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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个女主3(捉虫)(1 / 1)

("被炮灰的年代文女主[快穿]");

姜如安并没有直接带着沈丫丫回娘家,

而是先抱着丫丫来到粮油店。沈丫丫真的很轻,全身上下没二两肉,抱着甚至有点硌手,

让人心疼得不行。

她要买点粮食带回姜家。

姜家也穷,姜父姜建军是个天生的跛脚,生下来就是瘸腿走路拐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他的亲生父母也因此分外嫌弃。等姜建军成年,

立刻就把他分了出去,只分到间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茅草房子还有两块钱。

姜建军虽然跛脚,但力气还是有的,

能够下地赚工分,

赚得工分勉强能够糊口,

只是娶不到媳妇儿而已。后来有天他去镇上买东西,路上遇到从家里逃出来的姜母**,姜母家里极度重男轻女,准备把她买给鳏夫换钱给儿子娶媳妇儿。

姜母不愿意于是连夜逃走了,天没吃东西饿晕在路上,姜建军瞧她可怜,

便拿了点东西给她吃。姜母觉得这个跛脚男人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便嫁给他夫妻俩块儿好好过日子。

要结婚,茅草屋肯定没办法住人,姜建军问村里人借了钱把房子修整番,

勉强能够生活过日子,只不过家里就更加贫穷,夫妻俩经常饱顿饥两顿。

没两年原主出生了。

在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中她就从来没吃饱过饭,家里真的很穷,

等她十岁那年姜母又生了个儿子,三年后怀了最小的女儿,日子就更加穷苦了。也是如此,原主才会同意嫁给沈启民,因为对方愿意给十块钱彩礼。

原身把彩礼钱全都给了父母,自己分没拿。

沈母之所以不喜欢她,也是这个原因。

姜如安现在怀揣着从沈家还有刘老三家拿的钱,特别是沈家那笔简直就是巨款,还有不少粮票和肉票。她拿着粮票在粮油店买了五斤米和袋子玉米粉,接着又去买了五两肉藏在装米的袋子里,然后才拉着丫丫往娘家走。

她的娘家在清源村隔壁的隔壁,叫红福村。

红福村位置偏僻,跟相邻的几个村子比起来生活水平是最差的。姜如安带着丫丫坐三轮车到红福村前面的段路车子就停下了,师傅扬声喊道:“不进去咯,里面路太烂啦,我这车子开进去就得散架,你们自个儿走进去吧,也没多远咯。”

“好勒,谢谢师傅。”姜如安应下,手提着米和玉米粉,另只手把丫丫抱在怀里,顺着路往前走。

丫丫在怀里动了动,双手抱着她脖子小声问:“妈妈,你累不累?丫丫可以自己下来走路。”

“不累。”姜如安笑了笑,“丫丫很轻,妈妈抱得动。”

丫丫抿着唇露出抹腼腆的笑容,说:“丫丫吃得少,能干很多活,我帮妈妈干活,妈妈多吃点。”她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姜如安肩膀上,说话轻声细语,言语间还带着小小的试探不安。

姜如安知道原身被绑走的这几天给小姑娘带来了极深的心理阴影,导致丫丫现在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抛下她离开,她说再多也没用,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会把她丢下。

抱着丫丫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红福村入口。

现在是上工时间,村子里基本上没啥人,全都在地里干活。姜如安抱着丫丫轻车熟路往里走,两边的房子渐渐稀少,直到快要走到上后山那条路才又见着间房子,这就是姜家了。

房子外的空地上晾着几件刚洗完还在滴水的衣裳,她站在空地上扬声喊道:“小维,如意,你俩在不在家?”

片刻后,紧闭的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个皮肤黢黑干瘦的姑娘,看到她,对方眼睛立马亮起来,边喊边扑过来:“姐!!”

“姐!你咋回来了?二哥去地里帮爸妈干活去了,这是你生的娃娃?叫啥名儿啊,长得真乖!姐,我想死你了!”小妹姜如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抱着她胳膊撒娇。

二弟姜如维和小妹姜如意基本都是原身手带大的,两人出生时她都已经十岁了,父母白天要下工赚工分,她就在家带着弟弟妹妹,把屎把尿的拉扯大,三人关系非常好。原身出嫁那天,两个小家伙哭得可惨了。

姜如安笑笑,对丫丫介绍:“丫丫,这是妈妈的妹妹,你要叫小姨。”

丫丫怯怯地看着姜如意,乖巧又小声地喊:“小姨。”

“诶!你叫丫丫啊?真乖!小姨抱抱!”姜如意笑嘻嘻地应下,伸手就把丫丫给抱在自己怀里,别看她个子不怎么高,但力气可不小。而且丫丫身上没二两肉轻得很,抱起来根本就不费什么事儿。

“姐,丫丫几岁啊?有三岁没?”

