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抬脚进了浴室。
江知呈笑看着他,在洛慈进来的那一刻,江知呈忽地向前,手臂向门上一撑,把洛慈圈进怀里。
洛慈下意识闭眼,只听卡塔一声,门被反锁上。
狭小的浴室愈发逼仄起来,洛慈有些喘不过气。幸好把门锁上后,江知呈很快退开,再次张开手,笑道:“来吧,先帮我脱衣服。”
洛慈的手指缓缓攥紧,面上不露半分紧张,点头。
他走到江知呈面前,因为个子比江知呈矮,平视时视线刚好到他的下巴。可以看见十八九岁的男生,皮肤光滑白皙,有一点点未刮净的青胡茬,透出种青涩的青春气。
洛慈喉咙滚了滚,然后抬起手,触上江知呈的领口。
江知呈今日穿了件黑白格子衬衫,衬衫一直束到领口,刚好到喉结的位置。
洛慈的手指落在他第一颗扣子上,解开的那一刻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喉结,而后洛慈看见他的喉结似是很轻地滚动一下。
洛慈的手指颤了起来,向下为他解开第二颗……
再向下,第三颗,第四颗……
扣子解开一大半,衬衫散开,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映入眼帘,肌肉线条优美,紧实得恰到好处。
每一寸肌理都透出人体的美感。初时的惊鸿一瞥,开学浴室里的朦胧窥探,都不及此时直面之下让人心慌意乱。
最后几颗扣子,洛慈解不下去了。他的手停在那儿,江知呈也没催他。
热水还未开,雾气未曾弥漫,空气却已潮湿起来,细小的水雾仿佛已经弥漫各处,沾染着喷薄的热浪,浸湿人的思绪。
终于洛慈的手指继续向下,又一颗扣子被解开。
当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时,江知呈的衬衫完全散开,结实白皙的肚腹也暴露在空气中。
洛慈睫毛颤起来,手也颤起来,压抑的情绪、起伏的心潮尽数散在这狭小的四方空间内,不受控制。
他继续为江知呈退去衬衫,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胳膊,两手环着江知呈的背,几近是一个投怀送抱、半搂住江知呈的姿势。
热浪似更热了,江知呈的身子微微后仰,方便洛慈动作。
他垂眸看着洛慈乌黑的头发,以及他轻颤的睫毛,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拂过下巴,落在颈上。
江知呈也闭上眼,喉结轻轻滚动,未受伤的那只手,半环在洛慈身后,隔着一寸的距离,手指收紧,始终克制着没有落下。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不能急。江知呈反复告诫自己。
在洛慈的手指触上他裤腰时,江知呈睁眼,拦住洛慈的手,弯唇笑声有些哑:“不用了,洛小慈。”
洛慈抬眸,漆黑的眼睛弥漫着一层薄雾,像是清晨泛着雾气的湖面,干净又迷离。
他思绪迟钝,目露询问。
“逗你的,洛小慈。”江知呈按住他的手,一点点将他的手从裤腰上移开,身子却半弯下来,与洛慈平视,盯着他的眼睛:“就这么想帮我洗?”
倒打一耙大概就是江知呈这样,洛慈的神思渐渐归位,与江知呈对视,缓缓摇头。
洛慈从浴室出来,很快浴室内传来水声。
哗啦啦地,暗藏着两个人不能言说的心思。
次日,两人像是不约而同地将昨夜的事忘却。
江知呈因为手臂受伤,还是右手,所以很多事做起来都不太方便,需要人帮忙,而对此,洛慈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中午吃饭时,江知呈身残志坚,用左手拿筷子艰难地夹了半天,好不容易喂到嘴边。
啪叽——掉了。
再试一次,好地,又掉了。
洛慈盯着他,最后忍不住道:“我来。”
江知呈把筷子给他,大爷似的等人伺候:“我要那个,那个。这个难吃,我不要。”
“这个也难吃,你吃。”江知呈指指点点:“这个也难吃,你帮我解决。”到最后一半食物都进到洛慈的肚子里,而且刚好是洛慈喜欢吃的。
“还有这个……”
洛慈皱眉,露出为难神色:“吃不下了。”
“这就饱了?”江知呈享受着投喂的乐趣,感觉还没投喂多少,对方就饱了:“你吃猫食呢?说你是猫,你还真把自己当猫喂了。”
洛慈觉得他已经吃了不少,怎么就是吃猫食了?
哎,好像不太对。他不是在喂江知呈吃饭吗?怎么成他在吃了?
转头正要说话,就见江知呈左手拿筷子,废手扶碗,风卷云残地把剩下的食物全吃了,包括方才他说不吃的那些。
洛慈盯着他:“……”
江知呈回眸:“看我干嘛?”
