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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院,四间紫竹搭就的厢房两两一排,周围是无数的紫竹,竹叶婆娑,沙沙的声响显得格外的清新,偶尔有归来的竹鸟落巢,引起一阵悦耳的鸣叫,厢房前是一块数丈方圆的空地,一张石桌,四个紫竹编就的凳子,而紫竹的外层被一圈整齐的木栅栏包裹着,颇有一番怡然自得的意味。
带着6清来到第二排的一间空房内,段青云道:“以后师弟你就住在这里了,一些日用品之类的马上会有负责常务的弟子送过来,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今天师弟你刚来,上山的山路也不好走,现在想必也累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厢房内比较干净,显然是经常打扫,中央一张竹床,旁边一张精致的竹桌和几张椅子,厢房一角是一个书架,上面林林总总地摆着几十本书,大都是一些关于朝阳峰的历史记载和一些紫霞宗历代的人物志,另外还有几本基础剑法要诀,不过这些6清早就滚瓜烂熟,只能作为摆设而已。
半个时辰后,一名当天执勤的外门弟子将6清的东西送了过来,一床被褥,一套黑色的劲装武服,一块身份腰牌以及一本记载了旭日心经全部六层心法的手抄本,手抄本后面几页则是一些朝阳峰的日常规定和地形分布,另外还有一柄经过百炼的黑铁剑,并通知了6清参加明天早晨的晨练,晨练的剑法则是朝阳峰最基础的朝阳七式,这套剑法6清也会,或者是说他从三年前刚开始接触剑道时,第一套习练的正式剑法就是这朝阳七式,因为6家依附于朝阳峰,所以6家世代习练的也是朝阳峰的剑元功和剑法,包括6清现在所习练的剑元功就是那旭日心经,只是当年6云怕他修为尚浅乱练以致伤身,只是传了他前面的三层。
是夜,6清静静地躺在床上,竹窗外一轮明月升起,月华如水静静地泻下,一切显得是如此的不真实,短短的半个月中人生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不能不说是天意弄人,当人力无法抗天时,就只能被天道的轨迹牵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宿命。
摸了摸枕边包裹着的念云剑,丝丝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念云啊念云,我们只有五年的时间了,6清心中默默道,仿佛感受到了6清的心情,紫色素布中传来一声微微的剑鸣,爹,是你在鼓励我吗?6清抚着包裹的剑身,轻声低喃道,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月光依旧,紫竹婆娑。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天刚刚破晓,段青云就将6清叫了起来,晨练的时间到了,等6清洗漱完出了门,赵千叶两人早已在院子中等候了,几人闲聊几句便一起向着前宫的广场去了。
当四人来到广场时,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只有两三个未到,不过在不远处也渐渐地看到身影了,而按照段青云的说法,晨练的位置是按照师兄弟的排名来站的,越往前也就需要越强大的实力,而如今6清刚入门,师兄弟的排名在最后,就只能站到最后一排了。
和段青云三人说一声,6清便一个人来到了队伍的最末尾,拔出了身后背着的黑铁剑,至于念云神剑6清并没有用,一来是怀璧其罪,免得引出什么闲言秽语,二来是他的修为还只是剑道的第一阶段,仅仅剑侍阶的修为如果就过分的依赖神兵利器的话,对于自身修为的增长和领悟无疑是一个大的阻碍。不过6清也现了一点,那就是此刻的散开站立的五排人中,前两排的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剑器,或是精铁打造,或是沉银熔炼,又或是混合了玄铁的黑铁铸就,五花八门,而后三排的就要平凡的多,几乎统一的百炼黑铁铸成,虽然说也还趁手可用,不过与前两排的根本无法比较,这就是阶级的差距。
而且6清还注意到那第一排的的前面丈许有一块凸起地面寸余的圆形石台,大约宽有六丈有余,不由奇怪地向旁边的一名弟子问道:“这位师兄,敢问这前方的石台是作何用?这晨练师父不来吗?”
