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噙着笑意,与男人视线交织,不答反问:“怎么,被沈北辰甩了”
他目光不变,一言不发。
童朝华被男人直勾勾又冷硬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率先挪开视线,莞尔一笑:“还是陆总对我余情未了”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箍得更紧,她柔软的身姿便更贴近他胸膛一分。
他眸光深沉,没有任何情绪,一如四年前让人捉摸不透。低沉好听的嗓音仿若冰刃,淡淡道:“陪我跳舞。”
童朝华心里暗骂了一声,脸上平静万分,男人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手里,她脚下步伐便凌乱不堪。
尖细的高跟鞋猝不及防地踩上男人纯手工的意大利定制皮鞋,头顶响起男人的一声闷哼。
“把脚拿开。”
“呵”童朝华冷笑一声,余光瞥见沈北辰向着他们这边靠近。
她将身子凑近了陆凛一些,变本加厉地蹭了蹭他的大腿:“自以为是”
女人抬脚向后倒退了两步,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脸上的小梨涡愈加深刻。
在沈北辰距离他们两米的时候,她用了十分的力气将陆凛推开,男人稳稳地撞击在沈北辰的肩头。
童朝华仿佛看着一对小丑,声音足足提高了一个分贝,盯着沈北辰对陆凛道:“有女伴了就不要勾引别人。”
沈北辰原本憋在胸腔里的话瞬间如鲠在喉,这个女人是,童朝华
她只记得当初陆凛和童朝华订婚后第二天,童朝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无踪迹,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著名的宝罗光帝赫赫有名的设计总监ckycky
沈北辰昂首挺胸,牢牢地抓着男人的手臂,挑衅地看着童朝华:“你怕了吗”
怕什么
见童朝华沉默着沈北辰得寸进尺,顾不得陆凛严肃警告的眼神,继续说道:“童小姐,我劝你不要有所图和幻想。”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童朝华抬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直勾勾地看着沈北辰,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意味不明:“我认识你吗”
说完内心雀跃,这一个case漂亮
沈北辰已经被怒气冲散了所有的理智,张牙舞爪就要冲出去给童朝华一巴掌,陆凛快速反客为主抓着沈北辰的手臂发了狠力,沈北辰瞬间便像蔫了的茄子,有气无处可撒。
童朝华却也不给他们再次说话的机会,转身留下高傲的背影
沈北辰忘了来自手臂的疼痛,紧张地关心陆凛:“你的脚还好吗”
陆凛淡淡瞥了她一眼,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嫌恶地松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北辰:“想做我的女伴首先得带上脑子。”
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般气,也不甘示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陆凛从不在外人前承认她的身份,就连未婚妻的头衔都是她自封的。
男人靠近沈北辰,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启:“交易自始至终都只是交易。”
沈北辰脸色发白,无话可说。
看着男人的的身体一寸一寸抽离自己的视线,她吼得歇斯底里:“是不是童朝华那个女人回来了,你连演戏都吝啬”
回答她的是现场温馨绵长的音乐还有来自四面八方好奇的目光
童朝华想要挤进电梯时已经来不及,其他人鱼贯而出,陆凛板着一张脸堵住了她的去路。
直到电梯那一条缝隙彻底合上,陆凛撕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具,一手轻轻扣上童朝华的下巴,笃定地问她“你想逃走”
童朝华一手轻轻推掉陆凛的手,与他刻意保持距离:“集团的陆总很闲吗喜欢关心陌生人的私事。”
她把陌生人说的辗转悱恻,陆凛愣了一下。
男人逼近她,将她禁锢在角落,性感的唇边几乎贴上她的耳廓“都一起睡过还是陌生人吗”
“你”童朝华脸上沾染了红晕,陆凛还能再无耻点吗
他还是对她了如指掌,还是会一针见血,轻易就将她撩的溃不成军,童朝华心里狠狠埋怨自己蠢
“叮”电梯提醒二人该终止这个话题,陆凛却粗暴地又按上,玩味地反问,“我怎样”
童朝华将陆凛当做空气,她别开头不去看他,电梯返回到原来的楼层。
陆凛拉着童朝华出电梯时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童朝华说:“我对其他女人不会上心。”
童朝华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是赤裸裸的失落,他说的不会对其他女人上心指的是沈北辰以外的女人吧。
所以憋了许久,酝酿出来一句气势恢宏的“关我屁事”
陆凛竟低低地笑了。
他慵懒地靠在一边大理石台面上,随手招来aiter,递给童朝华一杯红酒。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挡住了脸上的神情,声音雄厚而有力:“集团新品研讨会,来吗”
童朝华轻笑一声:“陆总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陆凛深邃的眸子地看着童朝华,里面盛满了期待。
“陆总,人前有多谄媚,人后就有多恶毒嘴上说的肝脑涂地,背后干的都是两面三刀。”童朝华说的云淡风轻。
女人没有那么豁达,所以她不必豁达。
她旁敲侧击,陆凛则是字字听的清晰透彻。
陆凛坚持:“我是认真的。”
“我想陆总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集团的新品研讨会可能并不需要宝罗光帝的部门主管来参加,抱歉。”
童朝华黑色礼裙衬托的肤白胜雪,暖色的灯光下,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陆凛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这个女人是在介意沈北辰的存在
“我和沈北辰”他张开口想要解释,最终欲言又止。
女人像一只刺猬,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狡黠地打断他:“陆总想叙旧的话,找错人了。”
她一颗心滚烫,无处安放,内心在拼命给她找放纵的理由,她就多待一刻看看他的眉眼也好,虽然他已经和别人订婚。
男人伸出手想要拥抱童朝华,却只抓到了虚无的空气,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复杂地开口:“朝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不配”童朝华像一只发怒的小兽,嘶吼着。
她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利用的价值。
陆凛又何必逢场作戏。
她的世界早在四年前就天翻地覆,一塌糊涂,一颗心亦千疮百孔。
想要抽离,身体却透支了所有的力气,她眼神无助地穿过陆凛望向别处。
“朝华”
突兀的声音拉回了童朝华所有的思绪。
一个陌生的男人急切走过来将童朝华保护在了身后,宠溺地问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