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夫人见到冷炎汐,起身便朝着他的怀里扑去,“王爷,王爷。”
冷炎汐稳住身形,揽住了玉夫人。
“王爷……”玉夫人身着一件浅绿『色』绣着牡丹的衣裙,勾勒出完美妖娆的曲线,声音轻柔,“王爷,王妃一早就来寻妾身的麻烦。”
苏易容闻言,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冷炎汐沉郁着脸,目光注视着苏易容,话却是对怀里的人说的,“你先去休息,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玉夫人一听,立刻得意的扫了苏易容一眼,但似乎没有想离开的动作,身子酥软的窝在冷炎汐的怀里。
冷炎汐拧了拧眉,将玉夫人推开,眼神示意苏易容跟她走。
苏易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冷眼扫了那玉夫人一眼,吩咐了小雪先回素伊轩,就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走至湖畔的花园才停下。
冷炎汐长身而立在湖畔边,一双俊目静静的瞅着湖面。良久,他才转身,眸光锁住了她清冷的容颜,沉声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易容抬首,对上他深邃而冷凝的目光,冷声说道:“我怀疑是昨天玉夫人碰到小雪,在小雪的『药』里动了手脚。”
“苏易容,本王昨晚怎么说的?”他的声音很冷,很淡,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苏易容心底一痛,他不让她查,但她却不想背这莫须有的“罪名”。
“还是,需要本王再解释一次给你听?”终于,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怒意。
“不用。”她抬首,坚定的目光,不肯半分妥协,“不是我做的事,我不会承认。这件事,明显是有人要陷害于我,我担不起谋害王爷的这个罪名。”
“住嘴!”他怒喝一声。
正在此时,有几名婢女经过,听到这一声怒喝,匆匆忙忙的退开了。
他忽上前,右手紧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幽冷,“本王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下巴生生地疼着。在她痛的快要流出眼泪来时,他松开了她,甩袖离开。
她呆呆的忤在原地,心底一片烦『乱』,带着几分的忧伤。一时间,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起来,她不想再呆下去,至少现在她不想呆下去。她用尽了力气往府外跑,在出府时,一脚踢到门槛上,直直的摔了下去。旁边的侍卫见状,忙偏开头,装作未看见。
但苏易容的脸早已红透,赶忙起身。脚崴了一下,也不管不了疼了,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府外走。直到回头看不清府外那些侍卫,方才慢了下来。也不知走街上走了多久,直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她才抬头扫了一眼,已经走到了市集上。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踏声。当她反应过来时,那声音已经清晰的响在耳边,她立刻转过了声,一时吓的僵在了原地。街上看到的人都为她捏了把冷汗,幸好马在距她有两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才替她又松了口气。
“容儿?”
闻声,苏易容立刻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马背上的竟是逸王。
她受了惊吓,一时有些口吃,皇……皇叔……”
冷冽逸的声音略有些急,“你没事吧?”见苏易容摇了摇头,他忙道,“没事就好,我有急事,先走了。”
苏易容此时还站在路中间,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忙给他让了路。冷冽逸目光一凝,瞥见她走路不稳的模样,又多看了她一眼,驾马就走。马才跑了一段路,又突然停了下来,跑回到苏易容的身旁。冷冽逸将手递到她面前,“来,先上马。”
苏易容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会,将手递到了他的温暖的手中。他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拉上了马,揽在了怀里。他环着她的腰,手挽着缰绳,只听得一声“驾”,马已经飞奔了起来。
她从未坐过马,更别提这么快的马,只觉得恍若在腾云驾雾一般。但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倒忘却了害怕。
缩在他的怀里,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耳边,一阵酥麻,像是在轻挠着她的心。她被自己的这种感觉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偎在他怀里的身子也越来越僵了。她忙在心里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越是这样,就越不知所措,连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感觉到她的变化,冷冽逸以为她是在害怕骑马,忙又减慢了一些速度,但这速度还是很快的。
一阵疾驰,苏易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在马背上都颠的快散架了,心里想着,不知何事这样急?
