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拥抱在怀的文善怔了怔,说:“我手里还拿着粥勺。”
静王把她松开。
文善慌忙站起来,怕他再抱自己,把粥勺都递给他说:“你快吃吧。”
“我不饿,先放着。”
文善也就放下了手里的粥,心里也不是很想让他吃姬寻觅拿来的粥,便道:“我从府里拿了人参过来,那是一支千年的人参,平时我都舍不得吃的,你记得吃。”
静王了然,吩咐侍立在外的人说:“白珏,把文善拿来的人参送厨房,做成参汤。”
他起了身,文善觉得他好像真的挺虚弱,不由伸手扶了他一下,听他说:“午膳我们食用人参这道菜。”
这是要让她留下午膳,文善总觉得不太合适。
她忙婉拒道:“我得回去的,娘亲迟迟见我不回,又该担心我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却被静王给拽了回来。
他又把人环抱于怀,下颔低在了她的小脑袋上,说:“看来善儿是真没口福了,那我只能让表妹陪我一块食用你送的人参了。”
文善怔了怔,故意拿姬寻觅气她?
她一个小拳拳就锤在他心口上,小拳拳却又被静王握在手掌中。
他一手握她小拳拳,慢慢扣在自己的五指中,一手扶住她腰身。
亲密无间。
文善面上就臊红了。
他低首,噙住了她微微张着,似等他品尝的唇瓣。
如樱桃的嘴,甜如蜜。
他轻轻品尝,浅尝,一下又一下。
他很温柔,温柔得会让她误以为他是深爱她的。
文善闭了闭眼,不知该作何反映才能恰到好处。
他触碰她脸庞,如月的眉。
千红百媚,他心悦的只有她而已。
文善心里有些慌有些乱,睁了睁眼。
两人目光交错在一起,他的眼中好像满了情,也满了欲。
文善心下有些慌,说:“我,我要回去了。”
她忽然把人一推,转身跑了出去。
匆匆离去的文善本以为姬寻觅已走,哪料她人还在,只是模样上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坐在游廊里。
见人终于出来了,姬寻觅眼神沉了沉,迎着文善过来。
文善也就站住了,道声:“姬小姐尚未婚配,长久留在府上怕有不妥。”
她还未成亲呢,就想以静王妃的身份来管她,让她走了?
姬寻觅冷声说:“姑母要我留下来陪陪她,你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文善一怔,问:“姬贵妃不走了?”
姬寻觅言语讽刺,道:“表哥生病,姑母留在府上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蔡文善没言语,走了。
姬贵妃要留在这府上不走,她自然是管不着的。
姬寻觅以陪伴姬贵妃的名誉被留下来,她一样管不着。
她就是觉得心口有些堵,她讨厌这些人。
她不开心,姬寻觅就很开心了。
看到蔡文善如菜的脸色,终于有种报复的愉悦。
姬贵妃本来是要回宫的,就在刚刚又临时决定不走了。
姬贵妃就是听说了自己外甥女在蔡文善面前吃了亏,也知道这蔡文善不是省油的灯,她若不在一旁帮着点,怕姬寻觅不是她的对手。
在皇上赐婚之前,姬贵妃心里看中的本就是姬寻觅。
一道赐婚,硬生生的把这桩她看好的婚事给拆散了。
现在的局势又有了变化,太子离宫了,储君待选。
皇上身体不太行了,看样子也熬不多久,很多人心里都期盼着皇上熬不过去,但在这之前,储君最好立下来,不然,皇城必乱。
究竟要立谁为储君,无人知道。
姬贵妃的情况就是,她需要有娘家人的支持。
她娘家当然是愿意支持她的,可这也是有条件的。
总不能静王有天做了皇上,却由着别人家的女儿做了皇后。
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姬家那边也不干。
现在姬贵妃还面临一个头疼的问题,就是她儿子看上了蔡家的女儿,对姬寻觅并不热情。
说起来,姬贵妃是看不顺眼蔡文善的,身份低贱也就罢了,女子长得过于娇媚,不是好事。
可男人就好这一口,看女人就喜欢看外貌。
她依旧记得儿子为了蔡文善,在宫宴上打了姬家人的脸面。
当真是小小年纪,就生出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来。
能让他儿子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上了,简直喜欢到了是轻重不分。
色令智昏。
基于种种原因,姬贵妃是容不下蔡文善的。
姬贵妃就想着,她儿子心里若有姬寻觅一分的位置,便不会被蔡文善那张脸迷惑得太过厉害。
她得借这个机会留在这儿子的府上,帮一把姬寻觅,多给她与儿子制造一些相处的机会,两人常在一起,感情可能就有了。
且说在下午的时候,庞家那边就来人了。
卫老夫人带着大姑娘小媳妇好几个人一块过来了。
听说蔡文善被封了公主,她便带着礼品过来道贺了。
一屋的人,好不热闹。
卫老夫人一个劲的夸文善真是越长越好看了,才貌双全。
庞北雁在一旁听得有几分的受宠若惊,这人可从没这般待她们母女亲热过,好过。
她也知道卫老夫人的虚情假意,庞北雁的生母亲就是这位老夫人身边的一位婢女,因为生得美貌,为了争宠就送给过庞太师为妾。
庞北雁的生母早逝。
婢女梨花这时进来和文善耳语几句,她只好说有事先告退。
是静王派人把她的那份人参汤给送来了,还带了一封信给她。
文善回了自己的闺房,展开信。
上面画了个可可爱爱的白猫,旁边写着好看的小字:喵喵趁热吃,多吃些。
文善把人参汤打开,浅尝一口。
热度正好,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一会后惊觉: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他送来东西,她就必须吃?
但这人参本就是她送过去的啊!她吃又怎么了?
她不吃,难道要浪费了不成。
这世道,浪费是可耻的。
何况,这味道还真的挺好。
她一边纠结,一边吃完了。
那时,就是在文善离开后,卫老夫人话题一转,问:“北雁,文善现在被封公主,这是天大的喜事,好事,我们文善也是扬眉吐气了,这府里什么时候给办个宴席庆祝庆祝,把亲朋好友全都邀请过来,以谢皇恩,到时候我也为我的外孙女好再备一份大礼。”
庞北雁正有此意,也就回了她说:“母亲说得极是,这事是要好好办一办,以谢皇恩,我已让人准备下帖子了。”
卫老夫人眯眼笑笑,道:“这么大的喜事,也是该把你姐姐接回来一块庆祝庆祝了,文善能有今天的荣耀,也少不了南熙在佛前天天吃斋念佛,佛祖保佑,列祖庇护。国公,有些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人还是要多往前看的,把人接回来,家和万事兴,也免得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庞北雁面上有几分的难看。
说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她了。
她却不好说不行。
话说到这份上,国公也为难,一口回拒,显得他过于绝情。
孩子们都在旁边看着呢,他再不喜欢那人,孩子是他的血脉。
文真这时跑了过来,在他面前一跪,红了眼睛说:“爹,你就让娘回来跟着热闹热闹吧。”
蔡文实也过来求情。
这是韦国公的嫡长子,弱冠之年,模样生得俊俏,但瞧起来却是懦弱了些。
少年亲事还未定下,庞南熙一直是眼高于顶,总觉得旁人家的姑娘都配不上她儿子。
她心里想为她儿求娶公主,那是真正的皇族。
宫里还有两位待嫁的公主,年幼。
人家可看不上她儿子。
韦国公想了想,对两个孩子道:“起来吧,回头便派人把你们的母亲接回来。”
他想当然的觉得,接回来后,不让她管事,也不怕她能折腾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