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端妃还在为当年的事情介怀。”皇后轻笑一声，语气中尽是佯装出来的惋惜，“但是说到底，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孩子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过去的恩怨，就让他过去吧，咱们自己也想开一点。”
端妃的表情变了变，但马上又隐忍下来，“姐姐教训的是，是我放不下了。”
“端贵妃知道就好。”
待端妃离去，皇后也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端妃的性子竟然这么倔，我们同为后宫女子，早就被这些年的恩恩怨怨磨平了当年的不甘。”
“到底还是端妃的心病。”
徐嬷嬷也跟着叹口气，“想当年的皇上也是个痴情的，饶是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也不曾减少过对端妃的喜爱。”
“痴情？”皇后冷哼一声，“不过是为了彰显作为一个皇帝的威严而已，更是为了给柳家一个下马威。”
“皇后所言极是。”
徐嬷嬷叹气，皇宫中哪有什么真情意切，不过都是人们虚幻出来的美好罢了。
事后，端妃依旧是我行我素，似乎秦王的死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端妃怎么就不着急？”
徐嬷嬷也觉得纳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端妃可真沉得住气。”
“若不是端妃冷血心肠，那就是真的聪明。”皇后讲这个问题想的全面，“她劝了，在别人看来她也参与过这件事，还不如就此作罢不闻不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保全自身。”
能在后宫中活下来又爬到贵妃这个位子的，有几个是简单人物？#@$
“不急，总会露出马脚。”
皇后撵着手上的佛珠，闭目养神。
时间流逝，容颜老去，眼角的皱纹已经越发明显。
“而且，”皇后忽然开口，像是在怀念，像是在嘲讽，“当年柳苏氏的死，光柳丞相的原因吗？柳苏氏有太后撑腰，柳丞相有那个胆子？”
“皇后的意思是？”%(
“有些事，看透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徐嬷嬷却立马会意，“但这至少是柳丞相在我们手里的一个把柄，若是有证据就更好了。”
“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证据的。”皇后倒是看的通透，堂堂帝王对付一个女人还会留下把柄？只能让人笑掉大牙。
谈到柳丞相，皇后想到了那个被秦王遗弃的侧妃。让徐嬷嬷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想着怎么将人充分的利用起来。
现在已经是拉帮结派的时候了，早一点扩大自己的队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近柳丞相过的并不如意，当初站错了队伍跟五皇子站在了一起，现在的五皇子可没工夫顾忌柳丞相。
所以，当皇后稍微表达出一点结交之意来，柳丞相就迫不及待的让柳止嫣打扮打扮进了宫。
“这丞相，莫不是没了脑子？”
皇后直接拒绝了柳止嫣的进宫拜帖，心想着柳丞相这种人不结交也罢，否则总担心关键时刻掉链子。
徐嬷嬷的脸色也不好，大致叙述了一下柳丞相现在家里的情况，“可能是太过心急了吧。”
“但愿如此！”
皇后铁青着脸，若是有意为之，那她不介意提早将柳丞相给除了去。
丞相府。
“皇后到是精明。”
柳丞相已经很久都没有去上朝了，自从五皇子被贬为平民，皇上看他也是各种不喜，没有找借口将他杀了算是皇上仁慈。
而柳丞相也懂得明哲保身，直接跟皇上告了病假便一直都待在丞相府没有出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跟五皇子有着些许联系。
“柳丞相表现的太过急切，皇后自然不会上钩找你合作。”五皇子身着布衣，脸上的沧桑清晰可见，不过因为时间的锤炼，他眼中也有了几分坚毅之色。
“那五皇子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拉皇后下水？”
在柳丞相看来，皇宫局势诡谲多变，只要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
“拉皇后下水不容易，到时候，说不定得牺牲一下止嫣妹妹。”五皇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柳止嫣那张脸，虽然没有斗过柳颜姝，但那张脸也算是倾国倾城。
柳止嫣心中不忿，凭什么柳颜姝能成为秦王的王妃，而她偏偏落得棋子的下场。
尽管他们知道的柳颜姝已经身归黄土，但那股恨意依旧无法平复。
“五皇子开口，嫣儿自当竭尽所能，只是希望五皇子功成之后，能容嫣儿泄泄气。”
“怎么个泄气法？”
“我要让柳颜姝做鬼都不安定！”
柳止嫣眼神是压根不匹配那张脸的想凶煞，足以见得她对柳颜姝的恨意几欲滔天。
“可以。”
五皇子欣然答应，只要是别觊觎他身边的位置，饶是柳止嫣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柳丞相却在那边犹豫开口，“老臣也有个不情之请。”
“说。”
“就是小女为计划牺牲颇多，她往后的婚事”
“我自然会给她寻一个好人家，柳丞相不必担心。”
柳丞相听完之后心凉了半截，好人家？谁知道五皇子到时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更何况现在局势未定，五皇子算是最难翻身的那一个。
二人心思各异，但都为了一个目标前进。毕竟现在是一损俱损，至于以后能不能俱荣，难说
“我们并不着急，现在齐王和秦王二虎相斗，等燕修兵符上缴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老臣担忧，鞑靼并非守信之人，尤其是十三王子鲁姆斯更是狡诈。”柳丞相沉思道，“怕只怕，我们被前后夹击。”
毕竟现在的五皇子没有一点依托，鞑靼凭什么要帮着他争夺皇位？
这个问题五皇子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放心，我也有跟鞑靼合作的底牌。”五皇子眼眸暗了暗，所谓的底牌，无非是割地赔款而已，尽管这并不光荣，但日后他同样可以将失去的东西抢回来。
“老臣在这里提前祝五皇子成功！”
柳止嫣也虚荣的祝贺了一句，她甚至已经想到在事成之后，怎么让燕修跪下来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