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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懿跟九阿哥说着话的时候,祁嬷嬷到了。
祁嬷嬷到来,意味着宜妃有话说。
“祁嬷嬷,可是额娘有什么交代?”
不待祁嬷嬷开口,也不等云懿说话,九阿哥倒是先一步发问了。
祁嬷嬷本来是面色平静,但在九阿哥开口后,她的面上倒是很快露出了笑颜,微笑开口,道:“回九阿哥,娘娘让奴婢请九福晋去翊坤宫说话!”
“哎呀,这下好,刚才还跟福晋说要去额娘那里蹭饭吃呢!”
九阿哥闻言,紧跟着就是如此一番言语。
旁边,云懿始终保持微笑面容,没有因为九阿哥的言语胡扯就变了脸色或者有什么失常的反应。
这点定力,云懿还是不缺的。
“如此,奴婢便先回去跟娘娘说一声了!”
“有劳祁嬷嬷了!”
九阿哥笑呵呵开口。
云懿从头到尾都没跟祁嬷嬷说上一句话,全程由九阿哥包办。
一直等祁嬷嬷走人,九阿哥有些得意地望向云懿,道:“福晋,爷机灵吧?”
“您真机灵!”
云懿能说什么?九阿哥一番好心,帮她挡麻烦呢。可问题是,九阿哥的这一番好心,很可能会好心办坏事。
若宜妃认为是她迷惑了九阿哥,推九阿哥出来做挡箭牌,宜妃对她的态度,怕是会急转直下。
“九阿哥!”
想到那种最坏的可能,云懿觉得自己应该再抢救一下。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九阿哥多配合。
“怎么了?”
九阿哥望向云懿,不懂云懿忽然喊住他做什么。
“待会儿见了额娘,您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帮妾身扛着?我可不是没有任何担当的小女人。”
“况且,额娘一定也不会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毫无担当!”
这婆媳之间的问题,云懿纯粹是纸上谈兵的经验。但她却明白,这婆媳的问题,不能让九阿哥这个夹在中间的人来摆平。
九阿哥只适合做个平衡点,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若不然,另一方肯定是会心生不满的。
“福晋言之有理,这次是爷的错,爷太心急了!”
九阿哥是冰雪聪明之人,云懿没有说太多,但云懿所表达的意思,九阿哥却是全都明白了。
仔细回想一下,九阿哥就知道,之前是他太紧张,关心则乱,失了分寸。他护着云懿的同时,会让自家额娘对自己福晋产生不满的。
“等会儿到了额娘那里,福晋放心,爷自有办法的!”
九阿哥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有了主张。
云懿愣神,道:“您要做什么?”
“没什么,总之,福晋尽管放心。额娘是怎样的人,我比你了解。这次啊,我保准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
云懿不想说话,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相信九阿哥。
但现在,九阿哥信心十足,云懿实在是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懿最终决定看九阿哥表演,若是演砸了,嗯,大不了就是自己被宜妃看不顺眼。当然,等回来后,九阿哥也得挨捶才行。
……
两人出了阿哥所,直奔翊坤宫而去。
而在翊坤宫中,祁嬷嬷一五一十地将她见到九阿哥和云懿的过程讲了一遍。
“胤禟对他福晋,这么上心吗?”
宜妃眨了眨眼,这个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额娘,额娘!”
九阿哥的大嗓门适时地传来,打断了宜妃的思绪。
“儿臣给额娘见礼了!”
“儿媳见过额娘!”
九阿哥和云懿进殿,瞧见坐在那里的宜妃,夫妻两个,齐齐上前见礼。
“都免礼了,快坐下说话!”
宜妃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额娘,有个事情,您得给儿子福晋做主!”
九阿哥落座,一本正经地望向宜妃,“就在咱们回京的前几天,儿子那小舅子,被阿尔松阿那个狗东西带着一群人给打了!”
“儿子福晋今儿回娘家知道了后,就带着人去把阿尔松阿一群人收拾了一顿。皇阿玛也做了判决,将阿尔松阿那帮人发配宁古塔,戍守一年。并且说,以后有勋贵子弟再为非作歹,一律要按照这个例子治罪!”
“有什么问题吗?”
听九阿哥说完,宜妃就反问了一句,“云懿不是没吃亏吗?”
“额娘,您咋跟儿子福晋一样蠢呢?”
“嗯……?”
宜妃面带不悦,瞪向九阿哥。
九阿哥连忙道:“额娘,那啥,我不是说你蠢,我是说儿子福晋有点蠢啊。她居然说皇阿玛秉公执法,就该这样处置那些人!”
“真是气死儿子了!”
九阿哥愤愤地望了云懿一眼,“皇阿玛处置了阿尔松阿等人,并且以此定为永例。”
“惩治不法,你皇阿玛做的没错啊!”
宜妃继续开口。
九阿哥哼了一声,道:“额娘,您咋也这么想呢?皇阿玛处置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严重?还不是因为儿子福晋把他们打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把儿子福晋看作眼中钉的!”
“好像有点道理!”
宜妃皱眉想了想,总觉得九阿哥的这番话有些歪。可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是那些勋贵,自家子弟就因为打了一架就被发配宁古塔戍守一年,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这怨气不敢对康熙发,也没法发。
那么,他们就会找个替代品。
谁来做这个替代品?
答案已经是很明显了。
“额娘,儿媳倒是觉得,这说法有些歪。”
云懿在九阿哥说完后,已经明白了九阿哥的意思。所以,她得有所回应啊。而回应的最好办法就是跟九阿哥唱反调。
“云懿,胤禟说的没错。”
“这一次,你怕是要遭些麻烦了!”
宜妃望向云懿,淡淡开口。
云懿则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惊愕之色,道:“额娘,不至于吧?儿媳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明明是他们先不对在前的。”
“理是这个理,但这世上的人,可未必会讲理。”。
宜妃叹了口气,望向云懿,“你这啥丫头,就算是想要为自己的兄弟讨回公道,你也得按部就班地来,而不是凭一时的激愤,就这样带着人打上门去啊!”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