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三人听不懂朝鲜话,却也瞧出那几个村痞模样的人不是善类,而那店员怯生生的像是怕极了花衬衫。听他说话,就不自觉的往后靠了几步。
这时谭纶才留意到她。
白皙如纸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生就一张鹅蛋脸,一对眼睛亮如猫眼,身材纤细修长,胸前却挂了一对葫芦,约莫有一米七零,竟活生生是个顶尖的小美人儿,穿着制服,扎着马尾,罩着白丝袜,更添诱惑。
这肌肤色泽,越是高纬度就越是白,却是跟日照有关系。往北的地区,日照时间短,就像东北就要比华南的肤色普遍要白。日照的距离虽不如极地那样明显缩短,但就是每日短上数十分钟,经年累月下来,也是不得了。
先不管这韩国棒子妹是不是整型大师的手段,俗话说的一白遮三丑,何况她模样跟那天生大饼脸的韩国妹子大不相同,瞧来是赏心悦目的。
那花衬衫自当谭纶三人是透明人,瞧叫沅媚的棒子妹不动,当头的墨镜男就伸手要抓她胳膊。
瞧来不对,顾公子血液里天生的血性就涌上来,上前一步拦在中间,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虽说韩国人要赚国人的钱,旅游手册做得精当,这爱马仕店里首先也是照顾本国人,店员素质虽高,却也仅会朝鲜话和英语。
顾公子吼得大声,身板又宽,往那一站,虎气风生,把墨镜男弄得一怔,却是转头像同伴耻笑:“哪来的家伙,我瞧多半就是掌柜。”
掌柜一词是蔑称,不是什么好话,就跟华夏人称韩国人棒子,称日本人鬼子、倭奴,相差不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顾公子转头就用英语问另外的店员,才发现她们都躲了起来,连那店长都不知缩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想找人翻译也只能看向谭纶身旁的沅媚。
“喂,小姑娘,他们说什么?”
沅媚像是害怕顾公子那粗嗓门,愈发的往谭纶身后缩了一下。
“我们都是华夏来的好人,”谭纶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有点好笑,无论从哪点他自觉都配不上好人这个词,就算有人恭维,他也会觉得勉强得很,“他们是什么人?”
“那个,他们是脱北者,横行无忌的思密达……”
李响和顾又惜一时还没明白,谭纶的眼睛却闪过一抹光亮。
脱北者,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转生前执掌的和州就位于东北,那时都有大量滞留当地的脱北者。多半都是属于既没有护照,也不具备在当地务工要求的朝鲜人。一小半是持学生护照从朝鲜逃过来的,多半却是通过跟朝鲜有亲戚关系的当地朝鲜族人偷渡过来的。
光是这些人,整个东北最少有一两万人,最高可能超过十万人。
各地政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人有可能成为当地乱源,也有可能成为华夏政府一张极有用的牌。
而他们多半是想通过韩国领事馆或大使馆转道进入韩国。这在0年前还是极有可能,但在0年后就有些麻烦了。
在99年前脱北者大约每年的人数都在数十人,到99年才突然过百,达到140多人,之后就逐年爬升,到谭纶重生前每年的数量已达到000人。
这还是直接通过大使馆领事馆渠道逃到韩国去的,那些滞留华夏,或是俄罗斯的更是多不胜数。传闻朝鲜对于脱北者的处罚极其严厉,抓回去极有可能被送去挖矿。
这倒不是像朝鲜足球队成绩不好,被扔去挖矿的那种笑话,而是连朝鲜政府都不正面回应的,可能性极大的事。
而脱北者在韩国的处境却是极好,特别是前期,每位脱北者都拥有英雄般的待遇,在七十年代甚至韩国还办过欢迎仪式。
对于脱北者,韩国一般是采取给予巨额安置费用,职业培训,子女受免费教育,大额津贴,分发房屋等优惠措施,这也是韩国用的一种攻心策略。
跟60年代至80年代南巡老人跟英国撒切尔夫人谈妥香港问题之前的作法如出一辙,要再往远了说,那就跟美国对于古巴的政策一脉相承。
但随着脱北者的增多,特别是0年后,近乎每年数百,到后来的每年上千人,对于韩国政府的财政负担就逐步增加,也就随之逐渐的削减相关专项费用。
中间有一年还有脱北者减少的事情发生,那倒是跟当时的朝韩双方的国际局势有关了,抛开那一年来看,整个脱北者的状况,还都是逐年增高的趋势。
谭纶在重生前亲访过和州的脱北者,那些人倒也坦然承认只是用华夏作为跳板,最终还是要去往韩国。毕竟朝鲜韩国同宗同祖,语言上的压力也不存在。
回想那时,谭纶当时的心里极为不悦,但跟上头的战略有关,倒不好说什么。
但后期韩国政府的缩减优待跟现在脱北者活得滋润没一毛钱关系,就是在后期,随着脱北者定居增多,反倒成了一种选票仓了,更有早期来的脱北者借用脱北者的优渥待遇发财致富,建立一些协会,来左右地区选情,为同是脱北者的同胞谋福利的情况发生。
想也是,每个月都有生活费,虽不算多,但总是衣食无忧,想工作那公司还不能不录取,否则就有可能被告到法院,被重金处罚。
在韩国,脱北者拥有高人一等的地位,是不争的事实。
倒没想到这些花衬衫也是脱北者,想来这叫沅媚的女孩也是,多半还有些关系。
不想参合这种无意义的事,谭纶就往侧方走了一步,将脱北者说给顾又惜听,才说到一半,那些花衬衫就指着谭纶大笑起来。
谭纶一下愣住,就问沅媚:“他们笑什么?”
