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啊,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补订阅才能解除!布松良?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见对方眼睛一个劲往后面抬着的尸体上瞟,那是又愤又恨又嫉妒,申姜可太明白了,这是馋尸体……呸,馋这差事呢!
他假惺惺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哟,咱们屁股比狗熊还沉的布先生,今儿怎么乐意走动了?可惜,别说你亲自出门迎老子,就是亲手烧水给老子洗脚,这案子也是老子的,跟你没关系!”
布松良眯眼:“你身后木板上抬的,不是尸体?尸体不放在我仵作房,准备放哪儿?”
申姜脸沉下来:“这可是指挥使亲口下的令。”
“令不令的,你诏狱有停尸房?还不是得放在仵作这边?”布松良掸掸衣角,十分淡定,“我可提醒申总旗,入案尸身保存不好,会加速腐坏,日后绿斑,胀气,腐臭,甚至肚子炸开崩你一脸都有可能,恶心不恶心的,都是小事,申总旗见多识广,不介意,可如若到那时候案子还没破呢?指挥使要拿尸检结果,又从哪儿给?尸体都烂完了,怎么看?谁看?凭你牢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娇少爷么”
申姜嗤了一声:“少在老子跟前装蒜,你我谁不知道谁?旁的时候也就算了,这风口浪尖上的东西都敢抢,不怕指挥使的杖刑?”
布松良轻描淡写,一点不怕:“要告状是吧?行,你去告,正好我也跟指挥使反应反应,申总旗这看尸本事——怎么来的。”
“你敢!”这狗比太阴了,竟然想把娇少爷抖出去!申姜眼珠一转,冷笑,“申某不才,有些事也没想瞒,倒是布先生才能卓绝,梁维案的尸检结果一条比一条偏,全错,至今还在格目录上挂着的,你觉得能扣得下来?”
就你能威胁别人,别人威胁不了你了?
布松良眼底阴阴:“反正都讨不了好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升官发财!”
“你疯了!”
“不过是讨生活,各有各的难处,”布松良微倾身,压低声线,“我也不想为难申总旗,只要你愿意退一步,卖我个情面,尸体给我看看,咱们这篇就算翻过去,以往恩怨再也不提,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申姜:“你想验尸立功?凭真本事?”
布松良冷笑:“你还真以为那不知哪蹦出来的娇少爷——能赢得了我?”
申姜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心说你知道屁!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娇少爷蒙上眼睛都比你强!
经过前事,他对叶白汀无比自信,更不怕比试,他要的是升官发财,跟这狗比在这僵持不是事,真闹到头儿那里,头儿烦了,再两个一块发落,他得证明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不然以后怎么做上官?
“行啊,咱们就各自凭本事,各自检验,支持破案,互不打扰,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谁敢反悔,背后耍小心思谁就是狗!姓布的,敢不敢同我签文书!”
“有何不敢!”
两人情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立刻让下面人拿来笔墨,立了契书!
布松良看向盖着白布的尸体,目光微闪:“申总旗一路奔波辛苦,便由在下先来吧。”
申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别说老子不让着你,一个时辰后,我带人来验尸!”
布松良:“落子无悔,申总旗放心,在下还不至于那般下作。”
尸身很快送进仵作房,布松良迫不及待净手,开始验看。
他是真的自信,这一行干了十数年,内心是存在骄傲的,怎么会连个外行娇少爷都比不过?那小子之前不过是运气,身量都没长成,才活了几个年头,看过几具尸?只要自己认真点,只要认真起来……
覆尸布掀开,尸体身上不怎么令人愉悦的味道扑面而来。
布松良退开一步,闭了闭眼睛,再厌恶再嫌弃,也没让别人帮忙,袖子挽起,亲手触碰死者。
本案死者发现的及时,不需要确定死亡时间,找出死因是关键,死者尸斑颜色鲜红,两颊,嘴唇,前胸尤为明显,神态说不上安详,笑容确是明显的……他死时应该没那么痛苦?
布松良看了看随尸而来的简单口供,眼睛越来越亮,这回他一定错不了,这是个意外!绝对是意外!
这种结果显然谁先看谁有功,后头跟着说的只能算附和,这回看那长没齐的娇少爷怎么搞,这么明显,有本事你再搞个他杀出来!
……
另一边,申姜走进诏狱,找到娇少爷的牢房,幽幽叹了口气,心累,不想说话。
叶白汀看了他两眼,声音慢吞吞:“你接了新差事。”
申姜挑眉:“你怎么知道?”
叶白汀:“这事有点麻烦,但也是个机会,你必须得争取——指挥使派给你的活儿?”
申姜:?
你怎么又知道!
“此事与我有关。”叶白汀盯着申姜的脸,唇角缓缓勾起,“你今日,找到梁维藏的东西了?”