姜如安:“丫丫,跟小姨说说你今年几岁啦。”

丫丫伸出短短的又没什么肉的小手说:“小姨,丫丫今年五岁。”

“啥?”姜如意愣住,不敢置信:“姐,你是不是在家都**丫丫啊?她都五岁了,咋看起来跟个两三岁小奶娃似的,好小个啊,身上点肉都没有!”

姜如安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小袋最便宜的水果硬糖递给姜如意,让她抱着丫丫去房间里玩。姜如意看到糖哈喇子都要往下掉了,她从小到大只看到村里小孩吃过这东西,馋得很,小心翼翼接过,从里面拿出两颗糖剥开纸壳塞进自己和丫丫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美得俩小姑娘起眯起眼睛享受。

姜如安则拿着买回来的东西走进厨房开始煮饭。

原身嫁到沈家去后基本上就和娘家人断了联系,沈母直不让她回来,后者觉得自己儿子给了原身十块钱,就相当于把她给买了下来,和姜家没关系了。所以姜家人并不知道原身在沈家过得有多惨,原身也不愿意让娘家人知道。

姜如安叹息声,开始淘米煮饭。

她打开厨房里的米缸看了眼,果不其然,米缸已经见底,连碗都装不满。灶台旁边的碗柜里放着半碗咸菜疙瘩,地上摆着俩土豆,红薯倒是多些,但也没多多少。姜如安把自己带回来的米装进米缸里,打米淘洗。

烧火掺水进锅,放下米开始煮,等到水变成乳白色并且开始冒泡,她才拿起甑子把米过火装进去,乳白色的米汤拿盆装满,把甑子放进锅里蒸。

蒸饭的时间,姜如安削了颗土豆,把买回来的肉清洗干净切成块。

家里的油也见底了,她只好把肥肉放进锅里炒出油,接着再把切好的肉放进去炒,顺便捞出被榨干的肥肉放进碗里,撒点盐上去,虽然有点少,好歹也算是道硬菜。

……

到了正午吃饭午休时间,大家伙儿扛着锄具从地里回家开始烧火煮饭。

姜建军是跛脚走路瘸拐的速度比较慢,旁边的姜母和姜如维特意放慢速度等他,走到离家不远处,姜如维抬眼看到自家烟囱正往外冒着白烟,有些诧异:“小妹在烧火煮饭?她不是不会烧吗?”

“哎哟这妮子,让她煮饭怕是要把厨房块儿烧了!”姜母看顿时就急了,脚下步伐加快,“你们慢慢走,我先去看看这妮子有没有把厨房点着!”

家里没多少粮食,要是被小妹嚯嚯他们今天就得挨饿了!

姜母急得不行,小跑着溜烟儿就来到自家院子里,两三步走进厨房,火急火燎地喊道:“小妹,你干啥呢?你……如安??”等看清楚厨房里的人后,姜母顿时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过来。

“妈,你们回来了?”姜如安把甑子从锅里抬出来,揭开盖子用筷子戳了戳,已经熟了,“正好可以吃饭了,爸和小维呢?”

姜母:“在后面……不是,如安你咋回来也不说声?我好去镇上买点菜回来!你咋还自个儿带东西回来嘞?你婆婆没怪你吧?”

姜如安笑笑:“妈,这事儿晚点跟你们说,先吃饭。”

姜母看着甑子里白生生的米饭,张张嘴想说话,却啥都没说出来,叹了口**着把饭菜端出去,心里有些愁。虽然红福村和清源村之间还隔了个村子,但她也特意去了解过沈家那沈母是个啥性格,看到闺女带了粮食回来心里就愁得不行,也不知道等闺女回去会不会被刁难。

等会儿吃完饭,她拿两块钱让闺女带回去给沈母,应该会好些吧?

姜如安不知道姜母心里的想法,跟着走出厨房,正好和姜父还有姜如维对了个正着。

“姐!!”姜如维看到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来,高兴得不行:“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好几年都不回来看看!你啥时候到的,咋不跟我说声,我去村口接你去啊!”

姜如安伸手戳戳他脑袋:“费那劲儿干啥?”

说完偏过头看向姜父,笑着喊道:“爸!”

“诶。”姜父也高兴,直皱紧的眉头在这刻舒展开来,笑容满面,个劲儿地说:“回来就行,回来看看也行。”

姜如安回来了,姜家人高兴得就跟过年般。

听到声响的姜如意也牵着丫丫从房间里出来,“爸、妈,这是姐生的闺女,叫丫丫,跟姐长得好像,可乖啦!”