洛慈默默摇头。
除此之外,右手‘废了’的江知呈没法打篮球,举着一只石膏手,也没法和朋友一起出去嗨皮,于是整日不是上课就是待在宿舍,偶尔在学校里溜达,还得顶着过路学生的打量目光。别提有多糟心。
好在无论怎样还有洛小慈能陪着他。
洛慈的日常活动也就比江知呈多个练舞,练完舞,他就回来陪江知呈,听江大爷絮絮叨叨。
洛慈性格安静,不爱说话,江知呈与他相反,闲不住,一个人就能唱一出戏,折腾地宿舍其他三人恨不得代他受伤,只要他能闭嘴。
江大爷也想闭嘴,可是养伤期间无事可做,包括打游戏,独臂大侠顶多举起手机看个视频,而且举累了还没手可替。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半个月前,江知呈像只开屏的孔雀,可着劲儿地撩洛慈。可自从上次浴室之后,他便收敛许多。再洗澡,要么自己身体力行,要么就找廖乐和谭志用帮忙。
江知呈可不敢再找洛慈,要知道那次让洛慈出去后,他一个人在浴室缓了好久。
只看着不能吃,最后被撩得指不定是谁。自作孽不可活,在确定洛慈心意之前,撩人还是得稍微注意分寸。
五一假期来临前,江知呈的胳膊终于好了,拆完石膏,生活恢复如常。
今年五一连着双休日,有五天假。廖乐买了车票回家,谭志用要出去兼职。洛慈无事,本来就打算练练舞,其余时间就随便打发,谁知他没有规划,江知呈却已经给他规划好了。
“五一跟我回燕城吧洛小慈。”
洛慈听到江知呈的这句话微微惊讶:“你要回去吗?”
“当然,我票都买好了。”江知呈接着问:“去不去?给个话?”
洛慈想到上次去燕城不愉快的经历,江知呈约莫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当时心酸的心路历程。莫名地,洛慈对燕城有了点抗拒,即便知道那是江知呈生长地城市,但想起那个地方,心里却是下意识难受。
去后江知呈肯定不会让他住酒店,然而洛慈也不好意思再住在江知呈的家里。思虑片刻,洛慈轻摇头道:“我在学校就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这意思就是拒绝了。江知呈听出来,倒没有像之前一样露出不快,只是戳了戳洛慈的脸,问:“真不去?”
洛慈点头。
“确定?”江知呈又问。
洛慈觉得江知呈有点不对,头点得迟疑起来。
“行吧。”江知呈反而正常起来:“那我明上午出发,你一个人待在宿舍,要是无聊了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立刻回你。”
江知呈的干脆让洛慈心里略微异样,随即他还是说了“好”。
【颜若:你生日那天,你姐她回家来,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颜女士发来消息时,江知呈正忙着修改企鹅上的资料卡。修改完,他才回复颜若。
【橙汁儿:让她随便买呗,年年都过,不就是那几样嘛。】
【颜若:有的送就不错了,你还挑】
【颜若:是明上午回来吧?】
【橙汁儿:是。】
【颜若:你早上说要带洛慈回来,我还是让阿姨把上次他住的那间屋子收拾一下,没问题吧?】
看到这个问题,江知呈朝洛慈扫了一眼,继续回道。
【橙汁儿:当然没问题。】
【颜若:行了,早点睡别熬夜,明儿下飞机自己回来,别又跑沈远风家里去了,搞得跟那是你家一样。】
【橙汁儿:遵命!颜女士!】
收了手机,江知呈又向洛慈那边看了一眼。
入睡前,洛慈的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消息。他点开,发现是企鹅的生日提醒。
这东西一般隔几天就要提醒一次,洛慈没在意,正要忽视时,看到一个熟悉的昵称——距离您的好友橙汁儿生日还有两天。
还有两天,不就是五月初三?可是明明之前看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日期。
生日分阴历还有阳历,所以很多时候资料卡上的生日和实际是错开的。想明白这个事实,洛慈又开始疑惑,江知呈什么时候改的资料卡?为什么改这个?
洛慈不傻,联系到江知呈下午的问话,对江知呈的意图他很快有了猜测——莫非是为了提醒他?
江知呈大概也想不到,洛慈早已将他的资料卡看了数遍,对上面的信息烂熟于心,所以他这暗戳戳的意图,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洛慈看穿。
江知呈明天回燕城,约莫也是为了回去过生日。只是洛慈下午说了不去,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而且明早就出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买到车票。
纠结片刻后,洛慈还是开口:“江知呈?”
“昂?”那边几乎是妙应,不知道等了多久:“怎么了?”
“你下午说的,”洛慈有些为难:“带我去燕城,还作不作数?”
江知呈不没立即开口,像是故意吊着洛慈:“这个嘛…”
“算了。”洛慈突然打断:“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什么算了?”江知呈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不高兴:“你都问出口了还能算了?”
“可现在还有票吗?”洛慈担忧。
“有啊。”江知呈又躺回去,语气悠然起来:“我早买好了。”
合着就等洛慈上钩呢。洛慈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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