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摘星身上挂满了储物袋回到了雾峰山。
五徒弟叶红衣竖起了大拇指,给赵摘星疯狂点赞:“师弟,真有你的,你算是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等把这些讨厌的苍蝇们赶走后,师姐带你去我百花宫玩一趟,里面的姑娘随你挑。”
赵摘星把身上挂得满满当当的储物袋往地上一扔,撇了撇嘴:“你那百花宫我去过,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一点都不好玩,本来我还想顺几件宝贝,没想到那些女人的储物袋子里净是些胭脂水粉。”
叶红衣双眼圆瞪,纤纤玉指在赵摘星的手臂上狠狠一拧,咬牙切齿地道:“师弟,你干的好啊,连自己人都下手。”
赵摘星疼得龇牙咧嘴,悻悻然道:“纯属习惯,一时手痒没忍住。”
师姐弟打闹了一番后,赵摘星将地上的储物袋整理了一遍,从中挑选出几件上品兵器,跑到李墨跟前,讨好地说道:“师父,这几件兵器还算凑合,师父拿去防身吧。”
李墨拒绝了,这些兵器倒是不错,但份量不轻,以李墨如今的状态,他根本拿不动。
而且,李长生也有储物袋,里面修行功法、神兵利器、珍宝异宝无数,区区几把上品兵器,李墨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可惜的是,李长生的储物袋上下了禁制,不到元神境界,李墨打不开。
五个徒弟坐地分赃,李墨则回了殿内。
一回到房间,李墨便看见南宫琳儿一脸委屈地坐在房间的地上,偷偷抹眼泪。
李墨皱了皱眉:“我不是放你离开了么,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南宫琳儿听见李墨的声音,抬起头,满眼泪花地说道:“大魔头,你骗人,你说的那个禁止根本出不去。”
李墨搜寻了一下李长生的记忆,出山的方位和打开禁制的方法没有任何差错,南宫琳儿怎么可能出不去?
“原来如此。”李墨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打开禁制需要运用真元,南宫琳儿的修为被自己的徒弟赵摘星给封了,用不了一丝真元,难怪解不开禁制。
李墨犯难了,他此时体内没有任何真元,解不开南宫琳儿身上的禁制。
“找那几个徒弟试试?”
李墨如此想到,然后思考怎么让几个徒弟在对他不起任何疑心的情况下出手解开南宫琳儿身上的禁制。
“算了,你先在这呆着,未经本座的允许,不要私自离开大殿,不然被本座那些弟子发现了,有你的苦头吃。”
说完,李墨便去了前山。
几个徒弟沾了赵摘星神偷妙手的光,将赵摘星偷来的宝物瓜分完毕后,几人坐在前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大师兄,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你跟着师父最久,师父教导你的时间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长。”
叶红衣从随身带着的储物袋里拿出几坛烈酒,每人分了一坛。
叶红衣的话打开了几人许久之前的记忆,燕长空默不作声地猛灌了一口烈酒,低声道:“是啊,那时的师父虽然性子冷,但对我却是关爱有加。”
“但自从师父的天魔功大成后,他的样貌变得越来越年轻,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越来越冷漠,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然而这几十年来我为了他创立长生教,与正派为敌,我所做的一切,他看在眼里,却从未说过,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嗝~,大师兄,你醉了。”赵摘星喝得满脸通红,打了个饱嗝后,醉眼迷离地拍了拍燕长空的肩头。
燕长空垂着头,透过坛口,看着酒中的倒影,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神色重新恢复平时的沉稳冷静。
“师兄师姐,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啦,可惜三师兄和四师兄不在。”
江灵儿抱着酒坛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想起素未谋面的四师兄和不知道在闹什么幺蛾子的三师兄,心里感觉一阵难过。
兄吕伯群淡淡说道:“用不着替你三师兄感到难过,他这时指不定是在他的皇宫里逍遥快活呢。”
江灵儿一想起三师兄,眼睛亮了,心里有了期待,暗想着这次雾峰山被围攻,三师兄一定也会过相助吧。
江灵儿和三师兄最亲,不为别的,只因为三师兄每次上山,都会给她带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呀,师父来了,五师姐,上酒,快上酒。”