那弟子也大不了6清几岁,大概十四五岁模样,此时正用衣袖仔细擦拭着剑上的灰尘,只是在6清看来那剑上一点尘土都没有,倒是越擦越显得铮亮,此时听到6清问话,那弟子也颇为和善地答道:“6师弟你刚来不知道,这晨练只是我朝阳峰例行千年的传统,只能算是每天修炼的热身而已,真正的修炼那是要到晨练完,各人自寻地方,无论是朝阳宫旁的枫林或是后山都是一个好去处,而师父也不是每天都来,一般来说每个月也就来上一两次,至于那前面的石台――”
说道此处,那弟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敬畏的颜色:“那石台又称耀阳台,是当年祖师爷日观炎日,顿悟创演耀阳剑式的地方,而在晨练时又是历代大师兄登台领剑的地方,只是如今大师兄一心只问剑道,这晨练经过师父允许也不常来了,如今便由二师兄领剑。”说完语气颇有些遗憾。
而在这弟子话音刚落,一个青灰色的身影缓缓踏上石台,6清定睛看去,只见此人相貌普通,大约二十三四,一身青灰色的束腰武服,踏步间如行云流水,气度飘逸而又不失大方,走到台中站定,反手拔出背后的一柄乌金色的长剑,剑有三尺六寸许,以6清的眼光来看这柄剑倒是与赵千叶的那柄紫云不相上下,乃是用百年份的精铁混合了乌金百炼而成,在青凡级神剑下算是一等一的好剑。
至于这二师兄凌霄6清昨天也听段青云大致介绍过,乃是师父的一个远房侄子,到这代父母早死,便被师父带上山来,剑道天赋也十分不错,虽比不上聂清天,但也有剑客阶中天位的修为,在紫霞宗年轻一代中也颇有威名,一手紫宵青云剑出神入化,就算是赵千叶也坦言如今还不足以相抗,此时往台上一站,原本飘然的气质顿时变化,右手握剑,一股沉稳如山的大气隐隐浮现,“开始――”
听到口令,6清连忙收敛心神,心境沉入古井不波的境界,倒是让旁边听到口令后显得有些紊乱的那名弟子眼睛一亮,暗中嘀咕6清的心境怎的如此平稳有度,那可是他们这些排在末尾的弟子身上很难有的。却不知道6清自三岁识字知礼以来,6云便开始向其灌输6家历代的铸剑传承,八岁后更是在其指导下尝试铸剑,从第一天开始,6云便言传身授地教导他一名真正的铸剑师所要拥有的心境,铸剑一道博大精深,铸剑时无论是选材,熔炼,还是火候的调控乃至淬火都大意不得,而相应的,这就需要拥有一颗临危不乱,山河压顶而不变色的心境,锻炼至今6清虽不说已经完全达到,但一般的事早已无法轻易动摇他的心境。
朝阳七式,与腾云九剑乃是朝阳峰的奠基剑法,虽说只是奠基,但经过朝阳峰十几代的门人不断地修改精炼,已经将基础剑法的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两套剑法6清已经基本上融会贯通,体内第二层的旭日心经运起,黑铁剑上顿时附上了一层淡紫色的剑元气,跟随着石台上凌霄动作,从第一式的拨云见日起,黑铁剑在6清手上化做一道紫芒化破空气,长剑由下而上,隐隐的剑啸声响起,眼睛紧盯着凌霄的动作,但见石台上一道白影腾挪,乌金色的长剑上吞吐着尺长的紫色剑气,数十人同时演练,6清只感到前方令人心惊的锋锐气息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凌霄的剑法已经登堂入室,隐隐有了一股大家风范,从第一式的拨云见日到之后的朝阳初现,云蒸霞蔚,乃至第四式霞光万丈,第五式映日山河,五招之间毫无间隙,衔接有如流水行云一般流畅自如,一柄剑器在他手中仿佛与手臂连成一体,,剑式厚重沉凝,只见紫色的剑气在剑上铺展,瞬间封锁了周围的所有方位,又骤然铺开,宛若云霞聚散,数十道剑影清晰地在周身形成一圈密集的防线,剑尖上星星点点的闪耀紫芒让人不禁心神沉醉。对照着凌霄的动作,6清拿它与自己相比较,却无奈地现自己差得太多,无论是招式的熟练程度还是衔接变化,自己的剑法太招式化了,招式之间斧凿的痕迹太重,像这样的剑法也就只能自己练练而已,真正拿去对敌的话很容易被别人把握住招式的变化,一击制住。
将凌霄的剑法一招招地映入心中,不断地与自己的剑法相印证,6清只感觉到收益良多,手上黑铁剑挥舞之间也轻松了许多,直让他领悟了一些以前没有现的运力技巧,如今的两分力已经逐渐有了以前三分力的效果,而这也不是说6清的剑法就有多差,至少场中还是有四五个排在末尾的师兄比他还差一筹,而他们中最差的修为都已经筑基完毕,达到了剑者阶。
毕竟6家在紫霞宗的地位也不低,6云与颜如玉也都分别有着剑师和剑客的实力,平日里对6清的剑法指导也不少,只是由于6清如今修为尚浅,注重的还只是剑法的一些基础,只有基础牢靠了,以后的剑道才好领悟,所以相对而言如今的6清在没有来朝阳峰之前还只是单纯地练剑,练招,而这第一次的晨练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深刻的提点,让他了解到了自己以后一段时间应该努力的方向。
紧紧地跟随着凌霄的招式,但见6清黑铁剑上的紫气大盛,脚步挪移间化成了一道紫色的流光,长剑挥舞间逐渐产生了丝丝不弱的剑吟声,激得脚下的尘土起伏,突然的变化让周围的几名闻声的弟子心中一惊,特别是刚刚与6清说话的那名弟子,眼中更是有着一抹深深的无奈,因为他知道,只要6清能够顺利筑基,以他那样的剑法,半年一次的大比后,自己很可能又将成为那最末的师弟。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当凌霄演练到最后一式阳光普照时,凌厉厚重的剑鸣声已经连成一片,长剑舒展化做一道浑圆的剑幕,紫色的剑气连成一片流转而下,宛若一颗耀眼的紫阳一般普洒着光芒,十数道紫色的剑气从剑上射出,呼啸着破开前方的空气,直射出了十丈远才逐渐消失在天空中,就算是在后方的6清也能感觉到那剑气破开空气所带起的剑风,隐隐地将他的鬓角吹起。
收剑而立,乌金长剑被凌霄反手划出了一个椭圆的弧形轨迹归入剑鞘。而在人群最后,6清持剑而立,陷入了沉思当中,刚刚的凌霄的一套朝阳七式让他收获颇大,只不停地在心中演练着之前的体悟。(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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