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许久未见,近来过得可好?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赖都督的女儿,赖明莹。你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所以并不熟识。不过,今日见过之后就好了,毕竟是同窗好友,不要这么剑拔弩张。”
沈琳一番话说得既温柔又得体,两边都不得罪,还能博个知书达理的好名声。
赖明莹这一次并没有因为沈琳的三言两语而气消。
她认识沈琳之后又与沈琳成了闺中密友,但两人在一起,她总是觉得怪怪的,具体哪儿怪,她又说不上来。
刚才沈辞的三言两语倒是提点了她。
她长相平平,没有什么才华,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家世还算不错。
但在博文学府之中,也就是个中上之姿,比不得公主郡主,也比不得那些皇亲国戚。
听了沈辞的话之后,她似乎懂了沈琳为什么喜欢和她一起玩儿。
毕竟她可以当一个完美的陪衬,衬托出沈琳的才华渊博、貌美如花,还会令人觉得沈琳很好相处,朋友又多。
沈辞观察了一会儿他们的神色变化,笑得和蜜饯似的,“只要姐姐不记挂着我,我都会过得好的。”
沈琳神色微僵,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她听懂了沈辞的话外之意,却又答不上来。
赖明莹嗤笑一声,“庶女就是庶女,连剑都舞不好。”
沈辞还没说话,孟锦文都听不下去了。
“赖姑娘何出此言?沈三姑娘刚学了两天,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赖了。”
赖明莹不怕孟锦文,说话更是直白,“可大比就在四日之后,就练成她这样上场,就是平白给人添笑话。”
说着,她扫了沈琳一眼,“不知道你们沈家丢不丢得起这个面子。”
沈琳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妹妹的额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时间着实紧迫,几天之内想要练好,着实太难了些。”
“你刚才出剑的时候,手肘都没有伸直,下压的时候,位置也不对,动作更是不流畅。大比怎么能拿魁首啊?”赖明莹眼中尽是嘲笑,心中觉得甚是痛快。
这儿没有大镜子,沈辞练剑的时候也看不见自己的身形,只能够不停的询问孟锦文,问他,她的动作练得标准吗?
除了一些小细节,孟锦文嘴上尽是夸她,连带着那小书童一唱一和,让她觉得自己已经练得不错,再加把劲肯定能更好。
而突如其来的赖明莹,击碎了沈辞的美好幻想。
沈辞擦了把额前细汗,吐了口浊气,“学艺不精,多谢赖姑娘指点。”
“其实那些都是小问题,只需要纠正了就好,赖姑娘说得太严重了。”孟锦文上前一步,隐隐是将沈辞护在身后的模样。
赖明莹双手抱胸,“到底是我严厉还是孟小公爷的要求太低了?你这么纵容她,只会让她出糗,没有办法让她赢。”
“揠苗助长的事儿我不会做。练剑不是立竿见影的活儿,要不是有扎实的基本功,很容易受伤,沈姑娘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面对沈辞明亮的眼神,孟锦文微微低下头去,在教学的过程之中,他的确放了点水,也没有像严师一样教学。
那是因为他心疼沈辞的身体,不想让她留下一身有影响的病症。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不想失去另一个。
沈辞薄唇轻抿,猜不透心思。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是孟小公爷担心妹妹的身体,还是不要教了,等到大比的时候,听天由命好了。万一就出了奇迹也不一定。”沈琳笑对孟锦文,还故意在甩帕子的时候,任带着香气的帕子滑过他的手背,随风跌落在地上。
而孟锦文是个五好青年,看见帕子丢了,俯身随后就捡了还给她。
“多谢孟小公爷,不知等下有没有空,小女子想请小公爷吃顿饭,来谢谢小公爷。”沈琳目光灼灼。
“活久见,服了沈琳了,捡个帕子就请吃一顿饭。我任她随便丢帕子,全都我来捡,我能把她吃到破产。”
“要是给孟锦文换张脸,你看看她还是这副嘴脸不?”
“突然想起古代女子出嫁时的说辞,要是喜欢那上门提亲的公子,就说全凭父母做主。要是不喜欢,就说还想常伴父母左右,女人啊……”
弹幕清一色的吐槽沈琳的绿茶行为。
沈辞的兴趣倒不是在她与孟锦文的互动上,她在意的是赖明莹所说,她如今的实力在大比之上,真的没有办法夺魁吗?
孟锦文连忙拒绝,“等下还得陪沈三姑娘练剑,多谢沈大姑娘好意了。”
沈琳被拒绝了依旧面不改色,“那真是可惜了,下回有机会再约,希望那个时候小公爷能够补拒绝小女子。”
孟锦文察觉到沈辞的情绪不太对,胡乱点头糊弄沈琳。
沈琳扭头看着沈辞,“其实真不用再练了,练了也没有多大的效果,妹妹还是多抽点时间陪陪太孙殿下更好。赌约的事儿,反正妹妹不喜欢读书,离了博文学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辞弹了弹焚月剑,随后又将剑放在耳边听声儿,“其实我也不想再练了,但是这剑啊,和我说,我天赋异禀,更是武学奇才,我要是不练了,这武学界岂不是少了我这么一个高手?”
胡言乱语!沈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孟小公爷还在呢,她可不能中了沈辞的圈套。
“就你?还武学高手?”赖明莹笑得前仰后合,眼中满是鄙夷,“你要真这么自信,不如真刀真枪的和我比一场,看看你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
沈辞撸起袖子,“迫不及待呢。”
刀剑无眼,上场比试未免太冒失了。
孟锦文想拦,沈琳却一个劲的阻止,“孟小公爷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性子最是执拗,她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她既想要与赖姑娘比试,那就比一场看看,也好让她死了心,要不然天天练,太折腾人了。奴家看小公爷这样,心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