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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妄圈着顾烟萝手臂,状似闲适的扯了扯顾烟萝的衣袖,又拨弄了下她修长葱白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担忧和“感激”。
他继而又道:“烟烟,有时候挺讨厌自己疑心重的,尤其老头还是你亲近的人,但有这可能吗?在帝国他被24小时监视,离开华帝国,离开美帝国,回到自己最初的故乡,这是疫医和老头会晤的最佳机会,如果找了,他又会怎么做呢?他不会让你失望吧?毕竟帮我了那么多。”
秦无妄话中有话,含义颇深,顾烟萝雾眉轻拢,却不发表意见。
转而,秦无妄嗓音微沉,讨好般的试探,“我这么想他,你会闹心吧?”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可我的推断,不无道理,对不对?”
顾烟萝视线侧过瞥向秦无妄,眼神略微幽沉。
她又怎么会听不出秦无妄话中的意思。
帮助归帮助,感恩归感恩,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怀疑还是一样怀疑,从未改变过。
这玩意儿立场坚定不移,就是不喜弗朗西斯。
可秦无妄聪明,心知硬来没用,只能旁敲侧击暗示她,顺带着撩起她的疑心病。
毕竟比起疑心,她可不比秦无妄少。
“你说句话。”秦无妄五指扣住顾烟萝的手掌,微微晃动她的手臂,“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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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做产检吧。”顾烟萝什么都未说,直接转移了话题。
感觉到顾烟萝似乎并不想纠结于弗朗西斯到底是好是坏。
秦无妄适可而止,便收回话。
“逮捕令撤回,不需要天天回去了,我陪你住这。”
“好。”顾烟萝扶着腰站起身,旋即联系人备车,打算去医院产检。
正逢哈迪睡醒起床,穿着白棉长款睡衣从房间中走出,一脸惺忪,见顾烟萝要去产检,他匆忙洗漱换上衣服,硬要跟着一起。
路上。
秦无妄驾驶着埃尔法保姆车。
哈迪陪顾烟萝坐在后座。
顾烟萝:“你没去公司?睡这么晚起来?”
哈迪单手托腮,凝着顾烟萝可可爱爱的孕肚,试图想戳一戳,但并不敢,“我真的不适合管集团,姐你回来了,应该你去,而不是我。”
顾烟萝:“……”
哈迪:“我可以休息了。”
顾烟萝:“甩手掌柜?”
哈迪:“没有,查尔德在办公室呢,看着约克的躯壳,我和他说了,一有情况立刻喊我……”
想到疫医的事,顾烟萝瞥向哈迪,“你们之后就没再找到过疫医的踪迹?”
说到这事,哈迪叹了口气,“没有,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怪他,没有体貌特征,没有任何信息可供追踪,哪怕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顾烟萝若有所思,并没有再说话。
但其实,她心底已经开始盘算疫医的去向问题。
疫医在逃亡帝国以外,唯一认识的,能够有所交集的人,就是弗朗西斯。
难道真就如秦无妄说的,疫医去找弗朗西斯了?
去不了华帝国,无法在美帝国长时间逗留,他就一直沉寂隐藏在人海茫茫中,伺机而动?
如今,机会来了?
法兰国,作为欧陆联邦帝国最强盛的国家,人口虽少,却经济发达。
其是为数不多的君主统治国家,而目前统治这个国家的王爵,是弗朗西斯老公爵的同胞亲兄弟,弗朗西斯的公爵头衔继承给了顾烟萝之后,生死未卜失踪了很久,如今他回归故土,直接被王爵封为弗朗西斯亲王,比公爵再高一级。
弗朗西斯回母国后,宫廷内连摆了三天晚宴,以庆祝王爵亲兄弟的回归。
或许因老王爵迟暮老矣,念及亲情,感慨兄弟都年迈,时间所剩无几,作为弟弟的弗朗西斯过去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再被追责纠错。
这天深夜,宫廷晚宴结束。
阴冷的法兰国都城郊外,雨夜中,一辆加长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巍峨恢弘的古老城堡铁门中,沿着笔直的道路,绕转过圆形喷泉池,停在城堡门前。
朦胧雨雾弥漫,城堡前绒毯般的巨大草坪上,白鹤、白鸽飞掠而过。
身穿黑色英式燕尾服的弗朗西斯,在侍从开门后,拄着拐杖,缓缓下车,进入大门,穿过精美华贵的一道道走廊和拱形门厅。
城堡是18世纪所建,是弗朗西斯的新居,从前的公爵城堡他赠予了顾烟萝,如今他又多了一栋新的,女佣、侍从和守卫随处可见,空旷的城堡如迷宫般,弗朗西斯上楼,进主卧,换下眼尾礼服,穿上轻便的服装后,扶着拐杖,慢吞吞的沿着楼梯下至阴暗地下室。
地下室内异常宽敞,摆设着许多蒙着塑料布的新式精密实验大型器械。
有生化机械臂,有金属解剖台,有超级计算机系统,还有超净工作台和一台台复杂的仪器。
弗兰西斯慢吞吞的掀开一块块塑料布,独自在地下室安装、通电、设置仪器。
神秘曲调的古典钢琴曲回荡在地下室中。
琴声中隐约还伴随着阵阵雷声。
倒弄了莫约一小时,弗朗西斯转身上楼,去了临近的洗手间释放了一下。
待他洗完手,打算离开洗手间时。
轰一声惊雷,窗外闪电骤然透过玻璃窗,打了进来。
洗手池上方的玻璃镜,随着雷声闪电光,以及热水漫漫升腾的热气,渐渐浮现起两行诡异的英文字母——
【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侧身欲离开的弗朗西斯眼角余光瞥见玻璃镜上显露的字迹。
他幽幽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看了几秒。
然后,他掏出了手机,打开相机,对准镜子“咔嚓”来了一张,然后擦干抹净。
随即,离开洗手间的弗朗西斯,立刻给顾烟萝发去了一条讯息,并附上图。
【我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