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磨磨蹭蹭的抱了一会儿取暖,肌肤贴着肌肤,待晏凉面上渐渐有些血色,身子也止住了颤抖,季珂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虽然晏凉也被抱得很舒服,但两人一丝*不挂的贴在一起,他总担心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
“我去把衣服烤干。”季珂搭起火堆,将衣服架在火上烤,晏凉则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季珂一离开,即使坐在火堆边上他都止不住哆嗦。
季珂麻利地将手上的事料理完毕,又过来搂住晏凉:“前辈,倘若我真的死了,你打算如何?”
晏凉没立刻回答,将脸搁在季珂肩膀上,半睁着眼看跳动的火光发呆,许久才淡然道:“如何打算?自然是去找你。”
季珂笑:“去哪找?”
“谁知道?天地茫茫,就像你这些年找我这样呗。”那一世晏凉启动天玄阵后,碎裂的魂魄散落世间各处,季珂轮回了几世去寻,总算将这些魂魄凑成一个魂儿送入了轮回,而他自己阴差阳错的成了晏凉书中的主角,最要命的是,这一世他失了作为季凉的记忆。
也正是如此,才平添许多误会曲折。
“前辈愿意为我这么辛苦?”季珂低头定定的看着晏凉,狭眸里隐着笑意。
晏凉也回望,眨了眨眼:“你若不想我这么辛苦,就好好活着。”
顿了顿又笑道:“这世间若没有你,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如此说着,他伸了伸脖子,轻描淡写的在季珂唇边落了个吻。
季珂却没这般淡定了,早已恢复正常体温的他如今身上燥热得难受:“前辈,咳……你这样我很难把持住。”
“……”如今他们彼此都一丝*不挂,季珂那儿明显已经抬了头,这热度让晏凉慌了,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起身,季珂却勒住他的腰——
“前辈别乱动了,越动我越……难受。”
闻言,晏凉立刻识趣的不动了,可对方依旧剑拔弩张,且有越发嚣张之势,他自己也莫名的热了起来,迟疑片刻开口道:“珂儿,如果实在太辛苦,要不然……”
季珂心中一动,却忍耐着摇了摇头:“此处不行,前辈会感染风寒的。”
他这般说,晏凉脑海里就闪过十分不得了的画面,夜色茫茫雪野万里,咳咳,确实是太野了……
“那……你怎么办?”
“我忍着。”
“……”
晏凉在他怀里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刚想转移话题,季珂却道:“前辈,当年我……我逼你干那事儿,对不起。”
愣了愣,晏凉才明白过来季珂指的是什么,笑了:“算了,别提了。”
他那句“我又不怪你”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他是真怕这句话说出口,季珂就真的把持不住将他扑倒在雪野里。
晏凉又心不在焉的找了点话题,谈及当时在樱林被围困,抱着假度昱尸体悲伤过度的江昭被人强行神魂同调,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将不邪刺入季珂胸口,从而制造出他已死的假象,骗过全天下也骗过这本书,当然,当时也骗过了晏凉。
也只有让这个世间认为季珂死了,顺应了结局,他们俩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被神魂同调的江昭也被人托了梦灵,前因后果都晓得了,便将计就计让季珂假死,又拜托江陌为其重塑了一副肉身,瞒过众人实施天刑。如今那副假壳子,想必已经躺在冰棺里等着被人千刀万剐了。
为了配合这出金蝉脱壳的戏码,晏凉与江昭就要假装反目成仇,瞒天过海。
“前辈,若不是当年你为我在心口刺的决蓝花挡了挡,我怕是真的死干净了。”
晏凉摇头:“若真是这样,估计与江昭灵波同调之人,就不会用这招了。”
“前辈可知那人是谁?”
“我猜,或许是当年将我送到此见你之人。”他指的,是摆渡人,若白狸没骗他,摆渡人便是当年的阿成。
“他为何要帮我?”季珂皱了皱眉,面露疑惑之色。
晏凉却云淡风轻道:“谁知道呢?算了,过去了,揣测这些也无用,以后我好好看着你就成。”
“……”
“那个作为季珂的你,在这个世上,已经死了。”
季珂明知故问的笑了笑:“那我是谁?”
“是我的珂儿。”晏凉笑微微的说出这句话,看季珂面上瞬间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狭长的眸子闪过危险的火焰,心道糟糕,方才真是一时得意忘形了,忙咳了咳……
“珂儿,衣服怕是已经干了……”
“嗯,我去瞧瞧……”季珂虽然有点不情愿,却还是放开晏凉去摸了摸架子上的衣衫,果然已经干透了,忙取来为晏凉穿上。
两人整理妥当,便御剑离开鬼川,一路上魑魅魍魉皆不敢靠近,季珂还是担心晏凉会冷,把他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遮着。
“珂儿,接下来去哪你可有打算?”
