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这儿。」鹏程苦口婆心地劝雅琴,「雅琴啊,这两年你做管理,
习惯于发号施令。我们男人不喜欢女人总管着我们。文大少爷吧,比较自负,又
好面子,还有点逆反。你得哄他,骗他,引导他,不能命令他,明白不?要做他
的脖子,带领他的脑袋转,而不是直接做他的脑袋,替他去转。」
「嗯,我听你的。」雅琴放下汤罐,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鹏程,你帮了
我这么多,我什么也没给你。」
「别这么说。」鹏程挽住女人的腰,「上辈子,你是地主家的小姐,我是你
家的长工,你心眼好,从厨房里偷东西给我吃,我欠你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地,雅琴渐渐倒进了鹏程的怀里,鹏程没有动作,
只是紧挽着女人的腰,手心里一阵阵冒汗。
「鹏程,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不知为什么,雅琴低声抽泣起来。鹏程有点不知所措,他把女人抱起来,放
在自己的腿上,轻拍着女人的后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会好起来的,都会好
起来的。」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雅琴依偎在男人的怀中,感觉那么
安全,那么可靠。她闭上了眼睛,无限憧憬地说:「要是能回到过去,回到校园
里,该多好啊!」
鹏程也被感染了:「是啊,那时候咱们多年轻,你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你那时候特傻,隔三差五往我宿舍门口放一束花,也不留个条子什么的,
我一直以为是文若送的。」
「唉,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的。」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回忆着往事。雅琴感觉到鹏程的身体在颤抖,她自己
的脸也在发烧,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雅琴伸出手,抚摸着男人毛茬茬的
下巴,然后又往下,解开了男人衬衫的两粒扣子。一只柔软的手抚弄着男人强健
的胸肌。男人一动不动,汗流浃背。雅琴见男人没有反对,探起身,轻轻吻住了
男人的双唇。「你还喜欢我吗?」是女人在问。「嗯。」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女人受到了鼓励,她腾出双手,像藤条一般,缠住了男人的脖颈,柔情万种:
「要是真的能回到从前,你还会追我吗?」鹏程大口喘着粗气,意乱情迷,已
经快要把持不住了。他用尽最后一点理智,艰难地开口说:「雅琴,等一等,等
一等,我们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们?」
「对,我们,我和徐倩,我们想结婚,徐倩好像怀孕了。」
「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雅琴惊呆了。
「是这样,徐倩有点怕你,所以一直没敢说。」
雅琴没有再说什么,她离开男人,整好衣衫,双手捂住面颊,泪水从指缝间
汩汩而出。
「雅琴,你怎么啦?你别哭呀!」鹏程慌了。
「没事儿,我是高兴才哭的。」女人一面擦着泪,一面笑着说,「我总觉得
亏欠了你,现在好了,有另一个女人来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你走吧,好好过
日子,再也别来找我了。」
雅琴回公司上班了,她直接搬进了副总经理办公室。
徐倩结婚了,她的肚子快掩饰不住了。婚礼很隆重,是请婚庆公司操办的。
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每隔一个小时,新娘就换一身盛装,引来阵
阵喝彩。袁芳没有坚持到最后,她拉着程教练悄悄地走了。提前离开的,还有雅
琴。
程教练没有多问什么,他一言不发,把大切诺基拐上旧京通公路,开了一会
儿,就到了八里桥。程教练把车停在路边,扶袁芳下了车。两人坐在河堤上,俯
瞰着通惠河的流水。正值早春四月,芳草新绿,杂树生花,微风乍起,吹皱一池
春水。
「小芳,我知道你想有一个家,我也知道你觉得我不合适。」
「程,我不想骗你,我更喜欢读书人。」
「小芳,首先,我不觉得读书就能怎样。你看那汉奸马立诚,一夜美国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