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诗月做了个梦,醒了。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却发现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她坐了起来,身上不着寸缕。
两人回家以后又做了一次,李且帮她清理干净,她回到床上直接倒头就睡。
这会儿借着暗光看到自己最原始的模样。
想到在车上的刺激,回家的激烈,脸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
她顺手抄起一旁的t恤套上,穿好了一看是李且的。
衣服宽大刚好能遮住腿根,也就懒得再换了。
出了卧室,家里一片静谧,徒留书房的一抹馨柔的光从门口泄露了星星点点出来。
四周漆黑,让那一块地平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空调的温度舒适,文诗月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朝书房门口走去。
书房内就点着一盏台灯,伴随着指尖敲打键盘的清脆低响。
书桌后的男人不笑时冷俊的面容在台灯和笔电屏幕的交织光线里变得柔和,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黑,眸光比天上的星辰更亮。
乌发蓬松,年少时落于眉宇间的刘海如今也剃到了额尖,露出饱满的额头,利落硬朗。
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薄唇微抿,下颌线流畅锋利。
其实还保留着那份少年感,却更多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稳重,皮相好骨相更好。
人们总说一个人再怎么好看也会有看腻的一天。
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觉得越看越好看呢。
“看够了就过来。”
李且富有磁性的嗓音悠悠响起,顺手合上了笔电。
职业条件反射,文诗月人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察觉到了。
人走到门口也不出声也不进来,就微微倚在门口闲闲地看着他。
她要看,他就给她看。
只不过,她穿着他的t恤,宽大的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偏偏长度刚好到最引人遐想的地方,两条细白笔直的长腿晃得人神魂颠倒。
姑娘在忽明忽暗里静静地看着他,杏眸如水,红唇娇艳,一头柔顺的长发四散开来,凌乱又诱惑。
就像是夜魅妖精一般,专在这夜深人静时分勾引成年男人,吸取精气。
文诗月走到李且身边,见他就着椅子往后退出个空位,微微仰头瞧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请坐”。
她心领神会地咬唇一笑,顺从地长腿一抬,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挂在他的后颈处。
“不是心理评估没问题了,也睡得着了吗?”文诗月的嗓音还带刚睡起来的哑,更加的撩人。
李且单手搂着文诗月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滑着。
眼睛松松散散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平日里正气冷酷的李队长模样。
“想起有份报告要交,起来加会儿班。”李且滚了下喉结,勾着唇角,“怎么醒了?”
“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到你家住城堡,就是德古拉伯爵那种。原来你们家是吸血鬼家族,也要把我变成吸血鬼,具体记不清了。”
李且一听乐了:“你这做的什么梦,见个家长这么紧张?”
文诗月抠着李且的后颈,也觉得好笑:“也还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做这种梦了。”
“你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就有那么一点儿紧张,就一点儿。”
李且一挑眉,大手往上,一路顺着深凹的脊柱线,后背一片光滑,畅通无阻。
他嗓音越发沙哑,眸色晦暗暧昧,卷来漩涡,火星子在漩涡里慢慢复燃。
“穿我衣服?”
文诗月不清楚男人对穿他们的衣服这件事是相当的敏感,说:“顺手抓的,还挺舒服。”
“帮你缓解一下紧张。”
“怎么缓解?”