“阿昭会在十日后进行天刑,我想去看看。”
晏凉迟疑一瞬才答道:“也好,这几日我们先四处逛逛好了,等天刑结束后,寻个地方定居罢。”
“好,”季珂用脸蹭了蹭晏凉的耳朵,说笑道:“我要不再问阿昭要些钱,再给前辈多买几处宅子,春日去南境浣城梅湖喝惊蛰酒,夏日到北域洛欢城避暑,秋日到东祟岛赏枫,冬日就在笠州赏雪喝酒,去到哪儿,都有我和前辈的家。”
晏凉晓得他说笑的,憋着笑佯做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这纨绔的脾气跟谁学的?”
季珂吐了吐舌头,舌尖蜻蜓点水的舔了舔晏凉的耳垂:“前辈不喜欢我就改。”
“以后我们自己挣钱,可别老问江公子要了。”
“嗯,我明白……”季珂又蹭了蹭晏凉的脖子,撒娇的意味十分明显:“可是,怎么挣钱?”
这问题倒是把晏凉难住了,他这男主虽然武力值逆天,战斗起来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可……他忘了为男主点亮挣钱的技能,寻思了许久,不甚确定道:“要不,我开一间刺青店,你替我打下手好了。”
“好,”季珂显然都没经过思考,就欢欢喜喜的一口答应了,飞快的在晏凉脸上亲了亲:“那开店的钱,我问阿昭要。”
“……也成。”晏凉想了想,还是妥协了,毕竟,对这笔开店启动资金,他也挺愁的。
季珂肆无忌惮的咬了咬晏凉的耳垂,笑嘻嘻的道:“晏老板,收我做学徒吧。”
晏凉也笑:“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很严格的。”
“如何个严格法?”
沉默一瞬,晏凉一本正经道:“赏罚分明。”
“那再好不过了,我任前辈罚,决不抱怨,赏嘛……前辈可要给足了。”如此说着,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一脸的嚣张。
晏凉晓得对方是得意了,不再搭理,季珂一路上又是抱又是蹭没完没了,搞得沉水剑不停颠簸,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梓宁城。
“前辈,横竖不赶时间,我们去睡一觉如何?”彼时东边的天空已渐渐泛起白光,一夜将尽。
“好,正好泡个热水澡。”虽然身上干了,但晏凉总感觉有寒气未散尽。
两人在梓宁城寻了间客栈,当店家问及要几间房时,彼此异口同声的都说出了一间,两人怔了怔,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季珂差店小二端来热水送来姜茶,三下五除二就将晏凉扒干净抱进热水:“喝些热姜茶,方才虽然把你捂暖了,但寒气怕是还没逼出来的。”
晏凉身子泡在水里暖烘烘的,舒服得有些迷糊了,将头靠在木桶边上惬意的半睁着眼,正欲伸手去取盛姜茶的碗,不料抓了空,透过氤氲的水雾瞧见季珂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姜茶,俯身压住晏凉的唇。
嘴对嘴,渡姜茶。
晏凉微微睁大眼睛,却也没扭扭捏捏的推辞,将对方渡过来的姜茶尽数吞了下去,仅仅是清淡的吞咽声就足以让季珂下腹发热。
两人一口接一口的将整碗姜茶喝了干净紧,彼时天已经亮得透彻,日光透过窗格落在水汽迷蒙的屋子里,万事万物都笼罩在影影绰绰的轮廓中。
“珂儿,你这般衣服又该湿了,这儿可没得换。”兴许是泡了热水,晏凉面上微红,呼吸也比平日急了些。
季珂低俯着身子,认认真真的看着唇上满是水光的晏凉,眼里赤*裸*裸的欲望:“无妨,我和前辈两人,还穿什么衣裳?”
“这么流氓的?”晏凉微微挑眉,竟是主动抬起手朝他脖子一勾,鼻尖触着鼻尖,呼吸相交相缠。
季珂被他这一撩,整个人都燃了,眸光闪动:“前辈,此处暖和得很,若我忍不住了,可是很麻烦的……”
季珂邪邪一笑,笑容里满是侵略的意味,就像为刻意印证方才的话一般,他衣衫未褪便坐进浴盆里,将湿漉漉的晏凉抱到大腿上:“前辈,我想……”
“嗯……”晏凉克制渐渐急促的呼吸,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兴许是泡在热水里,总是无欲无求的他也躁了起来……
嘴唇由蜻蜓点水的触碰渐渐贴合,晏凉下意识向后躲去,又被季珂向前拉了拉,加深彼此的吻。
一番唇舌交缠后,季珂沿着对方脸颊耳根喉结一路吻下去,晏凉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正在两人情动之时……
“师兄?”
两人同时僵住了,此时说话之人已经站在门外,方才彼此太过忘情都没觉察到有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