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 1)

看着吱吱清冷的背影,夏甜甜眼眶发红,泪珠像断了的线不断涌出来,恨恨的盯着江雪:“江雪,你可真要脸!一边和吱吱做好姐妹,一边觊觎她喜欢了十年的人,你真让我恶心。”

夏甜甜不屑的淬了一口江雪,抬脚去追吱吱。

夏甜甜的话,等于从侧面证实了吱吱的话,洛吱不仅是江雪的闺蜜,还是她的恩人,她却抢了别人喜欢的人!

这太渣了。

一瞬间,舆论反转,众人看向江雪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江雪感受到这些鄙夷的目光,偏偏吱吱说的还是事实,她无从辩解,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子发颤,两眼一闭,人晕了过去。

邮轮很大,长廊华丽,地上烤了一层乳白色的漆,脚踩在上面有冰凉的触感,吱吱眉头不经意蹙了一下。

远离男主,原身的激烈情绪溃散,渐渐趋于平静,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细白的颈子左右转动,看了一下,每个房间都长的一样,左右都无法看到底,圆润的脚趾屈了屈,应该往哪边走呢?

“吱吱,”夏甜甜追上来,声音抽泣的,说话断断续续的,“你没事吧?”

吱吱闻声回头,夏甜甜眼里的猩红还未散,看向她的眼神关切,心疼。

如果说,自己现在很好,大概率也是不信的。

声音清淡回,“还好。”

夏甜甜:“你去哪里?”

去哪?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吱吱了。

她既没有原身的记忆,对这里的世界也不熟悉。

精类顶替人类的魂魄做人,被人知晓,谁会不怕呢?

被当成要怪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不想暴露,珉了珉唇,没有说话,毕竟说多错多。

夏甜甜见吱吱不说话,觉得吱吱一定是还在为席泽伤心,心里更难过了,鼻子一酸,吸了两下,出声,“你要是不想回家,今晚跟我回去吧?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吧。”

夏甜甜果然和书里一样,和原身情同姐妹。

“不了,”洛吱唇角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清脆出声,“我没事,我回家去。”

夏甜甜了然,这种时候不想见人也正常,于是体贴的点头,“也行吧,你要是想发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组局,三条腿的□□不好找,两腿的男人多的是。”

“好。”吱吱轻笑说。

“那我们去找你爸吧。”

“好。”

吱吱故意落后一步,夏甜甜自然的走到前面,她跟在后面。

刚走了几步,走廊里一位中年贵妇迎面而来,保养的不错,从眼尾几丝浅淡的鱼尾纹,通身的沉浸内敛气质,依稀能判断出实际年龄,淡绿色丝绸旗袍,铅笔灰披肩,米白色玛丽珍鞋。

手里拎了一双鞋子杏色软底鞋款款朝这边走。

“阿姨好。”夏甜甜和女子打招呼,女子朝夏甜甜笑了一下,十分和蔼,“好孩子。”

女子从夏甜甜身旁走过,来到吱吱面前站定,弯下腰亲:“快,穿上鞋子,地上凉。”

吱吱抬起脚,放进鞋子里,鞋底软软的,很舒服。

脚背处是带扣子的那种,女子拿起一端金属扣,绕过她脚背,扣到右边。

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腿跟上了冻是的,女子的手指擦过脚背,带着温热的舒适温度。声音也柔柔,“吱吱,都是我不好,没管住阿泽,让你受委屈了。”

吱吱这才明白,这位是席泽的生母。

给吱吱穿好鞋子,席母站起身说:“吱吱,你跟我来,我有点事和你说。”

“好。”吱吱说。

夏甜甜很知趣,“伯母,吱吱,那你们聊,我回去了。”

吱吱和席母一同向夏甜甜道别。

席母走在前面,吱吱跟在她后面走,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席母输入指纹,拧开门柄。

吱吱跟着进去,房间是很奢华的欧式明亮装修,地上全部铺了柔软的绣花波斯地毯。

席母走到衣柜面前,拉开门,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快去冲个澡换上,别感冒了。”

“好。”吱吱接过,往浴室走。

眼波轻转,指尖拂过花纹繁复的大理石盥洗台,玉石淡金水龙头,储物柜上的瓶瓶罐罐,最后视线定格在盥洗台上面的圆形智能藏光镜子里。

吱吱没有的是原身的记忆,不是脑子,因为肌肉记忆的关系,所以,她倒也知道怎么用。

圆润的指甲摁上灯,镜子瞬间透亮,映出一张莹□□致的脸,细细的流星眉,鼻梁挺翘的高度刚刚好,鼻头秀气,唇峰小巧圆润如花瓣。

眼尾微微上翘,眼线是饱满的曲线状,眼珠圆润,原本是甜美灵气的日系少女感,但微调之后,因为眼珠颜色黑沉又透亮,黑濯石一般闪着幽幽清冷光。

神秘,清冷,和甜美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有一种冷艳的明艳气质。

这张脸,倒是和之前的一样。

吱吱抬起手,对着镜子摘下耳上透亮的钻石耳钉,转身走进淋浴房。

手指轻拨,温热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来,顺着如玉的肌肤蜿蜒流淌,滴落在大理石形成细小的气泡。

雾气蒸腾,在透明的玻璃上凝结出整片朦胧的水珠,身子渐渐暖和。

两百年了。

人类,越来越聪明,会享受了。

这样的东西都能造出来,吱吱想。

席母给她的是一套质地柔软的休闲服,上身是樱花粉针织小短衫,胃部露出一截的那种,下身是姜茶色高腰阔腿裤,休闲的同时兼顾时尚。

换上衣服,推开浴室的门出来。

“洗好了?”席母笑的温柔,又弯腰放了一双柔软的farfetch拖鞋,“快换上,我给你擦头发。”

原著小说里大部分的笔墨都花在男女主身上,关于这位男主的母亲,笔墨不多,她热衷于撮合洛吱和席泽。

因为瞧不上女主的家世,对待女主江雪态度极其恶劣,宁愿和席泽这个亲生儿子决裂,也不愿意江雪进门。

算起来是三号恶毒女配。

二号恶毒女配,对上三号恶毒女配。

啧!