丫丫被这么多人注视,忍不住往姜如意身后躲了躲。

“丫丫,这是你外婆,这是外公,那是舅舅。”姜如安指着姜父姜母和姜如维给她介绍,“他们是妈妈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跟我们是家人。”

丫丫抿起唇瓣,过了会儿才小声喊道:“外公、外公、舅舅。”

“诶!乖孩子!”姜母笑着应道,上下打量着丫丫,片刻后蹙起眉走到姜如安身边低声问道:“如安,妈要是没记错丫丫今年应该五岁吧?我瞧着咋跟三岁小娃娃样,这么瘦?”

姜如安动作顿了顿,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你们说。”

姜母颔首应下,“成,先吃饭。”

桌上放着碗咸菜疙瘩,盘土豆烧肉,小碗猪油渣。

姜如维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直流三千尺:“姐,亲姐,你还带了肉过来啊?”

“是啊,快吃吧。”姜如安笑笑,拿起筷子夹起肉先放进丫丫碗里,接着给姜父姜母分别夹了肉。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动,姜父姜母说啥都不会去碰肉,只会想着留给孩子吃。

姜如维和姜如意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刨着碗里满满当当的大白米饭,又夹了肉塞进嘴里,美得不行。两人今年个十四岁个十岁,因为家里穷,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没沾过两次荤腥,现在好不容易能吃上铆足了劲儿往嘴里塞。

当然,两人吃的时候也不忘给爸妈还有丫丫塞肉,盘土豆烧肉和小碗猪油渣被吃得干干净净,旁边的咸菜疙瘩却动不动。

吃完饭,姜如维和姜如意麻溜儿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堂屋里只剩下姜如安丫丫以及姜父姜母。她把丫丫抱在怀里,伸手揉揉小姑娘吃得有点撑的肚皮,敛眸轻声说:“爸妈,我前段时间被肖红给卖去了易镇。”

这句话就像个重磅**,把姜父姜母炸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啥??”姜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声线颤抖,内心涌上股又股怒火,“她咋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她是畜生吗?我闺女在她家当牛做马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咋能这么干!?”

姜父也握紧拳头,低着头眼眶发红。

“我去找那婆娘问个明白!”姜父蹭得从凳子上站起身,瘸拐往外走。

姜如安连忙起身拉住他:“我还没说完呢,我从易镇跑回来去派出所报了警,她现在已经去坐牢了。所以我不准备回沈家,打算带着丫丫回来住,我手里偷偷攒了点沈启民塞给我的钱,够我们家人用段时间。”

后面说得话是假的,沈启民给的钱老早就被沈母抢走了,分都不剩。

不过她从沈母那里拿回来的钱的确够大家子用很久了。

沈启民今年26岁,从16岁就去当兵,津贴从开始的十块十多块结婚后升了职就变成二十多三十块,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把奖金分成两份汇回来。份给沈母份给原身,可惜原身从来没拿到过钱。

沈母拿着钱基本都花在自己、沈梅以及沈父身上,其他人想要花钱还得百般恳求讨好才行,原身除外,不管她做啥,沈母都不会给她半分钱。

真是越想越糟糕。

姜如安摒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问道:“爸妈,你们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姜母用衣袖擦擦眼泪,红着眼睛说:“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咋可能嫌弃你?回来住正好,几年都没见着了,二弟小妹也怪想你的,我看丫丫这么瘦,在沈家也是被那老虔婆磋磨吧?”

“回家好,回家好、就在家里住,爸妈还能干活,养得起你娘俩儿!”

姜父不说话,只跟着点头。

大概是因为从小受到不好待遇的缘故,姜父和姜母和村里其他人不同,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念头,对三个孩子都视同仁。甚至因为原身是他们第个孩子,对她还稍微偏心些。

姜如安想到家里见底的米缸,内心涌上股酸涩的滋味,低头看了眼已经在怀里睡着的丫丫,轻声道:“爸、妈,谢谢你们。”

“家人,说这些话干啥?我去把房间收拾出来,晚上你就带着丫丫在家里住下!”

当初姜建军借钱结婚修整房子时想到自己以后会有孩子,所以共修了三间睡觉的房间,间堂屋和间小厨房。姜如安出嫁之前和小妹住在块儿,出嫁之后她的很多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姜母去房间看了眼,小妹那间屋还能再放下张小床,到时候就让小妹睡小床,如安带着丫丫睡大床。

夫妻俩块儿捣鼓着,听到响动的姜如意和姜如维跑过来看,问他们在干啥。

姜母不愿意把如安身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俩孩子听,含糊不清地回道:“你们大姐要搬回来住,我跟你爸打算在小妹房间里弄张小床。小妹以后睡小床,你大姐带丫丫睡大床,小妹,你后面跟大姐还有你外甥女住起,成不?”

