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愈发喜欢心疼她:“好孩子,等你进了容家,容家的人要是对你不好,你尽管来我这儿!”
“谢谢夫人。”
“叫什么夫人呐,听我的,你就叫我小姨!”
公爵夫人倒是真如裴时瑾所说,一言一嗔,净是被宠坏的小女儿姿态,霸道得不讲道理。但也真实可爱得让人愿意纵容。
宁展颜无奈笑笑,也就随了她:“小姨。”
这一声“小姨”听得公爵夫人身心舒畅。
“真乖。”她慈蔼地注视着宁展颜,甚至满意,微笑慨叹道,“我们家阿瑾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他的小玫瑰可算是找到了。”
“为什么……一直叫我小玫瑰?”宁展颜道出了心里的疑惑。
公爵夫人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欢香槟玫瑰吗?”
“……喜欢。”那的确是她最喜欢的花。
“那就对了。”
“……”
宁展颜更莫名其妙了,什么就对了?
见她神色茫然,公爵夫人吩咐一直跟在左右的管家:“莱斯特,让人开车来送我们去玫瑰园。”
“好的夫人。”
不到两分钟,一架……马车,就出现在了宁展颜面前。
拉车的马更是纯种的汗血宝马。
……果真是壕无人性。
宁展颜跟着公爵夫人坐上马车,在庄园驰骋,不多时,便来到了她口中的玫瑰园。
一下马车,宁展颜就被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满园载种着的,都是香槟玫瑰,成千上万株的玫瑰在阳光下分外璀璨夺目,忽然微风起,掀起一片玫瑰海浪,徐徐波来,说不出的惊艳震撼。
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玫瑰的香气。
公爵夫人走到她身旁,注视着这片花海,轻声告诉她:“这一整片花海,是阿瑾亲手为你种的。”
十六岁的裴时瑾种下了这片玫瑰花田,年复一年,精心培育,等着他的小玫瑰。
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受宠若惊。
她对裴时瑾的印象很浅,甚至盘算着,到时候如何接触他们之间的婚约……这样的自觉,怎么承受得起他这份情有独钟的偏爱?
“喜欢吗?”裴时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宁展颜转过身,便看见那个眉眼可入画的男人,温柔凝视着她,眼底隐隐有几分不安,似乎只要她一旦否定,他这些年的心血都将毫无意义。
宁展颜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她动容地笑了笑,用力点头:“很漂亮,我很喜欢。”
裴时瑾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顷刻间便松弛下来。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他迈步走近,伸手轻轻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说,“欢迎回来,颜颜。”
欢迎……回到我身边。
十三洲。
联邦特署医院。
被层层保镖封锁的独栋病房内,一片死寂。
脚步声缓缓响起,停在二楼病房门前。
‘吱呀——’沈霆骁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缓步走进去。
病房内,暗色的窗帘紧闭着,隔绝天光,没有昼夜。
房间内亮着冷色的灯,并不刺眼,却冰冷的。
而病床上的男人,虚弱苍白,刚刚结束完初期的手术,浑身插满管子。
沈霆骁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地移开了目光。
谁又见过这样的乔苍?
那个被无数人视为神一样的乔先生,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脆弱到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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