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然没有说话,沉默的上前查看这男子的尸体来。
的确是血量不够。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脖子被割开这么大一个口子,血迹应该更多才对。
“当时是什么情况,有人看见么?”差不多有了结论,程悠然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问道。
“这位大人,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就见到一把长剑突然飞过去,他就倒在地上了。”
一个彪形大汉皱着眉,这么说道。
这人正是之前说阴柔男子的其中一个,他也不相信那两个女子会做出杀人的事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把长剑从两名女子的方向飞出,随后阴柔男子就流血倒地了。
众目睽睽之下?
程悠然和源文对视了一眼。
有人会傻到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人?
那两名女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神志不清之人啊。
“哼,铁证如山,源大人难不成还想包庇那两名女子不成?”
刚刚被源文怼的男人冷哼一声,一脸得意地看着源文。
在他看来,那两名女子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管源文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源文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看向他。
哼,嘚瑟什么呢?
男人被盯着看,不免心里害怕,缩了缩脖子,嘴上不敢说话,心里却是不服得很。
“你们呢?”程悠然不管源文二人,又问了围在边儿上的其余人,得到的答案几乎都差不多。
难道真是那两名女子动的手?
可是二狗子两人护着那两名女子,看起来又不像是如此啊。
“那两名女子与死者可有什么过节?”
程悠然一问到这个问题,周围的人就都有话说了。
很快,程悠然就从他们的话中明白了几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了。
同时,她心里也大概下了定论,那两名女子看起来应该是精明之辈,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怕不是她们能做出来的。
“皇......你来看看这个。”源文此时正站在尸体边儿上还滴着血的长剑旁,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程悠然走过去,仔细打量起那把“凶器”来。
剑上有血,也有划伤人的痕迹,看起来的确是长剑给死者脖子造成的伤害。
如果不是旁边这个一直试图带走两名女子的男人在,程悠然差点都要以为就是两名女子动的手了。
这人这么迫切的想要带人走,不论她怎么想,都像是有阴谋。
“这里。”源文指着长剑的剑柄,让程悠然看某处。
划痕?
程悠然看到剑柄上似乎有一点划痕,而且看起来像是新增的划痕,这划痕环着剑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得。
程悠然又看了好些地方,暂时都没有发现其余的可疑之处,于是决定先去看看狗蛋儿几人。
为了不破坏现场,源文立即安排了别的客栈给所有人,同时也告诉他们,明日的文试和武试照常举行。
程悠然和源文来到客栈最顶端的客房。
二狗子和狗蛋儿几人正被关在里面。
“主子,你们来啦。”一看到程悠然,二狗子就热情的上前来打招呼。
程悠然白了他一眼。
虽然这里除了两名女子,就没有了别的外人,可是这人这么大大咧咧的,也不怕暴露了身份。
果然,两名女子一听二狗子叫进来的年轻男子主子,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二狗子就像没有看到程悠然的白眼儿,自顾自地说着:“主子,这二位就是属下说过的两位姑娘。”
“主子放心,属下绝对不是因为二位姑娘生得美丽起了色心才护着她们的。”
二狗子一边儿介绍这,一边儿给自己澄清:“狗蛋儿,你说是不是啊?”说完,他还不忘戳一戳旁边儿狗蛋儿的肩膀。
“嗯。”狗蛋儿点头。
“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程悠然也很是好奇,二狗子凭什么就觉得这两姑娘不是凶手,还这么护着人家的。
二狗子绕了饶头:“没什么,就是刚刚那个人和他的手下密谋什么,一定要把两位姑娘置之死地,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那属下肯定不能让他得逞啊。”
程悠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离谱的是,她很是能接受这个理由。
一旁的源文想了想:“那人应该是舒丞相的人。”
“这么说来,是舒丞相想要杀她们二人了?”程悠然惊讶了一下。
竟然能让舒丞相下令除人,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们二人......”
“民女见过二位大人!”
程悠然刚想问两名女子话,就见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同时跪地,甚至还磕了一个头。
看得程悠然一愣一愣的:“你们二位这是要做什么?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是清白的,我们都会还你们公道的。”
二狗子在旁边补充:“是啊是啊,你们别二话不说就跪啊,你们要是没做什么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拿你们怎么办的。”
倒是源文反应得快:“说说吧,你们二人是什么身份,和舒丞相有什么仇?”
两名女子没有回答源文的话,而是看向了程悠然。
从刚刚二狗子叫程悠然主子,以及进门来程悠然的问话什么的来看,她们基本能看出来,源文虽然穿着官服,还对官兵下命令,但是没有穿官服的程悠然明显才是两人中做主的人!
两名女子如此聪慧,这点倒是程悠然没有想到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和舒丞相有仇啊,那指不定就是舒丞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好可以顺藤摸瓜好好查查这个人。
“民女......”“还请这位大人先还我们姐妹二人清白。”年岁较小的女子刚想说话,就被年长的女子阻止了。
这倒是有意思。
“你们是在谈条件么?”程悠然倒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很有趣,这两名女子还真不像是一般人。
年长的女子摇头:“大人,我们姐妹二人并没有谈条件的意思,只是我此事事关重大,民女实在不敢轻易说出口。”若是连从舒丞相手里保住她们姐妹的命都做不到,她们又何必要连累别人呢?
程悠然抿着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名女子,似乎是有点猜到了两人的心思。
“源大人,不如武试就再加试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