小妹打小就是和大姐块儿住的,点头应道:“成啊,不过大姐在家里待多久啊?可以不回去吗?”

“你说啥呢。”姜如维闻言给了小妹个脑崩,“小孩子家家啥都不懂,别乱说话,大姐要是直在家里待着,婆家那边肯定对她有意见啊!”

小妹撅起嘴,脸不高兴。

姜父姜母对视眼,谁也没说话,眼里满是愁色。

用木板搭出个小床后,姜父姜母就要出门上工了,下午天气最为炎热,所以他们没让姜如维跟着,让他待在家里跟姐姐妹妹在块儿。

于是几年没见过面的姐弟姐妹凑在起聊了个痛快。

从聊天中姜如安得知,原来姜母前两年生了场病花了挺多钱,家里刚把村里人的借款还清,因为没钱买药又去借了不少,所以他们现在欠的债更多。现在姜母好多了,但必须得天天吃药才行,个月光是买药就得花好几块。

姜母舍不得,便硬扛着不去买药吃,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咳得撕心裂肺没办法好好睡觉。

怪不得姜母精神状态和脸色都这么差。

姜如安问出姜母吃的药的名字,打算明个儿去镇上顺便买点药回来。

夏天容易犯困,说着说着俩小孩儿就困了,姜如安让他们回房间去睡觉,自己则掏出口袋里的钱清数了遍。不数不知道,数完吓跳,除去从刘老三那边拿的五六块钱,沈母总共藏了将近千五的私房钱!

在这年代,可是笔巨款啊。

姜父姜母在外借了三十块钱都已经负债累累,足以想想这千五百块钱有多么丰厚,其中估计大半都是沈启民寄回来给原身却被沈母抢走的。

这笔钱,就当做是补偿给原身的精神损失费了。

姜如安仔细规划这笔钱的用处,顺便想想自己之后该去做什么。沈梅对原身母女俩做得那些事情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沈母被抓去坐牢了,沈家没有当家做主的人,另外俩儿媳妇绝对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内心。

她俩可不会跟沈母样惯着沈梅,按照后者那尿性,沈家这段时间绝对有得闹。

没有沈母这个靠山,沈梅现在又才十岁,不可能是那俩儿媳妇的对手,肯定要受阵子气了。

姜如安想着,露出抹笑容来。

……

晚上姜如安煮得红苕稀饭,别人家红苕稀饭那是红苕和汤多,米饭没几粒儿。而她煮的却是米饭满满当当,浓稠得不行,拿勺子舀就是大勺的饭,让家人肚子吃得饱饱的,带着吃饱的幸福感入眠。

次日,姜如安天不亮就起来了,为家里人准备好早上吃得稀饭,从坛子里抓了把咸菜撕成小块装进碗里,吃完自己那份后便准备出门,走时和小妹打了声招呼,让她看着下丫丫。

红福村位置偏,想要坐车去镇上就得先走到隔壁村子坐车,所以要起的早些。

姜如安走了快个小时来到隔壁村口赶三轮,到镇上时天已经大亮了,她没在镇上停留,又搭车去了县里。当初沈启民执行任务时身亡的消息是县里来人通报的,为了表达对烈士的尊重,县里来人还说如果原身在生活上遇到困难,可以去县里寻求帮助。

车子在县里停下,姜如安问了旁边的好心人,直接奔向县**中心。

她表明身份,成功见到了县委**。

“姜同志你好,你这是遇到啥困难了吗?”县委**戴着个眼镜来到会客室里,他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妇女,对方似乎很紧张,直抓着衣角神情无措中透着些许尴尬。他温和笑,倒了杯水递过去,说:“不用紧张,有啥事你就说,你是烈士家属,我们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会尽量帮助你。”

姜如安听到这话,像是松了口气般,跟着露出个笑容来,神情还是有些拘谨:“县委**你好,我、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给我找个活儿干,啥活儿都行……”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沈母是如何卖掉自己,自己是怎么样逃出来报警,自己女儿在家里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全部说了个清楚。

县委**顿时“……”

他都听傻了,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卖掉烈士军人的遗孀,而且那人还是烈士的亲生母亲,这都啥跟啥啊?

县委**愣怔片刻,回过神来咳嗽声,心里不由得开始犯愁。

这事儿该咋办?