“玩大冒险。”
李且说完摁着文诗月伏在自己的身上,对准她唇瓣就吻了上去。
“我不玩。”文诗月怕起不来,推嚷着李且的宽肩,囫囵着,“要早起。”
“谁让你勾我。”
“我哪儿就勾了。”
李且低笑了一声,把文诗月翻了个面,压在书桌上。
宽阔的胸膛紧贴在她纤瘦的背上。
他伏在她耳边一路咬着她的耳骨,低喘着气音:“穿我衣服,妖精。”
“你别咬我脖子。”
“我没试过在这儿吸血。”
文诗月:“……”就不该跟他说她做的梦。
“你别留……留印子。”
“知道。”
……
文诗月被除了她以外,其他任何人和事都极其自律的李队长准时叫了起来。
洗漱的时候文诗月特地仔细检查了一下会露出来的地方有没有痕迹,还好没有,还算有分寸。
她再顺便检查了一下私密的地方,触目惊心,这个男人真的是。
一顿收拾完还有时间慢慢吃个早饭,再出发去李且家。
她今天穿着一条奶黄色的连衣裙,温婉大方。李且依旧一身黑休闲装,回自己的家果然不讲究。
这一路上还是挺紧张的,但是见到了李且的家人以后,好像就突然之间完全不紧张了。
李且的奶奶很和蔼,瞧着她百般欢喜。
说是终于见到她这“曲奇孙媳妇儿了”,真漂亮,难怪这小子会这么喜欢。
他的妈妈很年轻美丽,气质独特,像□□十年代的港星,很有辨识度。现在都这么美,以前不知道得好看成什么样。
他的爸爸身形保持的很好,高高大大没有发福,眉眼深邃,李且的眉眼就像他。哪怕是年过半百,也能在他身上窥见他年轻时的英俊样貌。
难怪李且长得这么好,这是把家里的好基因全部长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他们家庭的氛围很好,跟她家的感觉有点儿像,却又不太一样,总之是很美好温馨的。
所以李且才会这么优秀的吧。
李同源刚好有事要跟李且说,两人去了书房。
颜君心和钟宣拉着文诗月坐在客厅聊天,看时间差不多了,钟宣说去厨房看看。
文诗月本来要去帮忙的,被颜君心拦了下来,让她陪她去花房种花。
颜君心跟文诗月聊了很多关于李且小时候的事,又聊到了他的高中。
“我记得小且高中毕业那年也是在这儿陪我种花,就聊到了他喜欢的女孩,可是呢那个女孩不喜欢他。”颜君心笑着瞧了眼文诗月,手上继续埋着土,“我当时就在想啊,我这么优秀的孙子,还有女孩不喜欢他。这些年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他却一直单着。我们都以为是他这工作性质,他爸妈急的哟,偏偏他就无所谓。”
“直到去年某一天他回来跟我说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就是给你做曲奇那天,后来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他才告诉我原来一直是你。”
“你就是他当年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奶奶。”文诗月看向颜君心,笑眼弯弯,“我当年是喜欢他的,我也一直喜欢着他。”
颜君心一听有些惊讶,转而却笑了起来:“说到底一个“缘”字。你们注定是有缘的,无论错过多久总会相逢。”
“是啊,我们都是被运气眷顾的人。”文诗月说道。
“在这儿呢。”李且走了进来,揉了揉文诗月的发顶,“到处找你们。”
颜君心拍拍手,准备站在来:“怎么,还怕我把人给拐了?”
“不是。”李且忙伸手去扶颜君心,“这不是主要找您嘛。”
文诗月也扶着颜君心,笑着看了眼李且,正巧撞进他的眼眸里。
颜君心看着两人暗送秋波,不由得一笑,也不当电灯泡:“行了,奶奶懂。这儿还有一株帮我种好,我先进去了。”
“保证完成任务。”李且说。
“你这孩子。”
颜君心走了以后,李且极其娴熟地教文诗月怎么栽种:“跟奶奶聊什么呢?”
“聊你啊。”文诗月专注着手里的花,直言不讳。
“聊我什么?”
“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文诗月说,“还有你高中喜欢的女孩。”
李且一听点了点头:“嗯,后来那个女孩成了我女朋友。”
文诗月扭头笑瞧着李且,微红的脸蛋露出甜甜的酒窝。
李且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吓得她赶紧四处看,还好没人。
她吁了口气,嗔他一眼:“这你家,你注意点儿。”
“我已经很注意了。”李且手上有泥土,没上手,而是凑到文诗月耳边低声说,“否则,我就不是在这儿跟你种花了。”
文诗月扭头看向他,见他笑的饱含深意,就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然,他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脖颈处扫了一下,抬起眼睫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种、草、莓。”
“……”
……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李同源提了下两家见面的事,文诗月说回家问问母亲。
说着说着,李同源果然有在说李且的工作。
但是跟之前李且说的不同,李同源也没有让她劝李且辞职,而是说让他们尽快结婚。
李同源看了眼李且,叹口气:“儿子我是不指望了,我这公司以后就交给我孙子就行。”
李且凑到文诗月耳边,低声说了句:“这个我同意。”
文诗月:“……”
吃完了午饭,颜君心说难得文诗月在,人够,打麻将。
文诗月不明所以地问李且:“你们不是刚好凑一桌吗?”
