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张皓向垃圾桶抛下穿了三个月的脏衣服。
恰巧,砸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张皓大吃一惊:这不是贝罗克的声音么?
张皓心想,这贝罗克一来,肯定又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事不宜迟,自己必须立即躲起来。
因为别人的工作是工作,而自己的工作则多半是死亡!
都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与魂灵生死搏斗,我为地球的所有人了,地球上的所有人为我了吗?他们要真是为我的话,一人捐一块钱给我,那我不就是几十亿的富翁了吗?
一位哲人说得好,不要看他是怎么说的,而是要看他是怎么做的?地球上的人倒是不少,有谁个发动为我捐款了呢?
没有!完全没有!
带席梦思床垫的床下面空隙很低,但张皓还是义无反顾的钻了进去。
“张皓,你这是干什么?”
“妈,我扔衣服砸了人,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你就说我不在!”
“叮咚~~~叮咚~~~叮咚~~~”
张皓的话音刚落,门铃便响了起来。
对着猫眼向外一望,安萍的心马上跳到了嘴里。这哪里是什么被他衣服砸中的人?这不分明是警察吗?
我说他怎么三个多月人没来家,连个电话也没打来家呢,原来他在外面犯了事啊!
安萍再想起他灰头土脸来家的模样,愈加肯定他是犯了事了——逃犯,多半都是他这个模样!
按照儿子的性格,偷,他是不会干的!吸毒,他也不会!唯一的就是嫖了!
邻居王大嫂说:有一天晚上,张皓从洗头房出来,一个女孩追了出来,张皓直接把手按在人家女孩胸口上揉了起来!女孩拖着他还说什么再来一次吗!
这过来之人,谁不懂再来一次是什么意思?
唉……要是光嫖还要好一些,如果他要是强干了人家良家女孩,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再一次响了起来!警察来了,没有任何理由不开门!人家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尾随而来的!
警察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撬人家门的。
要开门还要快开门。如果开得迟了,张皓一急,再从七楼上跳下去,摔个瘸腿胳膊折的,那这个家也就完了!
就是为了门不被撬坏,这个门也是要开的!
“你们是……哦,张皓不在家的!”安萍这一辈子也没撒过谎。为了儿子,她决定撒这一次谎了。
贝罗克的判断是:乍撒的谎,不像!
十一个人复活的事,成了全国新闻的焦点。三个多月下来了,这个新闻还是那样的火爆,新闻这让那些电视台做广告大赚了一把,但苦了这非常案件领导小组了,上级要求他们尽快查清事实真相。因此,这全国领导小组的总部,就设在这海威市。
“安大姐你好,张皓他在家的!”贝罗克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一边在房间厨房卫生间搜索起来。
“张……张皓……”安萍哆嗦着说道。眼睛时不时的偷看着床底。
“安大姐,还是叫张皓出来吧!”一个在领导工作岗位上多年的老警察,贝罗克岂能看不出安萍的表情?
“他……他……他三个月前就失踪了,我是报了警的……”
“安大姐,我的鼻子能闻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味道。再说啦,我们老局长的鼻子,那更是赶上猎犬……安大姐,我们有一个案件,必须要立即找到你的儿子才行!”
安萍一听说案件,两条腿一软,心想,完了完了!看来张皓犯事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张皓,你出来吧!妈这就倒碗酒送你上路!”安萍小时候最爱看革命样板戏了,红灯记的片断她非常熟悉: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我妈,你说什么呢!”张皓要早知道妈妈误会,他就不钻这床底了!他从床底里钻出来的时候,刚才洗的那澡也算是白洗了,现在又是一头一脸的灰!
“儿子,来……喝下去!”安萍倒好一碗酒向他递去,她的口气和节奏,和戏中的李奶奶非常相似乃尔。
张皓见妈妈慷慨激昂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心想: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们不是来抓我的!
为了保持最起码的形象,张皓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儿子,你做的事情不光彩,你比不得人家李玉和。不过,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儿子,你喝了他!”安萍看儿子磨蹭,心里焦急。人家警察要是不让你喝,那你不就喝不成了?
“妈……”
“儿子,你不小了……妈什么也不说了,所有的话,都在这酒中了!”
实在不忍看妈妈伤心,张皓端过酒碗一饮而尽!那也叫个豪情!
张皓喝过酒,把碗递给妈妈,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感觉自己的形象也差不多了,便微笑着对贝罗克说道:“这位大婶,你找我有事吗?”
坏了坏了!儿子怎么妈都不认识了,怎么叫起了大婶了?安萍在慌乱之中仔细一看,儿子是叫那个男警察的……这也不对啊,这警察分明是男的呀,怎么成了大婶了呢?
“张皓,你就不要再装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局长。老局长都到你家了,你还不倒杯茶让个座还装什么?”贝罗克歪着头说道。
张皓之所以装,他是想清静两天,他是想把贝罗克打发走。既然老局长都到家了,他一是感觉自己装不下去了,二是感觉再装也没意思,三是感觉再装就失礼了。
“我妈,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贝大队,这一位曾是省局的老局长,现在是国家警局部门的领导。”
安萍一听,从忧到喜!就看儿子接触的这一些人,便知道儿子要发达了!她急忙泡茶。
到了张皓的房间,老局长和贝罗克非常严肃地寻问了有关魂灵的情况,最为详细的还是问了那十一个少年死了复生的情况。
还有一个问题,三个月前,他为什么能从二十年前打来电话?
张皓的回答令他们两位领导颇感意外和失望,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自己的记忆常常会丢失。刚做过的事有时就忘了!不过,小时候的事情则清晰的很,例如和贝大队去执行任务的事情,就像是在眼前一样。
他所做的一切,对当今的地球人,一个也不能讲。讲了不起任何作用,而负作用则无法估量的!
因此,他只有用话来敷衍。
张皓的这些话,是皱着眉头似乎很认真说完的。
两位领导认为他的话是可信的。为了适应与魂灵的斗争,他们俩曾突击备了有关魂灵方面的课,甚至一些玄幻小说玄幻电视也看了不少。在他们俩的印象中,还真的有不少抹去记忆的情节。
谈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近夜里九点半。
“叮咚~~~叮咚~~~叮咚~~~”
“张皓,有一个警察哥找你!”安萍听到门铃声,对着猫眼望了一下,只见是个年轻的警察。她便对张皓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