“姜同志啊,你的难处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过两天再来找我,这事儿我得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县委**如是说道,见对方脸不安,又说:“你放心啊,这个事情呢咱们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烈士家属,咱们定不会亏待。”

“谢谢您,谢谢。”姜如安露出笑容,站起身个劲儿给对方鞠躬道谢。

等她离开后,县委**立马就找到副**,把这事儿跟他说,两个人块儿开始头疼起来。毕竟沈启民不是般的烈士,他死的时候军衔不低,作为他的家属就应该受到更好照顾。

可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妇能干啥啊?就是进厂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里头弯弯道道多着嘞!

“有了!”副**拍大腿,心里涌出个绝妙的主意,说:“咱们县的妇联会前段时间不是说缺人吗,我看干脆就把她安排进来!剩下的就让妇联会那边自个儿去说,你觉得怎么样?”

县委**听完觉得这主意好,回道:“可以,等姜同志下次来找我,就安排她去妇联会!”

……

姜如安并不知道自己走后没多久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从县**出来直奔县里的粮油店和供销社,又买了几斤米还有肉回去,放进带来的背篼里,用布遮盖得严严实实。接着去供销社买了两罐麦乳精和布料回去,打算给丫丫做身衣裳。

丫丫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原身不要的旧衣服改的,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身新衣裳。

麦乳精在这个年代算是营养品,买回去给家里人泡水喝补充点营养,姜家人从姜父到原身,每个人都因为营养不良瘦不拉几脸色蜡黄,得好好补补才行。

买完东西,姜如安趁车回到镇上,准备坐三轮车回家。

上车,她就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是沈父和沈梅。两人应该是去看望坐牢的沈母,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简直是冤家路窄。

沈父和沈梅也看到了她,沈父没啥反应,沈梅倒是先炸开了,站起身指着她鼻子骂道:“好哇,你居然还敢出现!要不是你我妈咋可能会去坐牢?那可是我哥亲妈你的婆婆,你这个女人真恶毒,等我哥……我哥要是知道,肯定恨死你了!”

沈梅差点说漏嘴,幸亏反应快圆了回来。

车上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呢,听到这话登时就来了兴趣,竖起八卦的耳朵双眼放光地看过来。沈梅才不管这些,指着姜如安个劲儿骂,把沈母坐牢,攒下的钱被人偷走等等桩桩坏事儿全都怪在姜如安头上,发泄心里的火气。

“毒妇!扫把星!灾星!”沈梅越骂越起劲,目光扫到姜如安脚边用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背篼,想也不想走过去准备掀起布看看里面装的啥:“你还有脸来镇上,我倒要看看你这背篼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姜如安抬起手,用力打在沈梅伸过来的手背上,疼得她嗷声叫出来。

“啊啊你居然敢打我!”沈梅捂着被打红的手背,不敢置信瞪过来,回头跟沈父告状:“爸,她打我,你看到没有,她居然打我!!”

沈父皱起眉头看向姜如安,眼底满是不悦,慢吞吞地开口说:“老二媳妇啊,咱们都是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关上屋子解决,非要报派出所……”

“妈把我卖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家人?”姜如安可不会惯着这家人,直接怼了回去,冷眼看向沈梅,语气生硬:“你要是不懂礼貌,我不介意替你妈好好教你应该怎么做人。”

沈梅尖叫:“爸!!!”

沈父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此刻三轮车上的人已经在讨论他们,对着父女俩伸手指指点点,面上满是鄙夷不屑。

“这家人心真狠,居然把儿媳妇给卖了?”

“怪不得儿媳妇要跑去报警,这换我我也报警啊,凭啥把我给卖掉!”

“这小孩儿真没教养,招呼不打声就去翻人家东西,都这么大了,看就是大人没有好好教……”

“这要是我家的娃,我直接拿家里的黄金藤藤给她来顿竹笋炒肉!”

车里位置拢共就那么大点,说话声音再小也能听见,更何况大家完全没有要说悄悄话的意思,声音那叫个大。

沈父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被人指着鼻子骂脸上过不去,闭上嘴不吱声了。剩下沈梅站在中央无能狂怒声嘶力竭地哭喊,像是个小疯婆子般。

三轮车启动准备回村,沈梅没站稳,车子往前开的时候抖了下,她啪叽声双膝着地跪在姜如安面前。

姜如安嘴角上扬,看着沈梅那懵逼又不可置信的神情,语气淡淡:“既然你都跪下认错了,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刚才的行为吧。”

沈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沈梅:我告诉你,我逼急了啥都做得出来!

姜如安掏出一套数学卷子:做做看?

沈梅:……你不讲武德!

【一更送上,啾咪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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