李且还没说话,颜君心就开口了:“他上桌大家就都别打了,特别会记牌,一点儿不懂得尊老。”
“不是,奶奶。”李且不服,“这叫竞技精神。”
文诗月想起上次在南兴,她偷偷问李且:“那你上次跟我妈她们打是故意放水?”
“那不一样,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李且特大义凛然。
“演技派。”
“还行。”
“……”
打麻将期间,李且就坐在文诗月身边观战,这姑娘打的不错,他也不操心。
钟宣一边打一边跟他们俩小的聊:“你们这工作都忙,平时难得遇到一起休假吧?”
文诗月:“也会有一起休假的时间。”
钟宣:“一起休假就多过来吃饭。”
文诗月:“好。”
颜君心也跟着问:“那你们一般休假都做什么?”
钟宣一听笑了:“他们小年轻谈恋爱不就是约会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文诗月点头:“差不多,一般就这些。”
颜君心还是紧跟潮流,顺嘴问了句:“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打游戏什么的,我看小且的弟弟妹妹抱着个手机就是一天。”
李且顺手指了下五万,示意文诗月打,嘴上冷不丁冒了句:“我们也玩,比如真心话大冒险。”
文诗月本来要打五万的,手上一哆嗦推倒了一半的牌。
“诗月,你怎么脸有点儿红?”
“那个,有点儿热。”
“小且,把空调调低点儿。”
“好……”
“……”
麻将没打太久,李同源公司有事要马上处理,颜君心也不能久坐,大家就散了场。
李且带文诗月参观了下家里,而后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很大,有一面墙都是书柜,窗户边是一台三角钢琴。
阳光正好倾洒在上面,镀了一层金光。
李且凭着记忆在书柜里找到了一整套《明朝那些事儿》,抽出了其中一本,打开扉页仔细辨认了一下字迹。
很像,但看这运笔的方式确实不是他的习惯。
文诗月本来是在参观的,看到李且手里的书,其实已经没有了害怕被发现的紧张。
只不过,让她说出当初干的换书这种事,她也实在是不怎么说的出口。
她朝他走了过去,佯装好奇:“你也看这个?”
李且任由她装:“你也看?”
文诗月点点头:“这小说以前还挺火的,我同学都看。”
“是吗?”
“对啊。”
“我怎么觉得我这字有点儿怪怪的。”
“时间久了肯定会变,正常。”
“也是啊。”李且将目光投向文诗月,笑的别有深意,玩味道,“是有点儿变了。”
两人也没就这个名字继续延展话题,因为颜君心上来了,说是弹琴给文诗月听。
文诗月激动地连连说好。
何德何能啊,能听到买票都买不到的殿堂级演奏,还是包场。
她跟李且坐到一边,坐的端端正正的,开始洗耳恭听。
琴声悠扬,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人能跟随着穿越山川海洋,看见银河极光,拂过花草树木,感受鸟语花香。
弹奏出了世间一切的美好。
李且凑到文诗月耳边问她一句:“知道奶奶名字的含义吗?”
文诗月知道奶奶的名字是颜君心。
“君心似我心?”应该是这个了。
李且给她下套:“所以全句是?”
文学这块是文诗月的强项,不用想就秃噜了出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且勾住文诗月搁在腿上的手指,眉开眼笑,就着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
“嗯,收到。”
文诗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跟他表白了。
文诗月羞恼,压着声音却像是撒娇:“你框我。”
正好颜君心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文诗月也懒得跟李且计较,笑容满面地用力鼓掌,恨不得鼓出千人之宏大。
李且起身前,跟文诗月说:“回你一个。”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了钢琴。
男人落座在琴凳上,一身黑衣与钢琴融为一体,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指骨修长有力,青筋微微突显。
他笔直而挺立,完美的侧脸轮廓氤氲在阳光里,脖颈间的喉结缓慢的上下滚了滚,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潇洒性感。
颜君心坐到文诗月旁边,笑道:“我倒是也好久没听他弹琴了,这双手换成守护人民,也好。”
钢琴声再次响起,悠悠缓缓,温柔眷恋,柔情似水,在整个书房里诉说着浓浓的情。
李且一边弹奏着,一边看向了文诗月,深邃的眉眼里是笑意也是情意,热烈而又深情。
他是她的太阳,是她的心之向阳。
她是他的月亮,是他的心之归属。
这是太阳对月亮的表白。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写不完,下一章一定大结局,嗯~~时间不定,看文案通知哈~~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歌词《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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