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是一哭,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哭起来,抿着忍着不出声,一双杏目雾水蒙蒙,长长的睫毛上被沾染了泪水,晶莹剔透,任是谁看了都会不忍心,尤其是男人和沈吟朝这样心软的人。
“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马车本来就是在下的,你强占便也算了,这一哭,倒像是我们抢了你的马车似的。”
“算了,马车给她吧,反正也坐不了了。”沈吟朝绕着马车转了圈,重新回到那女子跟前,吸吸鼻子对林解说。
那女子眼泪婆娑地看向颜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开口说要以身相许了。沈吟朝看准时机,在她开口之前抢先问道:“只要你能告诉我们,马车里的人是你的谁,我就把马车给你。”
“马车里有人啊。”颜漓凑过来,好奇地要去张望。
“哦。”颜漓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
“我哥不会死地!”那女子听到沈吟朝这么说。立刻反驳。杏目瞪得圆圆地。因激动声音都在颤抖。
韩洛庭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着。不管这女子和车上地兄长是什么人。很显然沈吟朝已经对他们产生了莫大地兴趣。重病中毒之类地。沈吟朝和他都能看看诊上一诊。这便是个很好地借口让沈吟朝今晚留下来。
“姑娘莫要急。在下对雌黄之术略有涉猎。如果方便地话。可否让在下为令兄诊上一番?”韩洛庭轻轻上前了一步。用客套地口吻说着。
女子低头沉吟了一番,轻声说:“其实我和哥哥是被人追杀至此,我怕会连累几位恩人。”
“可是……”
女子地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在韩洛庭和颜漓身上转来转去,不敢相信。
“我嘛,不是说了吗,我是神医。”
天已经大黑了呢,林解抬头看看不甚明亮的月亮,留在这客栈之外吹着西北风的只有他和那辆马车相对了。那几个年轻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这样因为两个路人又回到了房间,完全忘记了他和沈吟朝的约定。嗯,少主人的个性……很个性。
林解内心激动外面冷淡地迎过去,沈吟朝把他地令卡递给他,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林副总管,我现在已经能确定你的身份了,可是这人命关天的,今天怕是不能跟你去黑匣子了。”
“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别人一客气,沈吟朝也跟着客气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秘密可说的,这件事说来见简单。”
林解一听便知道那个费公应该就是菲雅,云少侠则是沈辞云。按说,菲雅要借黑匣子的名义行事的话,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她要用黑匣子地义,却还留下这么多破绽,莫非是故意要让沈吟朝误会?
“不过,我们黑匣子内部也有极为隐秘的部门执行直属于阁主的任务,其中秘密非我等能够了解地。”这么说,林解两边不得罪。
“林副总管”那几个字被沈吟
“沈小姐不要心急,这事在下回去便会上报阁主,是否是黑匣子的人不日便可告之。”林解自然要去请示过菲雅才敢确定是否要告诉沈吟朝实话。
“那就麻烦你了。”
林解眼光闪了闪,口中念念有词地是否念了一番,道:“沈小姐客气了。这属于黑匣子地内部机密,消息的费用要高于其他地,况且还要劳烦阁主亲自示下,收您五千两并不算贵。您可以先付一千两的定金。”
“什么,这也要钱,你敲诈呢?”沈吟朝一听那价钱就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荷包,小心地看着满脸精光地林解,“那我给你的消息怎么算呢?”
“沈小姐且听在下把话说完。为您查询费公等人是否是黑匣子中人实属业务,至于您提供给我们的情报,需要等我们地专业人员为其评估计价之后,才能给您酬劳。当然,如果这个消息并能持续为我们带来收益的话,您还可以得到分红。”林解耐心地给沈吟朝解释这些业务流程,也是一片苦心。
菲雅管理的方式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她说企业的内部管理一旦混乱,企业也就离倒闭不远了。虽然这些词他们都听不懂,但是他们知道菲雅不许管理中有徇私现象,不管是谁都按照规定流程走,账目一定要清晰,不能以收抵支,更不能相互冲销。
“没想到,你们黑匣子名字黑,店更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没听说过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故意压价。”沈吟朝在这方面的思维,显然还没有菲雅先进。
事实上菲雅除了教用毒用药这些特长之外,很少教她这些东西,毕竟菲雅更知道沈吟朝是个彻头彻底的“古人”。
“黑匣子的信用沈小姐大可放心。在下现在就可以立下字据……”
“算了算了,反正我还是要去找你们的。如果你们敢赖账,我管你是黑匣子也好红匣子也好,拆了你们铺子再说!”
