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送温文雅离开。温文雅自然要比二哥先走,因为二哥没保证不追杀他……
“夫子,以后有缘再见吧。”我弯起眼睛向他道别,“你教了我很多东西,谢啦!”温文雅淡淡的笑着,道:“还有话要说么。”
我十分真诚的笑着,然后伸出手去,道:“仲苓磨的粉,鳞珑的汁,桦箬叶…在这是弄不到的,夫子走之前给我点吧?”温文雅眼里浮起一点温温笑意,也没说话,只是把东西如数拿了出来。
他这六天又教了我不少东西,我其实对他挺有好感的,只是他身份诡秘,我也没问,不是针对我的就行了。要说他是萧国的密探也不是没可能,但我就看着不像,他原来教林夏天教的可悠哉了,教我就更悠哉,你见过在大户人家教书,而且成天在书房混的密探吗?哪里是探密的分明是旅游的。虽说我家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不过这事十分隐秘,他应该不会知道才是,我当时和二哥说话也没说出“暗潜”这两个字,说的是“我们家”。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也阻止不了他被灭口的命运了。
不过我很喜欢他的气质,在原来我就想要一个师父,我想的师父就是他这样。
想着想着,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拉着他的衣袖,笑道:“夫子,你做我的师父好不好?”温文雅微一怔,便明了了我的意思,微笑道:“你确定?”我直点头,虽然他武功不是那么好,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懂得不少,恰巧我对乱七八糟的东西最感兴趣,武功嘛,嘿嘿,反正还有二哥嘛……
夫子,代表有缘再见,一个挂名的词语。而师父,代表你来找我,或我来找你,实实在在。
他微笑着,道:“拜师礼呢。”
我脑筋有点短路,不过算了,我今生皇帝都不跪,就跪他一人了!
恭恭敬敬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眉眼弯弯的一笑,道:“师父!”不等他说话,我仰头看着他,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弟子了,一切都是认真的,所以你要说话算话。既然你肯收我,以后就不会和我对立!”
我不清楚他的事,也不想八卦的打听,既然有意拜他为师,他必须得保证永远把我当自己人,至少对我不利的事不做!
何况我有预感,以后一定能从他那挖到更好的东西……
温文雅显也明白,他把右手伸过来,抚了下我的头发,温温笑道:“我保证。”我笑眯眯的对他道:“师父,我怎么联系你呢?”温文雅淡淡笑着,伸指在我掌心写上三个字,安息香。我明了,笑着点头。
这时二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冲过来,因为他给我放倒在床上。
突然听见疾风爆裂,我还没明白什么事,给温文雅一把拉到了身后,他手指一弹,冲进房中的那个黑衣人立时见了血。眨眼又是四个人冲进来,刀刀都瞄准我!太子的暗杀终于来了,但是他怎么不用毒,直接派人啊,呜呜呜,要不是有温文雅,我已经死在这里了……
温文雅手指一弹时,二哥同时从床上跃了起来,被解了毒。反手一剑点向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两个人保护我,还好有两个……两个都懂事理,瞄准要害,是杀人不见血。如果明天丫鬟进来,我恐怕也无法解释满屋子血吧。
还有,我收回一部分前言,温文雅的武功可能不强,但他的暗器实在是一绝。
二哥对付了两个,温文雅对付了两个,我在一旁看戏。二哥出剑既快又狠,逼的那两人不断后退,其中一人想抽空向我扑来,二哥剑鞘格住另一人,长剑反挑,点在他咽喉上,只有一点血印,不过足够他倒下去。温文雅指间旋转,一人咽喉飞出一溜血珠,轻拂左袖,另一人便接着躺倒了。我想他们也预料不到屋里竟有三个人,今天来行刺,简直大大失策。
屋里横七竖八的倒了五个人,我从怀里掏出化尸粉,让他们消失的彻底。转头对二哥说:“二哥好厉害,以后教我武功好不好?”二哥一怔,直接道:“你的骨骼不适合学武,不会有大成就。”
你一定要说的那么直白吗……
“那,二哥,我和你说件事。”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二皇子大事已成之后,该会放我回去吧?”二哥点头,道:“我说过接你回来,就一定接你回来。”我接着道:“我在这认识了个朋友,他是二皇子的男宠,我想帮他离开。”二哥一扬眉,还没开口,被我捂住:“你听我说完啊。”
“我想让他在我出府之前假死,然后二哥接应一下,再帮他安顿个隐蔽的地方就行。”我继道,“他反正有姐有妹的,二皇子再娶他家一个姐妹,不比留他好的多?还可以传后,我估计二皇子和他家恐怕巴不得了。”
二哥沉默许久,我以乞求的眼光看他,要把他的内疚全部勾出来。良久,他才缓缓点了一下头。我欢呼起来,一把抱着他,道:“二哥真好,半个月后,你若听说府里有人死了,尽管到棺材里把他挖出来!”我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他手里,道:“你将人救出来后,把这个给他吃下去。”
二哥点头,收拾好了瓷瓶,我笑着又抱了他一下,道:“二哥,虽然你原来骗过我,但我还是信你!”
窥见他微有变化的眼神,我偷笑,再来一剂强心针。
正因为我缠着二哥说这番话,所以他离开的时候,温文雅早已走了……
凤自若该是知道了这里藏着他们,但不能让这两人死在府里,所以……反正,人也走了,相信也抓不到了,破坏不了他的大事。
我不信凤自若会放我走,安宁走了还有姐妹,我走了呢?总不能让二哥来吧。到时安宁走后,我也得假死出去,这样就可以自由了。
我终于又可以在大床上打滚了……
次日起来,我整整衣衫,再打量打量自己,就是一个青色的简单少年。推开门,非常潇洒的去安宁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