“他们……他们……”沅媚双颊绯红,弱弱地说,“他们说华夏掌柜都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还说你们……们……下面短……”
谭纶一听就知要糟糕,顾又惜何等暴躁的脾性,你说啥都好,你说jj短,他不怒才怪。
果然,就听顾又惜一声如狂狮出笼的怒吼,抓起一旁的包架,就是一个横扫。
那些脱北者身手倒也灵活,墨镜男虽在前头,可看那扫势威猛,带着极强的破风声,汗毛倒竖,立时一个土狗啃泥,趴伏于地。
可顾又惜是谁,就是1v1搞不定喻平、穆陈风,那在军中也是打遍一师无敌手的,更兼跟名师学过,打小就是练家子,看那墨镜男一趴,就抬脚如铁柱般踏下。
就听得咔嚓一声响,那墨镜男的背脊就被踩断。
这高手过招不是jjyy,磨叽半天的事,高手虐人那更是了。当时顾又惜跟穆陈风交手,也是几招就被击退。跟喻平试手时,更是两招就见真章。
那墨镜男被一踏,一口甜血就喷出来,洒得一地鲜血。
那些不知逃到哪里去的店员,都发出尖叫声。
“李响,去把店里的摄像给拨了!”
谭纶当即立断,这步行街既然是高档专卖店林立的地方,四处都有巡逻警察,不用几分钟就能赶过来,这要闹到警局里,韩国那些脑子注水,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纸怕都要登得满满当当。随说事后肯定说清楚了就能解决,但到那时,不说国外会怎么说,引起外交纠纷,就是国内王震林、李耀明那些人自是会抓住把柄造谣生事。
李响转身就去翻摄像监控。
那边顾又惜已虐得舒坦,冲出店外,把那些花衬衫打得落花流水。
男人最在意什么?不是骂娘草爹,而是说那方面不行。短小精悍,那是形容钻头的,不来个黑大粗,顾又惜哪里肯。
但那些脱北者虽被打得四散而逃,却也没有逃远。
能大着胆子从朝鲜逃来韩国,还敢在时尚步行街搞事的,瞧那些店员的模样,就知在这里做螃蟹惯了,都是横着走的。
地位又高人一等,早就不知法为何物。当即,就有三四人去拿砍刀。
谭纶跑出店外,瞧街尾就有巡逻警跑过来,就喊:“又惜,打够了就行了,警察过来了很麻烦,咱们快走。”
顾又惜也不是只会暴力的傻大个,瞄见警察要来,就先一脚将个混不知死的脱北者踹飞三四米远,转头就先挡在谭纶身前,意思自是想让谭纶先跑。
那头李响已经硬盘拆了下来,抱在怀里,就先往车那边逃去。
谭纶刚跑出几步,就看沅媚也跟在身旁,就皱眉说:“你跑什么,警察来了你跟他们说明白就好,你又没动手。”
“可,可是……你们动手了,金大牙他们不会放过我,求求你带我先离开吧,不然……”说着沅媚眼睛就红起来,牙齿还在打颤,显然怕极那些脱北者。
“麻烦!”
谭纶歪歪嘴,就看前头李响已跳进汽车,就拉开门让沅媚先上,他跟后来先到的顾又惜才窜到车里,拍着驾驶位,让李响快些开车。
那几个巡逻警才赶到店外,吹着口哨拿着警棍在喊:“有人打架闹事思密达,前头快些拦着思密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