沈吟朝狠话甩得级有气势,其实心里盘算的却是,反正有沈辞云这层关系在,拆个店铺就当是还了那恩情嘛。哼,什么关系匪浅,要是那个什么阁主敢对沈辞云有什么非分之想地话,沈吟朝第一个跟她过不去。
甩下林解上楼去,沈吟朝还在回想着自己对黑匣子副总管大呼小叫的英勇举动,耳边渐渐又充斥了一下一下的哭声。沈吟朝皱起眉头,那女子怎么又哭了,难道她哥哥死了?
“英儿,你别急,肯定有办法的,他这是危言耸听,你不要在意。”沈吟朝匆匆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是颜漓的安慰声。
英儿?沈吟朝一个哆嗦,连名字都知道了,还叫得这么亲热,颜漓果然是颜漓。
“是危言耸听还是实话实话轮不到你来评论。你要是觉得你能治好他,这就交给你了。”韩洛庭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淡淡的挑衅。
“洛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哥啊~女子又换了个方向去哭。
“原来还没死啊。”沈吟朝推门走进去,这是颜漓地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香味。沈吟朝眼光一闪,和韩洛庭目光相对,又朝英儿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放心,只要没被阎王拖走的,我都能救回来。”
“神医姑娘!”英儿看向沈吟朝,眼睛一眨,又是一对珍珠落下。
“所以别哭了,不然会把黑白无常给招来的。”沈吟朝替英儿抹掉眼泪,然后走到床前。她的哥哥是前胸中箭,伤口虽不在要害但入箭很深。不过,伤口周围结成块的黑色血块以及空气中诡异的香味,昭显着箭上不同寻常的毒。
“是‘梦生’呢。”沈吟朝轻轻念了一句,
“梦生?那不是……”颜漓好不容易听到了一个自己知道的名词,激动得说,“那不是天罗教地秘毒吗,难道追你的人是……”
“谁都知道了,那还叫密毒吗?”沈吟朝白了颜漓一眼,后者只好乖乖闭嘴,听沈吟朝这个“老江湖”故作深沉地说:“我想应该不是天罗教地人。”
“为什么?”颜漓虚心求教。
“梦生这毒吧,不会使人立死,怎么会用来杀人呢?这毒的特点是香气重,解毒麻烦,一般用来……”沈吟朝看看颜漓,没有说下去。
身为天罗教徒的颜漓自然知道接下去是什么。梦生一般是被天罗教的人用来恶作剧,报复,出气,捣乱……
这两个人在那眼神交流的时候,韩洛庭只当没看到,转头去问英儿:“追杀你们地是什么人?”
“我们爹爹山东威远镖局的总镖头,上个月有个人让爹爹走了趟镖,结果在路上被人给劫了,爹爹似乎知道了押送地东西是什么,回家似乎想告诉我和哥哥,却没开口就被人给杀了。我哥哥护我逃了出来,一路上被人追杀。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哥哥却为了保护我中了箭……”
英儿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韩洛庭递给她一块手绢,柔声问道:“你知道让你爹爹押镖的是什么人吗?”
“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不过好像不是中原人。啊对了,爹爹好像说过,他们是从海边来地,原本爹爹还说要帮我在海边带些贝壳回来的,可是现在……”英儿越想越伤心,整个脸埋在手里大哭,慢慢就往韩洛庭身上靠过去了。
不过对已经达成目标地韩洛庭来说,并不再延续刚才的温柔,对美人投怀送抱视若无睹,站起来扫了沈吟朝和颜漓一眼,毫无感情地说:“看来,的确不是天罗教所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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