申姜:……
你怕不是个妖精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善良的,一点都不毒舌:“你这幽怨的和人吵了一架心累的表情,但凡对你有点熟悉,都能看出来,一定有麻烦事,且就在眼前,不过问题不大,你的表现像是习惯了,应付的来,近来与你颇为敌对,频繁接触的,能有几个?遇到这个麻烦不去找别人,直接来找我,指向性不要太明显,与布松良相关——他是仵作,你们的工作交叉只能是验尸相关,显而易见,北镇抚司来了新尸体,新案子。”
“你只是总旗,有新案子不会第一时间知会你,新尸体也直接转去仵作房,跟你没关系,你沾身,一定是因为领导命令——不是你的事,领导却命令你,自然是你的行为被注意到了,你立了功,入了领导的眼,领导看好你,遂再次委以重任。”
叶白汀唇角笑容玩味,颇有几分戏谑:“申总旗‘长于验尸’一事,被领导发现了?”
“什么我长于验尸,明明就是你……”
申姜心虚的很,敢怒不敢言,怎么娇少爷连这出都猜到了!
“你说的都对……就是这么回事。”
他摸了摸鼻子,囫囵着话把经过讲了一遍,不敢说太细,省得自己再暴露了,这位主多智近妖,以后还是别打打他的主意了,他不打自己主意就不错了……
指挥使也是,有点不对劲啊,他说他就信了,还直接把案子给过来?怎么感觉有点刻意,仇疑青要真那么傻白甜,别人说什么都信,能走到这个位置?
他好像知道他能行,不……不会是知道他背后有个人能行吧!
可也不可能啊,指挥使满打满算也没上任多久,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最近十几日才来过诏狱一次,还正好撞到了他和娇少爷说话,当时场面他记得很清楚,别说认识娇少爷了,指挥神那眼神都不带一丝偏的,根本就没看到娇少爷,不留意,不关注!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申姜很想到大人物面前磕头,真要有什么事,你们聪明人厮杀好不好,别带上无辜总旗啊!简单点,能不能做事的方法简单点!
一个指挥使,一个娇少爷,哪个都不好惹,他还是……乖乖听话,认真跑腿好了,已经努力这么久,升官发财必须要被安排上!
叶白汀不知道对方眼珠子转啊转,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不重要:“走吧,去验尸。”
“你以为我不想?这不是正在等时间么!”申姜翻了个白眼,将刚刚门口的事说一遍,“生死状都立了,愿赌服输,姓布的敢拖老子时间,老子搞死他!”
“这样啊……”
叶白汀倒也不介意,早点晚点他都行,不耽误案子就可以,现在么,闲着也是闲着——
“取文房四宝与我。”
“啊?”申姜眼睛登时睁圆,不是吧祖宗,这种时候,你要搞什么鬼画符?想用那一笔小狗字吓老子?
“拿不拿?”
“……拿。”
申姜不想被怼,很快去拿了纸笔过来,递给叶白汀,发现他还真是在画鬼画符……
没字,就是图,一笔一笔,像小刀,像暗器,又像是拿来玩的小玩意儿,全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申姜在外边溜达一会儿,喝了盏茶,再回来,娇少爷的鬼画符已经画好了。
这回能看出形状,有刃的,有钩的,有扁平头的,大大小小,花样很多,大部分手柄长锋刃短,感觉像是干什么的工具,不是拿来玩耍的小玩意儿。
“这什么东西?”
“解剖工具。”叶白汀将画好的图纸递过去。
申姜吓一跳,捧着纸的手有点僵:“剖尸的?”
叶白汀看他一眼:“我不是说过了,我最擅长的,便是这剖尸检验之法,拿稳了,去外头打一套。”
申姜吞了口口水:“不是我不让……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就算在咱们诏狱,也有点过,你这‘最擅长的本事’,恐怕用不了。”
叶白汀:“你先做着,会有机会。”
申姜没说话。
叶白汀拿眼角睨他:“申总旗可别打着糊弄过去的主意,你不做,回头我要用的时候没有,耽误了领导正事,可能不是杖刑那么简单了。”
申姜心头一凛,算了,每回跟娇少爷作对就没有过好结果:“行行行,我做,做成了吧?但这东西不能给你,真要用得着,我自给你提来。”
正说着话,手下牛大勇过来报信:“老大,那边姓布的完事了!”
申姜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少爷,咱们走吧?”
外面停尸台已准备好,该撤的人都撤了,很安静,走路间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叶白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去梁家找东西时遇到了危险,指挥使仇疑青也去了,还救了你?”
申姜点头:“别看咱们这行挺抖威风,危险起来也是真危险,随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类似这种杀机时不时就会遇到,指挥使虽冷脸冷心,不尽人情,这点倒没的挑,护短,那武功,啧啧,龙腾在天天衣无缝——”
“我没问这个。”
“那你问什么?”