吱吱没想到的是,这位席太太,对原身竟然……亲和到这份上。

原身母亲早早就去世了,若此刻是原身,恐怕得感动的哭死!

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很高级啊。

堪比当初那位一国之母了。

想来她要是去做皇后,那也是相当称职的。

吱吱无声收回目光,用毛巾擦干净脚上的水珠,换上干净的拖鞋。

席母已经拿好了戴森电吹风,站在乳白色牛皮沙发后面,下巴指了指,“吱吱,坐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谢谢伯母。”

显然是有下文等着她,吱吱安心的享受她的服务,走过去,皮质的白发色沙发凹陷下去,很柔软。

席母先用吸水毛巾又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再分成细碎的一缕缕,电吹风开到最小档位,轻柔吹着。

这个牌子的电吹风噪音本来就小,她动作又轻柔,给人一种,世界都是温柔的感觉。

吱吱舒服闭上眼,享受这位的服务。

过了一会,席母柔声开口,“吱吱,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好啊。”吱吱卷翘的睫毛只轻轻颤了一下,眼皮仍然阖着。

席母:“那个女明星关心欣欣你知道吧?就是上个世纪,当年那个双料超模冠军,那时候被人封为五百年一遇的美人的那个。”

吱吱:“记得。”其实没印象。

席母,“二十年前的时候,坊间都传闻,他是玉轩的情人,其实这桩传闻是真的。”

吱吱费力想了一下,玉轩?席玉轩?是男主的父亲?她的先生?

席母声音平稳,手上的动作和之前一样流畅,“那时候,他迷恋的不行,别说家了,连事业都顾不上,流水一样花钱捧着那个女人。”

“你能想象吗?那时候,关欣欣有多得意,甚至来到我家里当着我的面耀武扬威,给我看他们亲热的照片。”席母嗤笑一声,“那时候,很多人劝我,出轨的男人,留着有什么用?”

吱吱下唇线珉成一条直线。

这个时候,席母已经吹干了吱吱的头发,放下电吹风,“来喝点热茶。”

“嗯。”吱吱又起身,走到茶桌,坐到席母的对面。

茶壶里的水是已经烧好的,席母端起青花瓷茶壶,清亮的热茶浇在茶杯上,用竹聂子夹着先洗杯。

她眼神专注看着,边继续说:“你知道她那时候为什么要跑到我面前来炫耀吗?”

吱吱唇边漾起一丝笑意,“全国首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儿子又是正元未来的继承人,终身都是决定别人命运的上位者--”

她拖长尾音,“她当然是想成为你。”

席母笑着点头,“说的不错,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丈夫,难不成还要为这个男人,失去地位,阶层,儿子的继承权?”

“得多傻的人,才会觉得,离婚对男方来说是一种惩罚?惩罚不了别人,倒是一种成全。”

吱吱淡笑不语,等着席母的下文。

橙黄的茶汤落在纯白的青花瓷茶杯里,被洗过一次的凤凰单枞舒展着叶子,沉在水底,色泽油润。

醇厚茶香随着袅袅热气散出来。

席母轻柔的声音乘着袅袅白烟飘散过来,“我当时只给玉轩提了两个条件,一,不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二,不能要孩子,我可以当没看见。”

她嗤笑一声,“男人,看着沉迷美色,真关系到家族事业,也怕我离婚分走股份,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他答应了,后来,左一年右一年,直到玻尿酸也维持不了关欣欣的美貌了,在她的惶惶不可终日下,愈发衰老,玉轩彻底厌倦了她。”

“她错过了在最貌美的时候嫁进豪门,又顶着小三的名声,人人喊打,常年抑郁,十年前的时候,就得了一身病痛走了。”

“你再看看我?”席母苹果机向上弯,眼尾都是笑意,“名声,地位,尊重,每一样都有。”

吱吱视线在席母身上流转,能看出来,的确过的春风得意。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席母眼睛认真盯着吱吱,眸光温柔,“我没有女儿,从小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吱吱,”她语气几乎是一个母亲耐心哄小孩,“别犯傻。”

“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是不可能专守着一个女人的,无论什么时候,金钱,地位,都比男人来的可靠,这都是你傍身的资本。”

她握住吱吱的手,“有我在一天,席家就还轮不到阿泽一个人做主,我只认你进我席家的门。”

吱吱淡笑,微微侧过头。舷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原来,原身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放手,还有这位的推波助澜。

只是,这番心思注定要白费了。

男人这种生物,她不感兴趣。

但,的确也不想便宜江雪。

这两位男女主一手导致了原身的疯魔,他们却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吱吱勾唇,她更想给席泽创造出第三条路--鸡飞蛋打。

她抽回手,手指松松拢起,四指轻轻在桌上敲击。

她敢这么想,是有底气的。

精类一族,吸天地灵气而生,媚骨天成,擅勾魂,尤摄男人心魄。

她手轻轻摁上心脏,让狗逼男主跪舔终身,求而不得。

以此祭你,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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