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焱看看文善脑袋上沉重的凤冠，这得有十来斤重的。
“可真好看。”
“累了吗？”他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可累了。”脖子都酸了。
她话语中带了些娇气，甜得要滴出蜜来。
李世焱赶紧上手，帮着她把凤冠取下来。
“饿了吧？”
文善悄声说：“刚偷吃了一点。”
他便笑，“一点哪够，一会儿多吃点，想吃什么你告诉我。”
“不妥吧。”今天是大婚，本不该吃的。
“有什么不妥的，我说你能吃，你就能吃。”
“我想先喝水。”一天了，她都没敢喝水。
李世焱忙拉她一块过到桌案前坐下，把茶倒上，让她喝。
他们俩个好像还没喝合卺酒，李世焱又把酒倒上，俩人一块把酒喝了。
等喝过酒，文善才小声说，“我想吃烤肉。”
李世焱立刻唤了人进来，让准备御膳。
文善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成亲还可以这样子的吗？
“傻笑什么？”李世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她悄声说：“高兴。”
他也高兴，伸手把人揽在了怀里，低首亲吻她。
文善问他，“你有喝多吗？”
“本来没有多，看见你，就要多了。”
他抵着她的小脑袋，捧着她的脸蛋，与她唇齿相缠，从未有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的心满意足。
仅仅是亲一下，都会让他觉得很幸福。
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有了满足感。
他对她的执着，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前世的缘——
御膳很快送了过来，饿了一天的蔡文善早就饥肠辘辘，不客气的吃开了。
李世焱嘴角含着笑，看着她吃，时不时给她加些水。
“好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被他全程盯着，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吃不下了，你吃。”李世焱拿了帕子，时尔帮她擦一下嘴角的油腻。
“我自己来。”
“今晚你最大。”他乐意伺候她。
她有点娇气，“……过了今晚，我就最小了？”
“……在我这里你天天最大。”
李世焱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蛋，娇里娇气的女子特别好捏。
直等到伺候后她吃饱喝足，净过手，漱过口。
李世焱拉着她一块走到龙凤喜榻前，慢慢的去解她的裙带，小声和她说：“善儿，你吃饱了，该我了。”
他可是被饿了好多天了。
好在以后她就住在宫里了，再饿不着他了。
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吃了。
蔡文善面上涨红，浑身都红彤彤的，闭了闭眼。
虽然不是头一回了，可今天不同往日。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她心情高兴，也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李世焱也不急，细细的亲她。
爱不释手。
“善儿，你从什么时候才喜欢我的？”
女子声音娇软，“我不知道。”
他温柔诱导，“好好想一想。”他想知道。
“我想不起来嘛。”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好说呢，她撒着娇去亲他。
洞房花烛不干正事，提这个做什么。
李世焱不让她亲，“那就说一说，第一次看见我是在哪里？”
文善只好认真的想了想，“在我们国公府上，你和好几皇子都来给祖父祝寿，大皇子把你们介绍给我，我叫了你一声五哥。”
见她还记得这事，李世焱心里高兴了不少。
“那时候的你，在我心里就跟朵雪莲花一样高洁，神明下凡，只可远观。”她连想都没敢想过这个人。
这样的人向来不好招惹，一旦招惹上了，就甩不开了。
果然，她前世今生都没甩开他。
李世焱捧着她的脸问：“我怎么记得，你那个时候喜欢的先是大皇兄，后是二皇兄。”
他竟然知道前面那许多的事情了？
文善一慌，“……怎么可能，我心里只喜欢你，对他们都是利用。”
话落，她眼眶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我自己也觉得挺坏的，后来梦醒了，我觉得他们都对我挺好的，我却不爱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我就听命了家人的安排，我挺对不住他们的，就想补偿一些。”
李世焱再问她，“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梦里的那个我挺坏的？”
文善轻声‘嗯’，委屈的道：“你就是挺坏的，你都不爱我，也没对我笑过，总是欺负我。”
“傻瓜，我若不爱你，会管你死活，干嘛要把你藏在身边，我有那么好色？”
“我好的，只是你的色而已。”
他温柔的亲吻她，把她环于怀中。
文善怔了怔，眼眶里就满了泪。
“原来那个时候，你真的是喜欢我的。”她一直以为，只是出于对美色的占有。
“你这个笨蛋，爱你，才会一直想要宠幸你，你见我的身边除了你，可还有过别的女人？”
她想了想，确实没有过旁的女人。
“我以为，你心里还不曾忘记那两个人，以为你爱的是他们，又苦恼你罪奴的身份，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说的那两个人是世都和世宗，有前尘，她曾先后和这两人有过纠缠，家族也是有意这样安排。
后来，她家族被定了罪，他所她弄到身边来了。
爱她多了，怕她会有幻想，想要他为她翻身，立她为妃。
她是罪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办法再给她一个清白身。
他只有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她看到他对她克制的爱意。
文善就明白了他那时候的心境。
她拉下李世焱的脑袋轻轻亲他一下，“世焱，我爱你，我唯一爱的人，也只有你而已，就是你太好了，那个你太好了，我不敢靠近。”
梦醒后，她本想站在李世焱的对立面，把他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可是——
命中注定如此。
这些话，她可不敢告诉李世焱。
不管过程，结果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为他生儿育女，圆了前尘的梦。
她以为不提，李世焱就想不到——
李世焱温柔的亲亲她，诱导着她，“梦醒后，便对梦中的那个我恨之入骨，因为知道了一些前尘的事，便觉得自己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了，就想把我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所以诱骗我跟你去了玉州。”
“……”文善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玉州之行，本该是大皇兄去的，他在那场瘟疫中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