赵摘星眼尖,一眼就看见从远处走来的李墨,顿时酒醒了大半,欣喜地对着李墨招手。
“师父,这是师姐特地为你酿的仙人醉,里面可是融入了师姐满满的爱意呢。”
叶红衣听后喜滋滋,竖起大拇指:“老六,你真会说话,师姐没白疼你。”
“不必了,你们喝吧,为师看你们喝就行。”
李墨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倒是想尝尝修行者酿的酒是什么滋味,不过他怕喝醉之后暴露他身体的状态,只好拒绝。
几个徒弟垂着头,眼里尽是失落。
燕长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
李墨在场,几个徒弟不敢像之前那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纷纷散了身上的酒意,都重新变得清醒。
“大魔头…”
就在几人不自在的时候,南宫琳儿怯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墨:…
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都叫她别出来了,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跑出来了,而且还当着自己徒弟的面来找他。
“呵…,六师弟,这就是你从上清宫偷来的那个叫南宫琳儿的丫头吧?”
赵摘星嘀咕道:“五师姐,请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请来照顾师父生活起居的丫鬟。”
叶红衣走到南宫琳儿身前,伸出玉指,抵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
叶红衣偷偷看了李墨一眼,发现自家师父神情冷漠,没有要呵斥她的意思,于是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啧啧,这模样挺美,做师父的丫鬟倒勉强够格。”
赵摘星毫不怜惜,粗鲁地抓着南宫琳儿的手腕,冷冷道:“说吧,找我师父有什么事?”
“你弄疼我了…”南宫琳儿挣扎无果,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你这个卑鄙的小偷,一路上不仅凶我还不给我吃的喝的。”
“咕咕…”,此时,南宫琳儿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低着头,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对李墨说道:“大魔头,我饿…”
“哼,来了我雾峰山,你就是我雾峰山的丫鬟,一个丫鬟还敢张口要吃的,做梦。”
“呵呵,小妹妹你是不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你父亲南宫破老贼是逼死我们师父父母的罪魁祸首,这时你还敢骂我们师父是大魔头,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吗?”
李墨长叹一口气,这个白痴一样的少女落在了自己这群穷凶极恶的徒弟手里,若是再不放她下山,迟早会被玩坏。
“老五、老六,解开她身上的禁制,放她下山吧。”
“什么!”
“师父你是认真的吗,她可是你仇人的女儿,你就这么放了她?”
不仅是叶红衣和赵摘星,连年纪最小的江灵儿都觉得师父这个做法十分不明智。
“罪不及家人,放她下山。”
吕伯群沉声道:“师父,对不起,我们不答应。”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李墨只能摆出师父的威严,厉声道:“放她下山。”
吕伯群、叶红衣、赵摘星三人正要据理力争,燕长空突然开口道:“罪不及家人,我赞成师父的做法。”
三个徒弟惊讶地看着燕长空,他们想不到罪不及家人这种话竟然是从杀人如麻的大师兄嘴里说出来的。
见师父和大师兄都要求放人,三人不敢抗命,只得解开南宫琳儿身上的禁制。
临走之时,南宫琳儿回头,对李墨喊道:“大魔头,你说话算话,是个好人。”
几个徒弟的表情瞬间变了。
李墨敏锐地察觉到,他和这些徒弟们之间因为此事产生了不可化解的隔阂。
三观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这也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李墨本质上是一个三观正常的人,他不是个老好人,也不是个内心邪恶的人。
这些徒弟们虽然在他跟前装作一副乖巧恭顺的样子,但李墨处于灵魂状态时听到的他们的对话以及他们过往的所作所为,时时刻刻都在告诫他,这些徒弟都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