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公主府上的那一处主卧被烧得惨不忍睹。
幸好这主卧独立在一处,并没有连累到旁的房子。
早上,她用了一些膳粥,其实也吃不下什么的。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傅子玑捏了一下她气鼓鼓的脸蛋。
可就是气嘛,“这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
她想了一圈想要针对她的人,只有李青嫣了,但在傅子玑面前她不能说这个名字。
“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回头我会让人查个清楚的。”
“多吃一些,吃过我送你回宫。”
“我不想吃了。”
气都气饱了。
“行吧,走吧。”傅子玑站了起来,打算送她回宫。
“你吃完再走吧。”见他也没吃下多少,李揽月还是挺舍不得的。
他是男人,早膳吃不好,不好。
她是女子,少吃点没什么,当减肥了。
“不吃了。”
“那我吃还不成吗?”李揽月只好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等用过膳,两人进宫先去面圣。
公主府的主卧被烧了,这事就禀报给李世焱了。
李世焱询问:“可知是意外还是人为?”
“尚不清楚。”
李世焱也就道:“公主府再修所需费用,回头寡人让银库拔下去。”
“谢陛下。”李揽月等的就是这话了,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她也就识趣的告退了。
待人退下,李世焱再问:“当真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
“是人为。”
李揽月在这儿,他不方便说。
她那个一点就着的脾气,若是知道人为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李青嫣。
这事情他打算自己来处理,便不想让李揽月知道。
“可清楚谁为?”
“尚不清楚。”他的确没有证据来指证是李青嫣干的。
伺立在外的公公过来禀报,说是金乌使者求见。
傅子玑就退了下去。
李世焱宣了金乌使者。
还是为他们的周南王而来的,今天又是看不见他们周南王的一天,他们私下里也寻找了一圈,没找到。
他们总觉得周南王是不是出了意外了?
李世焱这才松了口,“这样吧,寡人派些人帮着出去找一下,你们暂时会驿站待着,等候消息吧。”
其中有一位语气带了一些威胁,“周南王若是在贵国有任何意外,我们金乌都不会善罢干休的,还请陛下早日把周南王寻回来。”
李世焱这个人还就讨厌被人威胁。
周南王是不可能找回来了。
他面上冷了下来,“做奴才就该有做奴才的样子,连主人都看顾不好,这是你们的失职。”
被奴才羞辱过的使者敢怒不敢言了,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这事之后,李世焱派了些人去寻找周南王,当然是没有寻得到人。
金乌的使者预感到大事不妙,有可能周南王已出了意外。
李世焱这边敷衍了几次后,金乌使者撑不下去了,周南王失踪,这不是小事。
这帮人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傲渊,气愤愤的先回金乌了。
这事之后,又迎来了傅子玑的第二次大婚,一切礼仪都是由礼部操办的,排场丝毫不比第一场大婚差。
由于李揽月的公主府被烧了,原本想成婚后住到公主府的她,暂时只能跟着一起住到傅宅了。
大婚当天,又是一番热闹,高朋满座。
傅子玑头一次大婚,是她代替的,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那一晚,是有些紧张,也有一些惧意的。
她害怕傅子玑看见是她后,心里不喜悦。
这一次,她心里满了甜蜜,期待。
有人走了进来,藏在盖头之下的她也看不清楚来人。
她也没把来人放在心上,以为是她的婢女进来了。
忽然,她脑袋上一疼。
有人走到她身边,把她打昏了。
李青嫣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的喜服,代替她坐在了喜榻上。
她默默的坐着,盖头下的眼神带了一些残忍。
既然他们命大,不该绝,属于她的东西,还是要还换回来的。
上一次,李揽月代替她洞房花烛。
这一次——
眼看夜已渐晚。
身为新郎官的傅子玑赶紧回来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在用酒之间,他就特意服下醒酒药,没醉。
虽不是头一回了,也并不想因为醉酒因为洞房之夜的美事。
他回来的时候,瞧见门口侍立的婢女这会都坐在门外,睡着了。
他不是个苛刻的主子,也不在意这些婢女坐在门口打盹睡觉,毕竟夜深,忙了一天,都累了。
回到喜房,他拿起秤杆,怀着喜悦的心情,把她的盖头给挑开了。
“……青嫣?”他有些意外,莫不是又花眼了?
他又没醉。
他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看着他。
李青嫣站了起来,走近他,往他怀里依了去,语气带了一些温柔,“驸马,春宵苦短。”
“……”李青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揽月呢?
他猛然把人推开,推得她身子一仰,跌坐在了榻上。
“说,揽月在哪儿?”
他脸色铁静,语气冰寒。
李青嫣淡淡的笑,“等洞房花烛后,我自然会把她放出来。”
傅子玑对她的忍耐,已到了无法忍受。
以前总觉得是揽月欠了她,李揽月活该。
都过了这么久了,李揽月即使是欠她什么了,现在也早该还清了。
“李青嫣,仇恨已让你迷失了心志,我劝你及时回头不要一错再错。”
虽然知道这话已唤不醒她,他还是再说。
她冷笑,“我及时回头,你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你扪心自问,你心里真的对我还有半点喜欢吗?你更多的是不甘心罢了。”
青嫣冷冷的瞧着他,眼底压着恨,“为了让我离开你,你企图抹杀我对你的感情。”
“你为了报复,不惜火烧公主府,欲要连我一块杀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因为生气了,他身上也释放出一些冷厉之势。
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生气了。
她显然也不在意他会生气,她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眼神里也有着势在必得的残酷,“是啊!这就是我的喜欢。得不着,我就毁了,想要李揽月活命,你就和我圆了这场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