其中一个太医了,因为他不幸的感染了瘟疫,以自身为试验体供楚清试药,这才把解药给研制了出来。
按理说西城区如此多的病人,不至于会需要拿太医的身体来做实验,可是那些病人都已经太严重,过了初期的病症,楚清根本不能把握药量。
现在解药一研制好,楚清就让安宴把还活着的病人集中到一起,一一喂他们喝下熬好的解药。
即将死去的病人眼看着就恢复了过来,一天比一天有精神。
这时安宴才有功夫着手处理那些死去的病人。
他把那些尸体聚集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古代虽然讲究入土为安,可是在这么凶残的瘟疫之下,谁敢把这些尸体留下来?
到时一旦爆发出更大的瘟疫,即使有了解药,依然会给国家造成很大的麻烦。
这次瘟疫直接死了几千人,对于人口稀少的古代来说,这是巨大的损失。
若是楚清没有研制出解药,到时瘟疫蔓延开来,对天元将是致命的打击。
楚清和安宴直到这些活着的病人确认恢复健康,才从西城区走出去,出去之前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烧了,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他们没有去府衙,药方也已经给了太医,一出西城区,都没有在固城停留,带着安逸安卓直接就走了。
等知府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知府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心中感慨不已,这时他身边的差役问道:大人,要不要去追?
知府:不必了,楚神医既然不愿留下来,那便由他吧!
差役感叹到:神医大人真是高风亮节,救了这么多人,却不愿意留下来接受大家的感谢。
知府:是啊,本官惭愧啊!
楚清很怕那些繁文缛节,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又将是无数的赏赐和表彰,还不如赶紧走。
这次他们都累坏了,急需一个地方好好休整,但是他又不想在固城停留,所以楚清一上马车就在塌上睡着了,睡得天昏地暗。
安宴也到极限了,绷紧的神经一送下来,倦意就一阵阵袭来,他交代驾车的安逸安卓一直南下,就抱着楚清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安宴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还做了个梦,梦见楚清知道真相后,狠心的抛弃了他,他吓得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头冷汗。
他偏过头看看,楚清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由于空间狭小,两人又都身高腿长,只能蜷缩在小小的塌上。
安宴放开楚清,让他一个人睡在塌上,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这才掀开车帘。
发现天已经开始昏暗,他问安逸:可知道这是到了哪里了?距离神医谷还有多远?
安逸道:禀告主子,我们已经到卞洲了,再赶两天的路就到神医谷了。
安宴点点头,脚下借力一跃,就如同鱼一般,从车厢里一下就窜到了车顶。
四个人一辆马车,确实有些挤了。
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天色就基本暗了下来,这时楚清也醒了,他醒来看不到安宴,就叫了一声:安宴?
安宴听到叫声,又进了车厢,凑过去吻吻心上人的唇,问他:饿不饿?
楚清老实点头:饿了,我想吃烤鸡。
安宴一个恍惚,好像看到了上个世界那个总是一脸阴沉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清清。
他宠溺的丑笑:好,我们吃烤鸡。
说完扬声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安逸的声音传来:主子?
安宴道:你们把火点起来,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了,保护好清清,我去抓点野物,很快回来。
两人答应一声,各自忙活了起来。
安宴进了林子,没多久便拎出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他也算是打猎打习惯了,抓点野物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吃过东西后,安逸安卓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而安宴则带着楚清继续在马车里休息了一晚。
天一亮他们又开始赶路,路上的风景都不想看了。
实在是累的狠了,只想尽快赶到神医谷,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紧赶慢赶的,两天后终于到了神医谷山下的小镇,他们买了很多东西,都是些必需品。
然后四人徒步进了山。
安宴对他笔下四季如春,美丽无比的神医谷还是很好奇的。
楚清带着他们又走了很久的路才走到了真正的神医谷。
神医谷四面环山,出谷的路就只有一条,谷内很大,温暖如春,哪怕外界正在下雪都影响不了神医谷的温度。
一排茅屋整齐的立在谷中,一条溪水从山上流淌而下,流经茅屋门口,一直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楚清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心情难免有些复杂,既开心又怅然。
他轻轻的推开了茅屋的门,门内家具都落上了厚厚的灰尘,自从望海神医去世后,楚清就一个人外出历练,还把神医谷的医奴都给遣散了。
因为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回到神医谷的那一天,他当时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到老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少年心气,又从小在神医谷长大,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格外的好奇。
认为自己出世后大概几十年以内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意气风发的他决定和师傅一样四处游历,治病救人,直到晚年再回到谷里,将一身本身传给后辈。
可惜的是原剧情里他的结局太过悲惨,回到谷里时还年纪轻轻,而医奴也被他遣散,他才会死在了谷里。
他现在回到了神医谷,是因为他找到了命定的另一半,想带安宴来给师傅看看。
无人看管的神医谷依然美丽,可是房子就不一样了,只会越来越破败。
安宴打扫干净一张凳子让楚清坐着,然后带领安逸安卓开始打扫。
直到屋内再无一丝灰尘,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被子抱到外面去晒。
楚清一个人坐着无聊,就干脆站起身来去看他的药圃。
看到地里的药草长势都很良好,楚清有些开心,只是药圃里多了很多野草,甚至都比药草还要高了,他开始拔起了野草。
直到安宴叫他吃饭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安宴在神医谷里发现了不少的野菜,又抓了两只野鸡,简单做了顿饭,安逸安卓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做出来的食物也就只有他们才吃的下去。
安宴上一世毕竟是御厨传人,所以安宴做的菜自然不用多说。
他不止一次的感叹,自己学到的东西越多,对他越有好处,他如今在楚清眼里可不就是无所不能吗?