叶白汀顿住,回头:“他怎么知道,是草汁的问题?”
申姜被他问的一愣:“这我哪知道?许是指挥使学问深?他进屋见书落了一地,断定我在找书,问了一声,我说死者对布料颇感兴趣,精研甚深,此案关键许着落在此——他捡起几本书,随便翻了翻书页,拿手指捻了捻,摸了摸,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直接发话让找芷叶草,草找来,他不要枝不要叶,就留了根,拿手碾出汁液,往书上一抹,一下子就现字了!你说神不神!”
叶白汀眉心蹙起:“芷叶草……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就根粗叶长,一点都不嫩生,看起来有点像姜草的那个。”申姜拿手比划着大小,给娇少爷形容了一下。
叶白汀眉头皱的更深:“姜草……又是什么?”
申姜:……
还真是过甜日子的少爷,不精外物,不理植蔬。
叶白汀沉默片刻:“你去寻些药草图解书来与我。”
申姜:“这种胜负心……没必要吧?”何必要跟指挥使比呢,那位在大家眼里都不算人了……
叶白汀淡淡扫他一眼:“别人也吃饭,申总旗是不是觉得没必要?”
“找!没有的买!今晚就给您送过来,行了吧!”
申姜下意识拍了下自己下巴,叫你嘴欠,娇少爷温柔一时二刻,你就觉得他不会骂人了?再敢不听,接下来他就是那‘拱食’的,再惹急了,人撂挑子不干,不看尸了,怎么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真的,娇少爷有一百种法子治他。
叶白汀满意了,走到水盆前净手。
他意识到这不是在他熟悉的世界,有很多东西跟他认知的不同,比如植物,而法医验尸面对的一大难题就是毒,现代有各种各样的化学制剂,古代则大半靠毒虫毒草,随便一点方向偏差,就是巨大的失误。
他需要学习。
转过身,集中注意力在前面的停尸台。
“死者尸体保存状态很好,该是有意放在阴凉之地,腐败不严重,不代表是新死,”叶白汀翻开死者眼皮看了看,又握住手臂试灵活性,“角膜高度混浊,尸僵消失,死者死亡五日以上。”
申姜:“这次的死亡时间不需要确定,死者叫昌弘武,九月十七是昌家老太太生辰,当天办了寿宴,昌弘武在家主理庶务,忙了一整日,送走最后一位醉醒的客人已是戌时末,由下人伺候着回了书房,昌弘武表示累的紧,沐浴的热水先候着,等他看会儿书松一松再送来,下人等了大半个时辰,主子还没叫,就过来敲门,发现人已经死了,吓的差点踢翻碳盆……就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牛大勇悄悄凑过来,嗓子压的低低:“那边姓布的验出的好像是意外,没有凶手。”
申姜笑出了声:“又是意外?他不会只会验这一种结果吧!”
牛大勇挠挠头:“他还嘟嘟囔囔的说了点,咱们的人在外头轮值,离得远,也没听清,不知道到底验了个什么出来……老大,要不要咱们去打听打听?”
“不必,”叶白汀唇角勾起,“我已经知道他验出的是什么结果了。”
申姜:“啊?什么结果?”这么快的么!
叶白汀:“你方才说,下人发现死者死亡,吓得差点踢翻碳盆……这个房间里,当时在烧炭取暖?”
申姜赶紧翻口供及现场记录,口供里的确有这么一句,至于现场情况记录……有一小片被墨点污了,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别的地方并未提及现场放着碳盆,放在哪里。
文字记录存档不该有这么大的纰漏,是谁这么不小心?
他皱了眉:“口供里这么说,应当没错。”
“死者尸斑色鲜红,两颊嘴唇尤甚,与碳毒死者表现相仿,”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碳毒杀人于无形,是冬日最易发生的意外死亡案件类型。”
申姜对碳气伤人不要太熟,每年冬天都会遇上多起,但娇少爷这么说,一定有——“可是?”
“愚蠢。”叶白汀轻轻掰开死者的嘴,“这么重的苦杏仁味,他把鼻子送给野狗了吗闻不到?”
行,这位少爷眼里,事干的不太行的不是猪就是狗,申姜识趣的接话:“所以不是碳毒?”
叶白汀:“自然不是,这是氰化物。”
氰化物因发作快速,效率奇高,在他生活的时代很受犯罪分子青睐,大都是化学合成试剂,古代却也不是没有,一些植物的果仁,比如苦杏仁,桃仁,枇杷仁,都含有苦杏仁甙,在特殊的酶或胃酸的作用下会释放出剧毒氢氰酸,植物种类不同,受害者个体应激性不同,毒性效果也会幅度增减。
申姜没听懂,这又是一个和之前‘机械性窒息’一样的新概念:“氰化……什么物?”
