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卧槽翻船了哈哈哈哈】
【别人翻车,你们翻船笑死】
【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船戏】
【完了,我刚看着他们要和好,现在又要虐了吗呜呜】
【真是看个综艺也给你们看出zqsg来了】
船本来就小,船头船尾更是狭窄,能站得下两人就不错了,根本容不得什么大动作。
刚刚陆修信转身时,直接就把摇船的薛小满给撞到水里了。
陆修信来不及反应,迅速跳进水里。
池塘的水其实并不深,就算薛小满这个头也能脚踩池底头顶青天呼吸空气,根本不用慌。
但他不会游泳,掉进水里就慌得扑腾,还要大喊救命。
陆修信快速在水下抓住了薛小满,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往水上托,另一只手用力滑着水,打算就这样带着他游到岸上。
“没事的。”陆修信安抚道,“你看水很浅的。”
结果慌乱中的薛小满充耳不闻。
他在陆修信揽住自己的顺利,立即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对方,把对方也拖下了水。
这下两人彻底落水了。
陆修信在彻底落水的第一时间就捂住了薛小满的口鼻吗,防止他呛水。
其实落水并非全是坏处,水下的风光比水上的更值得一看。
池塘水清澈,呈现出一种清透的绿色,透过水面,穿过荷叶,可以看到遥遥的蓝天白云。大片的荷叶遮盖在水面上,她们的枝茎盘综交错,从上蔓延至水下泥土里,密密麻麻的像密林一般。
风动时,水波摇曳,枝茎也跟着一起晃悠悠,水下宛若童话世界,梦幻十分。
陆修信低头看扒在自己身上的薛小满。
头发像草海一样飘展在水中,缓缓浮动,他紧闭着眼睛,长睫毛随着水波上下荡漾。光影透过层层涟漪打在脸上,明明灭灭的像是宝石的光芒。
陆修信看着他眨了眨眼,微微张开了嘴巴。
几个气泡咕噜噜噜地跑出,晃着到了水面上然后在艳阳下破开。
“哗”一声,陆修信带着薛小满从水下游出,破开水面。
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t,衣服被水打湿后则紧紧地贴在身上,完美地勾勒出他的宽阔的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而古铜的肤色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简直比他第一次上衣丢失出镜还要让人欲罢不能。
此刻唯一一个能欣赏这爆棚荷尔蒙的只有薛小满。
但是他紧闭着眼,好像还没有从水下中脱离出来。除此之外,他还紧紧地抱着陆修信不撒手,恨不得把自己也嵌进对方身体里一般。
两人离得格外近,体温交融在碧波池水中。
陆修信掌握好水下的平衡后,索性抱着薛小满的腰把他使劲往上托了托,让他头颈肩都浮出水面,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薛小满闻声,这才缓缓睁开眼,只不过手依旧紧紧抱着陆修信的脖子,微微发抖,还不住咳嗽。
陆修信轻声说:“放松点,已经没事了小满。”
薛小满依旧不松手,反而抱得比之前更紧了。
陆修信以为他是害怕,便腾出一只手来来回回地抚着他的脊背,不断轻声安慰着。
导演组在两人落水时着实捏了把汗,看到浮出水面时又松了口气,慌忙划船过去将两人拉到船上,送回家。
薛小满体质差因此发烧了,被迫躺在床上养病。
听着屋内出的咳嗽声,陆修信十分懊悔,觉得刚有些缓和的关系又被自己给搞砸了,不仅如此还还得人生病...
他叹了口气,打算去送落水后的第一顿饭。临敲门前,他已做好了面对暴风雨和疾风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薛小满让他进了门。
大夏天里。薛小满披了个花被子坐床上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小脸苍白无比。
陆修信求生欲满满,进屋后手中的碗还没放下,先道歉,90度鞠躬。
“对不起。”
语气里满是诚恳,不掺一丝虚假。
薛小满抖着探出脑袋,看着他没说话。
说心里没怨气是不可能的,但他埋怨陆修信时又想到了奶奶那天在苹果园里说的话。
然后满脑子都是那个,比自己还瘦小的陆修信面朝黄土背朝天,穿着旧衣服,起早贪黑,扛着比人还高的锄头苦哈哈种地的情形。
简直越想越可怜。
对着小可怜也凶不起来啊...
虽然薛小满抵触方美兰送自己来参加这个节目。但在强烈的对比之下,他认知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认识到这个永远不会触及自己生活的另一面。
虽然很不想承认方美兰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得逞了...
薛小满撇撇嘴。
但他更不想当一个没有感情,不会共情的人。
况且陆修信也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也不想自己落水。
奶奶的话不说醍醐灌顶,总归是有点作用的。
况且...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像之前那样闭门怄包的话...就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张地互相抠了抠,薛小满垂眸看被单上的大红花,抿着嘴巴,牙齿咬着下唇纠结。
好一会儿,等到陆修信的汗珠从下巴上滚落砸到地面,薛小满长长地出了口气。
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冲着陆修信,绕过这个道歉的话题,直接说:“我想吃饭。”
陆修信诧异地抬起头,半秒后连忙把碗送过去。
薛小满嘟着嘴接过碗,正要吃,余光瞥见陆修信正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呢?”他抬起头问,勺子碰撞到碗边缘发出清脆一声,“笑我呢?”
