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有点惊讶的看向秦母。
这起车祸明显不是意外,她之前也有想过凶手是谁,不过也一直在往秦父的弟弟身上想。
秦母拧着眉,叹了口气:“警方在出镜的名单上找到了他,在机场将他逮捕了。”
她露出了一个复杂而又难以言说的表情。
警方只是稍加恐吓,韩熙便倒豆子般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他被秦父的弟弟收买,想要靠近秦喻。
但是没有想到会横插一个黎白进来。
他计划一而再再而三被搅黄,他积郁在心头,十分憎恶黎白,也逐渐地记恨起秦喻。
他既然不能娶了秦喻,那他就要毁了秦家,让黎白也一无所获!
他有着前世的记忆,便顺着上一世的轨道,将他能够记得内容的文件,都给了秦父的弟弟。
他眼瞧着秦家要覆灭,已经去了酒吧庆祝,酒喝到一半,忽的接到了秦父弟弟的电话。
他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顿,拿到手的银行卡也全都被冻结了。
他惊慌失措,接连追问下,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秦喻设下的套。
他惊怒交加,立马便觉得秦喻也是重生的。
他去公司找了秦喻,却只看见她带着黎白,手挽手笑吟吟从公司里走出来。
他登时失去了所有理智。
他订下了出国的机票,又去报废场偷了一辆废弃的车子,在大桥上,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
秦母将大致的情况与黎喻说了,然后拧着眉,低声道:“他被关在牢房里,一直不停地在说,他是重生的,你是重生的。”
秦母有些嫌弃地回忆着韩熙的话:“还说既然让他重生,又为什么要让你重生。”
黎喻有些紧张。
她并没有刻意地遵循原主的性格,表现与原身有些出入,此刻慌的一匹,生怕秦母真的瞧出来些什么。
她尬笑着敷衍:“韩熙大概是疯了吧。”
秦母低低叹气:“警方说他精神失常了。”
她眉眼微微冷了下去,声音更低:“有可能要减刑。”
黎喻登时眯起了眼睛。
秦母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会儿,嗓音带着点儿冷:“你别怕。”
她手落到黎喻的肩膀,温柔的拍了拍:“妈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伤害你的人。”
秦母微微冷笑:“他要是能请到律师为他减刑,那我就送他一程。”
她眯着眼:“他想减刑,我就让他减到无罪。”
精神病人发病期间,杀人不犯法。
秦母悠悠道:“他不是精神病吗,我们家出钱,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着。”
“高级病房,独立治疗。”她声音倏的冷下去,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就是个正常人,我也要给他治疗到精神失常!”
黎喻微微抬起眼眸。
秦母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啊不提那个讨厌鬼了。”
她抬手摸了摸黎喻的脸颊:“饿没饿呀,我叫佣人给你做饭好不好?”
“啊对了,那个户口簿就交在你手里了,你爸说什么你都不用管。”
秦母撞了撞黎喻的肩膀,低声道:“啊对了,你确定他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黎喻并不知道人鱼会不会一直和她在一起。
人类的结婚证对黎白来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
他随时可以回到海里,然后天大地大,再也不见。
不过黎喻还是拉着他去领了证。
他们是领证第二天办的婚礼。
黎喻没让黎白沾酒,自己敬了一圈了的酒桌,等回到卧室的时候,脸颊已经是一片熏红。
她将结婚证拍在黎白面前,对他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领证呀?”
黎白歪头看她,冰凉的指尖摸她的脸颊,很乖地回答她:“因为领完证,就是要一起过一辈子。”
黎喻抬手抓住他的指尖:“你不要乱摸。”
然后她笑起来:“你说的很对呀,给你一个奖励。”
她凑过去亲了亲黎白的唇瓣。
黎白懵了一下。
然后她轻轻“唔”了一声,眼眸泛上了一点水色。
他抬手扶住黎喻,小声问她:“喻喻,你在做什么呀?”
声音无辜,眼神纯洁。
配上眼角晃着的一点泪珠,看起来分为像恶霸被强迫的民家少女。
黎.恶霸.喻喝了点酒,色胆便比平时大了两分。
她摸着黎白的脸颊,头低了低,嗓音有点嘶哑,带着些漫不经心:“在做什么?”
她手指开始解黎白的衣服。
黎白穿的是西装,扣子一共两个。
她没有废多大力气,便解完了扣子。
她将西装外套扯下,丢到一旁,又瞧了瞧里面的白衬衫,眉头皱作一团。
她小声地嘟囔:“好麻烦。”
她微微低下头,牙齿咬在衬衫的扣子上。
口水洇湿了扣子旁的布料。
黎白微微舔了一下唇角。
他离开海水很久,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渴望水,但是此刻却觉得他迫切想要回到水里。
他嗓音哑下去:“喻喻。”
他抱住怀里人的腰肢,眼瞳微微竖了起来,嗓音仍是无辜天真。
他再一次问道:“喻喻,你在做什么啊?”
黎喻停了一下动作,微微抬头,神情带着点儿茫然:“嗯?”
她凑过去亲了亲黎白的眼角,声音染上两分笑:“在做夫妻间的事情啊。”
她靠到他怀里:“你不喜欢吗——啊!”
黎喻忽的被打横抱起,她下意识圈住黎白的脖颈,声音带着点儿惊慌:“小白?”
那人却没有将她抱到床上,反而推开了卧室的门,将她放进了浴缸里。
他弯下腰,一手打开放水的龙头,一手箍住黎喻,低下头,吻她。
水温温热热地放满了一浴缸。
他声音低低亚哑:“夫妻间的事情,是说——”
他指尖落到她的身上,嗓音微哑:“交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