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医生一愣,“你的出院日期是明天,也是观察的最后一天,最好还是……”
“今天和明天没区别,速度办理吧。”顾矜北打断医生的话,态度十分坚定。
医生:“……”
顾家小少爷的命令,他们哪敢不从?
只是,提前出院的话,出了问题算谁的?
看出医生的顾虑,顾矜北直言:“你要是害怕,就出一份免责声明,我签完字再走。”
话说到这份儿上,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为顾矜北办理出院手续。
乔若安在病房里等了好久也没见顾矜北回来,有点奇怪。
什么电话要打这么久?
不会是打着打着晕外面了吧?
乔若安越想越慌,打算出去找人。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跟顾矜北撞了个满怀。
顾矜北:“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乔若安:“啊?”
走?
走哪儿去?
“江叔叔出事了,我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要过去一趟。”顾矜北边说边脱病号服,“一会儿裴叔先送我去市医院,再送你回家。”
“回家?”乔若安皱眉,“我才不回家,我要跟你一起。”
顾矜北:“可是你的脚……”
乔若安:“没事的,又不是去参加运动会,正常走路什么感觉都没有。再说,江叔叔两次接触圣心会都和我有关,他出事,我怎么可能放心在家?”
顾矜北:“那好吧。”
左右圣心会最后那几个毒瘤都已经被警方控制。
应该不至于再惹出什么祸端。
两人收拾好东西,裴叔的车也开到楼下。
前往市医院的路上,顾矜北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若安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抚。
这些天,他和顾矜北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眼看风波就要平息,江叔叔那边又出了事。
乔若安知道,顾矜北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许久,车子抵达市医院。
两人来到急诊科,在抢救室门口遇到正在焦急等候的郑良。
郑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顾小少……”
顾矜北看到郑良的脸,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前几天还精神饱满的青年,此刻眼周青黑,胡子拉碴,浑身的能量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透着浓浓的疲态。
“顾小少,江队长还在抢救,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刚刚医生还下了病危通知……”郑良声音嘶哑,“江太太那边我们还没通知,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您看……”
“我来通知吧。”顾矜北沉声,“现在情况紧急,最好还是有家属在场。”
“那,麻烦您了……”
顾矜北让乔若安先找个地方坐下。
随后走到一旁,掏出手机。
……
半小时后。
储燕和江燃匆匆赶来。
储燕应该是刚哭过,眼睛红的厉害,看到郑良连忙问他江松怎么样了。
刚刚在电话里,顾矜北怕她太激动,路上不安全,没提病危的事,只说江松在抢救。
结果郑良一掏出病危通知书,储燕立马就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啊……”她颤抖着接过通知书,眼泪夺眶而出。
前几天江松在三扬洞蹲守的时候她就一直提心吊胆。
谢氏在宁城位高权重,跟顾氏有一拼,谢国豪身边肯定不缺人手。
守株待兔听上去很安全。
可谁又不知道,金库大门一旦打开,就是一场恶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
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心慌、失眠。
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接到了噩耗。
“嫂子,别难过,江队长不会有事的……”郑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您先把字签了,不然会耽误后续抢救……”
“不……我不签……”储燕抹了把眼泪,把通知书揉成一团,“我老公他没有病危,他肯定还好好的……”
郑良看到储燕这个样子,忍不住眼眶发酸。
身为江松的徒弟,他深知江松和储燕情比金坚。
当初江松处在事业上升期,经常忙得吃不上饭,储燕就在家做好送到局里,有时还会做些小饼干什么的让江松随身带着。
同事们都羡慕江松有个贤惠的妻子,笑称他们是模范夫妻。
可想而知,江松出了这种事,储燕该有多难过……
“给我,我来签。”
就在郑良无计可施时,江燃走过来,抢走储燕手中的病危通知书。
储燕一惊,连忙道:“干什么,还给我!你爸他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要签这种东西!”
江燃面无表情地将揉成一团的通知书展平,从郑良手中接过签字笔,在落款处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站在旁边的乔若安清楚的看到,江燃拿笔的手在发抖。
但他还是坚强地写完了最后一笔。
然后将通知书还给郑良。
储燕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直到江燃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她面前,轻声问:“小时候爸爸总不在家,我问您他去哪儿了,您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储燕忙着哭,没回答。
“您告诉我,爸爸是个没有斗篷的超人,他很忙,要保护很多人,惩恶扬善是他的使命。”
“从那时起我就很崇拜我爸,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看到班里的小朋友被欺负,都会跑过去骄傲的说一句,我爸是警察。”
“现在他保护了该保护的人,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英雄。”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没什么好哭的。”
江燃说完,储燕愣了几秒。
紧接着,用力抱住江燃,抽噎起来。
江燃轻轻拍了拍储燕的背,“好了,不许哭了,我爸说过您哭起来的样子很丑,不记得了吗?”
储燕摇摇头,将江燃抱得更紧。
……
不知过了多久,储燕终于冷静下来。
江燃一个人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沉沉叹息。
接到江松抢救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学校上课,当时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来医院的路上,母亲一直在哭。
江燃虽然也很慌。
但为了稳住母亲的情绪,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
只是……
他又能依靠谁呢?
思忖间,江燃肩膀一沉。
回头一看,是顾矜北。
“我没事,”江燃说,“你去陪安安吧。”
“你有没有事,我还看不出来?”顾矜北拍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忍着。”
江燃低下头,没说话。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
在这方面和顾矜北一样,都喜欢把喜怒哀乐压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
可今天,他是真的慌了。
仿佛身上被扎得千疮百孔,混乱的情绪顺着那些孔洞一个劲儿的往外跑。
让他愈发不知所措。
“其实从我懂事起,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江燃两只手紧紧抠着窗台,“所以,我有心理准备。”
这种丧气话,他没对任何人说过。
除了顾景行。
小时候他总在电视里看到警察因公殉职,害怕有一天这种事也发生在江松身上,每次江松加班彻夜不归,他就提心吊胆,睡不安稳。
但他知道,这话没法跟储燕说。
于是就这么压在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顾矜北看着江燃落寞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对不起……”
江燃抬头:“为什么道歉?”
“因为这次的案子,是我联系江叔叔处理的。”顾矜北望着江燃,“我担心南城警方跟惠沄堂有勾结,自作主张联系江叔叔,让他派人过来收拾烂摊子。”
“谢国豪和圣心会有关也是我告诉他的。”
“如果我当时没打那个电话,没告诉他,他就不会插手南城的案子,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矜北微微皱眉,胸口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揪着,闷得没办法呼吸。
诚然,铲恶锄奸是警察的职责。
但这件事,也不一定非要江松出手。
顾矜北很清楚。
如果江叔叔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我也有责任!”乔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旁边,“如果不是我半夜出去买药,就不会被那些人抓住,北哥和江叔叔都不会有事……”
江燃:“……”
“燃仔,真的对不起。”乔若安红着眼,“上次我被圣心会的人盯上,就是江叔叔出手帮忙,这次又是因为我……”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江燃喃喃自语。
乔若安:“……”
顾矜北:“……”
“我了解我爸,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铲除黑暗,给这个社会带来光明。”
“所以,就算没有你们,他照样会以身犯险。”
“这是他早就为自己规划好的人生。”
话落,江燃看向两人:“倒是你们刚才说那些话,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乔若安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心里愧疚……”
“没什么好愧疚的。”江燃说,“真正需要忏悔的,是那些做恶之人。”
“你放心。”顾矜北握住江燃的手,“圣心会的人已经全部落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玄幻魔法小说,烟云小说提供和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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