“没有。”陆修信忙敛了笑容,摇头。
“哼。”
薛小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用勺子舀了勺饭给自己。结果嘴唇刚吃半口就被烫得“嘶——”一声,他忙把碗放到床上。
口中的饭菜烫到了舌头,只好张大了嘴巴,像小狗一样嘶嘶哈哈的。
“烫烫烫。”薛小满伸手拼命给自己嘴巴扇着风,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吐掉饭菜的地方。
下一秒,陆修信将手送到他嘴巴。
薛小满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把烫嘴的饭给吐到对方手心里。
陆修信也不嫌弃他,接了这口饭后转身出门洗手了。
薛小满依旧给自己扇着风,直到陆修信已经出去一会儿了,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陆修信...
到底怎么回事...又是给喂莲子又是用手接饭的...
他觉得有点热,便从被中钻出结果又打了个喷嚏只好重新披上。
薛小满看着碗中饭菜,挠了挠头,心里有点复杂。
陆修信回来时端了杯凉水给薛小满,看着他咕咚咕咚喝水时自己端起那碗饭。
舀了一勺出来,认真地吹气,直到不烫了才送到薛小满嘴边。
薛小满纠结着看着这勺饭,不知吃还是不吃。
陆修信看他不动,轻晃手中勺子,“啊”了一声,示意他张嘴吃饭。
薛小满又纠结着看看他。
吃的话,感觉今天算是和陆修信的手过不去了,又是喂莲子又是接饭,现在喂饭。
不吃的话...
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薛小满想着想着鼻子有点痒,想打个小喷嚏,陆修信见状,趁着他张嘴的瞬间,眼疾手快地把饭送进去。
含着一口饭的薛小满:???
还有这种操作?
虽然有点骚,但他还是自动嚼吧嚼吧饭,咽了下去。
陆修信跟看小孩一样,笑着看别别扭扭的薛小满,又舀起一勺饭,吹走热气,送到嘴边。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薛小满来时,奶奶就告诉过他要把小满当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哥哥给弟弟喂饭不是天经地义吗?
况且小时候陆小余生病躺在床上哼唧时,他也是这样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吹凉了喂饭的。
所以,没毛病。
而喂饭这种事情,只有第零次和无数次。
一旦懒蛋鬼尝到了不用伸手不用自己吹就能吃到饭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薛小满只在吃前面两口时纠结了一下,后面就放开了吃,吃完这碗还不够饱,指使陆修信去盛了第二碗。
不得不说奶奶的手艺是真的好,他原来在家不论是满汉全席还是山珍海味,吃饭都不超过一碗,所以才又瘦又矮。
这还真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吃两碗饭。
饭好吃是一个原因,还因为这碗饭里有一种很奇妙的味道。
奇妙的很像家里的味道。
白天屋里的摄像头是开着的,直播间里的观众目睹了陆修信喂饭的全过程,个个都姨母笑。
【这下是真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场chuang戏我很满意!】
【上午船戏下午chuang戏,我可以!】
【信哥哄人能力一流啊,毫无抵抗能力啊qaq喂饭什么的】
【终于和好了呜呜呜,我可以拥有甜甜的糖吗】
虽然没什么交流,但姑且也算是和好了。
薛小满吃了饭后又在屋里睡了午觉,可能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睡的也舒坦。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醒来时头不烫人也不大喷嚏。
他跳下床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推开门走了出去。
导演正好和奶奶都在院中忙活,见他出门,便问身体情况如何。
奶奶走上前去摸摸薛小满的额头:“不烫,应该是好了。”
导演挺诧异的:“好这么快啊?”
奶奶背过手,一脸高深莫测的:“这是心病,解开了就好了。”
薛小满不太懂奶奶在说什么,挠挠头走开。
陆修信不在家,今晚只有奶奶和他吃饭。
主屋里没有饭桌,饭菜只能放在地上,人也只能坐在草编的垫子上,围着火炉。
薛小满看着那个空着的垫子,似乎记得昨晚吃饭时陆修信就不在家,今天也不在,不知去哪儿了。
他也没问奶奶,因为自那天后他又听不懂奶奶的方言了...就像老天和他开玩笑一样。
奶奶睡觉早,吃过饭后就进屋了,并嘱咐薛小满也早点休息。
但他下午睡过一觉,根本不困,只能睁着眼在床上翻腾打滚。滚来滚去不知多久,实在是睡不着,他起身,穿上衣服打算去外面走走,消磨一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摄像头还在工作,动物们都在睡觉,连村霸朵也带着小鸭子们酣睡。
薛小满走到鸭笼旁,冲着朵朵那边的空气嚯嚯嚯地锤了几拳,以报秃头叨屁之仇。
陆修信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薛小满在冲空气挥拳头,好玩得很。
薛小满也发现了对方,赶忙收手站好,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陆修信:“正要出去。”
薛小满疑惑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嗯。”陆修信点头,“要去西瓜地。”
再过几天瓜就可以拉出去卖了,但最近偷瓜贼频频出现,所以晚上要去瓜地里看着。
昨晚陆修信就是去看瓜了,包括第一天晚上也是他看完西瓜回家,在家门口碰到了正欲逃跑的薛小满。
今天是饿了,回来吃点东西后继续去。
他对薛小满说:“你快睡吧,我走了。”
薛小满看着他走出院子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陆修信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换个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