跑了一会,马速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府邸前。他率先翻身下马,然后又把她抱下马。她站在地上,看到府邸上挂着的匾额,是逸王府。
他这样急,莫不是府里出了事?
她回过神来时,他交代着迎出来的一个人一些话后,就匆匆的往府里跑过。看着他着急的背影,她心底也不由的揪了起来。
他这么急,不会是叶若枫出事了罢?
正想着,耳旁响起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睿王府,奴才是逸王府的管家,王爷让奴才带到到前厅坐一下。”
苏易容跟着管家进了客厅,边走边问,“管家,我能问一下,皇叔他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话才出口,就听得管家一声叹息声,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是王妃的病情又恶化了一些。”
“病?”苏易容惊呼,“皇婶得的什么病?”
从管家口中得知,叶若枫得的是一种罕见的病,这种病即便是有钱,也是医不好的,只能慢慢的养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今日,叶若枫突然病情恶化了一些。
苏易容不想去前厅,她想去看看叶若枫。管家只好带了她去了叶若枫的宅院,简简单单的一处宅院,却是静雅美丽,仿佛只要一踏进这院子,再烦『乱』的心情都会得以平静。管家去通报了一声,苏易容才进了叶若枫的房间。
一入房间,就有一种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叶若枫一身素白的衣裳,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转头看着她,轻轻一笑,“容儿,过来,坐到这边来。”
苏易容缓步过去,坐在床榻边,这才看到叶若枫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了一些。但一双美眸,顾盼间,还是极美。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皇婶……”
“依你的『性』子,应该已经从管家那知道我的病情了吧。”叶若枫轻轻一笑,“其实,我这病自小的时候就有,曾经也有位神医断定我活不过十五。但这些年,逸陪在我身边,一直悉心照顾着我,让我有幸多活了十年,我早已心满意足了。”
苏易容看了冷冽逸一眼,此时,他坐在椅上,静静的望着叶若枫。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偏过视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叶若枫。
“皇婶,你不用担心。”苏易容想着安慰的话,“其实,那些神医都是骗人的。容儿以前与娘在流浪的时候,曾听一位大夫说过,他说只要病人的心态好,配合着吃『药』,多想些开心的事,就会没事。”
其实,从管家的话中,她多半猜出,叶若枫的病就是现代所说的先天『性』心脏病。在现代,她就听到很多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去世的,那时候的医疗设施远比古代的要好。在这古代,要想将叶若枫的病治好,几乎是不可能。大夫说的没错,只能靠『药』养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话,“王爷,大夫来了。”
“让大夫进来。”冷冽逸吩咐道。
不一夫,管家就领着大夫进来。让苏易容意外的是,那大夫是来给她瞧伤的。原来是冷冽逸见她走路一瘸一拐,以为是她在街上因为他而吓的崴了脚。大夫检查了一下,说是没伤到骨头,只需擦一些跌打的『药』就好。
离开逸王府的时,冷冽逸递给她一个白玉瓷瓶,“这是上好的跌打『药』,你回去让丫头每天早晚给你擦一次。”
“谢谢皇叔。”
他无力的吐了口气,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不然炎汐该担心了。”
府外,逸王府的马车在等着。
苏易容登上了马车,掀开了车窗帘幔的一角,看到冷冽逸落寞而清峻的背影,心不由的疼了。他如此爱叶若枫,若她离开了,不知他会伤心到如何?想着这里,苏易容心底一阵酸楚,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了起来。
老天为什么不眷顾那些需要眷顾的人?!
苏易容捏着白玉瓷瓶的手,紧了紧。
马车一路很平稳的到了睿王府,苏易容跳下马车,就看到冷炎汐长身而立在另一辆马车旁,见到她,微有一丝惊讶,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他看到她是从逸王府的马车上下来,自然猜到了她是刚从逸王府回来。至于她去干什么了,他并没有问,只看了苏易容一眼,就率先进了府。
等他的身影消失,苏易容这才一瘸一拐的进了府。想到白日里摔在府门口,一看到那些守门的侍卫,苏易容的脸尴尬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