吃过饭后,安逸安卓无事可做,再加上这段时间着实累的慌,就先休息去了。
而安宴和楚清则白天在马车上睡过了,也就不想睡,楚清干脆带着安宴去了他师傅墓前,望海神医的墓在茅屋左边的山上。
他们之前在镇上就买了些香烛纸钱,两人默默无言的把东西摆好,楚清还特地从树下挖了一瓶他师傅在世时酿的酒。
东西摆好后两人给他师傅磕了头,磕过头后楚清把酒倒进了酒杯里,倒了三杯在地上,算是给他师傅敬酒了。
敬完酒又拿出纸钱开始烧,边烧边絮叨:师傅啊,我回来看你了,我找到我一直在等的人了,我带他回来给你看看,你放心,他对我很好,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说完顿了顿道:我把你埋在树下的杜康打开了,好香啊,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总念叨吗?我到几杯给你尝尝,怎么样,还是以前那个老味道吧!
他跟他师傅说了许多话,最后安宴也凑热闹过来说了很多话:师傅,我叫安宴,我会对清清好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您老要是不放心,可以半夜来找我。
楚清噗的笑了,打了他手臂一下,啐他:你在说什么呢?
安宴小声逼逼:本来就是,还不让说了。
两人给楚清师傅上过坟以后,楚清如同放下心中负担一般,带着安宴在神医谷里四处乱逛。
他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些兴奋,带着安宴到处走,跟他介绍着神医谷的一切。
阿宴,你看这里,我小时候在这里玩泥巴被我师傅发现了还被打屁股了!
啊,还有这颗树,我可喜欢吃它结出来的果子了,甜的很,只是现在不是结果的季节,不然一定要让你尝尝,可好吃了。
阿宴,阿宴,你快过来,你看,这里有一窝蜜蜂,我小时候发现的,还被蜜蜂叮了一头包,我求我师傅好久,他才答应我把蜂窝挪过来的,蜜也可甜了。
阿宴阿宴。
安宴一路跟着他的脚步,看着楚清兴奋的跟他介绍他小时候调皮的种种。
心中既放松又内疚,这些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楚清出谷以后的事情,因为那是他写出来的,可是楚清跟他说的这些,他却是不知道的。
他控制的只是楚清出谷以后的人生,可是楚清在谷里怎么长大他却是一无所知的。
直到把谷里逛完了,楚清拉着他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阿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径直在前面带路,顺着茅屋前的溪水一直往上走,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就到了溪水起源地,可是楚清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上走,越走林子越密。
楚清的皮肤很嫩,安宴担心那些树枝刮到他,干脆折了跟树枝拿在手里。
然后把楚清拉在身后,在前面开路,楚清就在他身后指挥,告诉他该往哪里走。
直到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密集的林子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眼前豁然开朗。
安宴闻到了硫磺味,他眼前一亮,是温泉?
他拉着楚清的手向前走了好几部,就被前面那片温泉惊着了。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温泉池。
凹陷下去的地方冒着热气,他怀疑这座山是活火山,不然哪里来的温泉?
他回头看楚清,惊喜道: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好地方?
楚清得意点头:嗯,怎么样,温泉,泡了对身体很好的。
安宴没想到神医谷的后山居然是活火山,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怪不得谷内总是四季如春。
楚清走上前撩了几下水,对安宴招呼道:阿宴,你先泡吧,很舒服的,我给你守着。
安宴不说话,脱光衣服跳了下去,而楚清看到光碌碌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了眼。
于是他就错过了安宴丑坏丑坏的笑脸,被安宴一把抓住就拉了进来。
他受到了惊吓,大叫出声,紧张的手脚并用的抱紧了安宴,安宴计谋得逞,眼里满是得意。
他搂紧了楚清,低头想要吻他,却被楚清避开了,背上还挨了好几个拳头。
安宴大笑,楚清锤了几下也笑开了。
两人放松的在池子里泡了起来,安宴靠近了楚清挨挨蹭蹭的,意图十分明显。
他可怜兮兮的对楚清说:清清,我想亲亲你。
楚清大方的抬头闭上眼睛,安宴一喜,低下头毫不犹豫吻住了自动送上门的小羊羔。
安宴燥的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还没有碰过楚清呢可是楚清又不让,说要慢慢来。
其实相爱的两个人天天在一起黏腻,怎么可能会不想,可是他拒绝几次后安宴就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动他了。
既然安宴不动他了,他又怎么好意思主动求欢。
所以安宴刚才吻他,他才配合了他。
要说他带安宴来这里泡温泉,他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安宴吻的很深,吸的他舌根发痛,但他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被吻的全身发软。
安宴一双手也没闲着,把他的腰带解开后,把他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剥了开来。
露出他又白又嫩的皮肤来,他的身体美得不像话,肢体很协调,唯独腰很细,安宴的一双大手就能堪堪把他的腰身圈起来。
胸前殷红的两点乍一接触冷风就被刺激的立了起来,安宴眼都直了,他又素了这么多年,年轻的身体本就欲望强烈,又看到爱人这幅样子,哪里还忍得住,他凑上前去,一口含住了一边。
楚清打了个激灵:啊
安宴猛力一吸,楚清就软倒在了池壁上,任由他施为。
安宴知道他是第一次,前戏做的很长,直到他释放一次才进入正题。
楚清没怎么痛,他心中酸溜溜的想,安宴肯定是在前几个世界里做多了才这么有经验。
心中的不是滋味,让他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安宴一眼。
他这一转身牵扯到了某处一紧,安宴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