叶白汀:“一种来自植物种子的毒素,发作迅速,致死也快,使用起来方便快捷——世间的确有各种意外巧合的存在,却不是每一种都是意外巧合,昌弘武,绝非死于碳毒。”
申姜回过味来,翻开现场记录那一页,眼梢眯起:“姓布的是觉得他找到真相了,不想我们也发现,把有关碳盆的记录污了?”
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蠢货永远都不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站在哪个高度。
“死者好像在笑,这个什么化物,会让人感到快乐么?”
“你看清楚了,这是在笑?”叶白汀轻轻转动死者的头,让申姜看的更清楚。
这……笑得有点吓人啊,太狰狞了!申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叶白汀:“不是所有的嘴角牵动都叫笑,人在痛苦中死去时,面部肌肉走向很难有确切规律,每个人的痛苦和狰狞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他最后留下的是唇角牵动,就觉得死者当时情绪是满足的,幸福的。”
他不知道死者当时是怎样心情,有没有努力想扯开一个笑容,但在那个短短瞬间,他一定是极痛苦的。
叶白汀一边忙,一边问:“死者吃了什么?”
申姜:“吃……什么?”
“氰化物发作快速,死者一定就在死前,最多一盏茶时间内,吃过东西,”叶白汀盯着申姜手上记录口供的纸页,要不是手上不合适,他都能抢过来看,“他吃了什么?”
申姜赶紧看:“……没有,没人说他死前吃过东西,现场也很干净,没有任何食盘碗碟筷子之类的东西。”
叶白汀的手顿了一下:“干净?”
“嗯,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酒呢?与酒有关的东西也没有?酽茶?解酒汤?哪怕呕吐物?死者身上酒味很重。”
“当天是老太太寿宴,昌弘武从早应酬到晚,身上有酒味应该正常?房间里没痕迹……估计吐也是吐在外头了?”
“凶手身上没有外伤,毒只能从口入——”叶白汀仔细验看完尸体身上每一处,眸底微芒隐现,“找不到,便是被凶手带走了。”
申姜顿时头疼:“那这玩意儿要么毁,要么藏……有的找了。”
叶白汀将尸体翻回平躺时,碰到了衣襟上挂着的双玉环,个头不大,深青釉色,光滑润泽。玉环背面,靠里缝隙的位置,有一抹极深的紫色。
轻触边缘,渍迹已干涸,力大可蹭去,低头嗅之,有微微的酸甜味。
“你说当日老太太寿宴……”叶白汀指尖轻捻,“食单上可有什么特殊食材,颜色深的?”
申姜找了找,还真有:“他家有个南方姑爷,家中做蚕丝生意,有百亩桑田,九月了仍有桑葚,为了老太太寿宴,专门做了糖渍的送过来,席间被烹成糖水,款待客人。”
桑葚色紫,易染,成熟时吃一顿舌头都能跟着变紫,死者作为待客家主,会沾上这种颜色……似乎很正常?
叶白汀:“颜色染在玉佩,你猜怎样的行为会造成这样结果?”
申姜摸着下巴看了看:“推?或者不小心撞了一下?”
叶白汀:“怎么造成的,并不重要。”
申姜:……
不重要你还让老子猜!
“重要的是这个,”叶白汀指着死者腰带,“他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叫人去看了好几回,娇少爷还在睡,还在睡……是要一睡不醒么!他急的不行,最后想了这么个招,叫人把热粥送了过去。热粥馋人,就算娇少爷不醒,别人总会起哄架秧子喊一喊吧!果然那边很快有了动静……
不愧是我!
申姜风一样跑到叶白汀的牢门前:“有结果了?”
叶白汀:“凶手是个男人。”
申姜心说凶手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接触到的命案凶手八成是男人……不对,等等!
“你……之前说,死者打扮成那个样子,是和心上人约了酒,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他喉头抖动,满脸震惊,“死者喜欢的,是个男人?”
叶白汀面色平静:“男人怎么了?很奇怪?”
对方表情太过平淡,申姜很快检讨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倒也不是,我也见过断袖分桃的。”
叶白汀:“此人藏得很深,口供上看不出来,但死者极度热爱布匹,可能会以此示爱。”
申姜:“啊?布?死者不是好酒么?”
“谁规定人只能有一种爱好?”叶白汀将有关烟松纱的口供指给他看,“此布乃死者精心之作,造价高昂,原料不易得,用时长久,不能批量制造,意味着赚到的钱有限,已经不怎么赚钱了,死者还不用来扬名,每年制那么一点,全放在自己私库,宁愿坏了也不往外卖,处理了再做一批,再藏起来,死者图什么?”
申姜更迷惑了:“对啊,他图什么?”
叶白汀:……
“你长脑子,只是为了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