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可能也没想到,自己就是上去到物业管理处问了一下赔偿事宜的功夫,楼下的两个问题儿童就不见了。
果然这两个人在他走后又打起来了,甚至还比之前打的更凶,本来那个只是被砸了个坑的凸面镜现在算是彻底报废了,被连着杆折成了两端直接扔在了下面,简直像是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顶着工作人员奇异的眼神,国木田努力露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对,就是这个,需要赔多少钱。”
“您确定……”工作人员看着几乎要被折成两段的凸透镜竖杆,“是您家孩子用石子不小心砸凹了镜面?”
这得是多不小心的孩子才能把竖杆砸成这样啊。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生了个奥特曼。
看见这个竖杆的现状,他又相信光了。
“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了……”国木田艰难的顶着工作人员的眼神继续往下说,“需要赔多少钱。”
谁知道太宰治在他上去的时候在底下搞了些什么,现在不仅是这个凸面镜,国木田看着本来入口下坡处平稳的地面上多出来的一个清晰可见的坑和三条裂痕,只觉得自己也要裂开了。
那个收养了人虎的不是个不擅长打架的富二代吗?太宰治他到底在这里干了什么才能弄出这个动静,是发射了卫星吗?
这已经不能算是熊孩子的范畴了吧,他要怎么才能让工作人员相信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而就在国木田愁破了头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熊孩子”太宰治正在回武侦的路上。
中原中也镇压了西方小规模的纷争,时隔半年回来好不容易回来喝上一杯酒就碰上了不靠谱调酒师和更不靠谱的居山晴树,追着居山晴树来的路上又碰见太宰治,最后在双倍太宰的视觉冲击下利落的选择了先走一步。
而刚刚给森鸥外寄出了内容堪称恐吓信的太宰治又愉快的拐带了人虎的监护人一起回武侦,把即将要开干部会议的事情快乐的抛在了脑后忘记告诉中也,就这么把国木田抛在了写字楼里回去了。
“昨天晚上是你把敦带回来了?”坐在武装侦探社下的咖啡厅内,居山晴树一边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一边问道。
“对啊,”太宰治理所当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言不惭道,“降服人虎很累的,而且我还把他一路从酒吧街带回了武装侦探社,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和蛞蝓喝酒砸了一家酒吧引发的连锁事件。”
“我不信是你亲自带回来的。”居山晴树抽了抽嘴角,给中岛敦的咖啡里加上了足量的炼乳和方糖,搅拌均匀后细心的递给了他。
“这样应该就不苦了。”他说。
太宰治这人简直把勤俭节约发挥到了最大,说着请他来喝咖啡接着就点了三杯最便宜的美式,美名其曰这间咖啡厅里承载着他易碎的爱情,而爱情就是苦涩的。
“爱情在哪?”咖啡上来之前居山晴树左右看了一圈迷惑的问道。
“在这里!”太宰治接过服务员小姐手上的托盘诚恳道,“今天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不愿意呢。”服务员小姐微笑着拒绝道。
于是惨遭拒绝的太宰治喝了一大口咖啡感叹道:“爱情的味道果然是苦涩的。”
很好,还是之前那个太宰治。
所以居山晴树怎么都不会相信是他亲自把中岛敦背回来的,如果昨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居山晴树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在中岛敦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其实你现在也在这里工作?”居山晴树看着中岛敦喝下一口咖啡并没有露出被苦到的表情才放心的收回视线。
“什么叫做也?”太宰治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你说国木田独步啊,对啊他是我搭档。”
“……我发自内心的同情他。”居山晴树诚恳的说道。
当太宰治的搭档是什么后果看中原中也就知道了,当初别说中原中也能给他气死,就是说中原中也要给太宰治气不活了他都信。
想也知道国木田过的是什么日子,这里还没有港口mafia那边那些在一些小事上非常好用的部下,这简直变相加大了太宰治对于他身边人的迫害。
“还好吧,”太宰治语气犹疑,“我也不过就是让他昨天背着白虎回来而已。”
“所以果然不是你带回来的啊你之前在炫耀什么。”
“哇怎么能这么说,我昨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宰治开始在咖啡厅里大呼小叫,“要降服白虎很累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
“你的劳动大概就是碰了他一下让他恢复人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尊重。”
“那个……”中岛敦在旁边弱弱开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人虎……是谁啊?”
“是你哟。”太宰治笑眯眯。
敦:“啊?”
“你还有空说我,”太宰治找到了在居山晴树这里回嘴的把柄,“你只管捡了爽,不管后续教的吗?”
同僚好几年,居山晴树是个什么性格他清清楚楚。
收养中岛敦的初衷跟国木田他们瞎猜的什么富二代小少爷缺爱没有一毛钱关系,纯粹就是他看见猫科动物走不动道了。
大猫也是猫,这很合理。
太宰治十分迅速的与居山晴树的思维对接了。
谁收养人虎都是别有用心,居山晴树不会。
他就是单纯的想撸猫而已。
“怎么能这么说呢,”被戳穿心理活动的居山晴树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所以谁降服,谁处理。”
居山晴树一口饮尽杯中苦涩的液体,冲着太宰治伸出了手:“基础扫盲,请。”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飞机上下来。
刚刚从俄罗斯这种高纬度地区到横滨这种沿海城市,空气中充足的水分子和湿润贴在他肌肤上的潮湿雾气让他有些不适应的低下头咳了几声。
他面不改色的把手里的护照翻了个面,护照上的俄罗斯人长了一副跟他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只能说是毫无关系的脸。
但是他们名字是一样的。
得益于西伯利亚高原优秀的姓名匹配机制,他不费吹灰之力的顶替了这个本来打算来横滨跟港口mafia谈生意的“费奥多尔”,踏上了这班原本应该由他登上的飞机。
从最终目的上他们没有区别,都是来找港口mafia的。
不过“费奥多尔”来找合作,他来找麻烦。
也差不了几个字。
他甩了甩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张照片的护照,对着海关人员轻轻颌首,收起被盖好章的护照走出了海关。
由于俄罗斯血统的关系,他的肤色要比亚洲人平均肤色白上不少,再加上他略显清瘦的身形和贫血后更显苍白的皮肤,一路上不少人都在暗暗观察这个和他们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俄罗斯人。
不过好在这是一趟俄罗斯飞横滨的飞机,他不是上面唯一一个俄罗斯人,并不显得怎么鹤立鸡群。
但门口接机的人中那个白头发的小少爷就不是这样了。
在一群身高普遍不算高挑的人中,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简直堪称是万丈高楼拔地起,更不用说还顶了一头在东亚人种中非常显眼的白毛。
一身白风衣加上一头白毛,是放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如果晕倒,搜救部队都要找不到人在哪里的俄罗斯禁忌穿搭。
好在他在横滨,一个沿海城市。
“费奥多尔”来横滨的第二个理由,来把这个流落在日本的小少爷带回俄罗斯。
按常理说其实这个小少爷应该是不认识他的,毕竟他的俄罗斯祖母也只跟他通过电话,他并不知道要来的“费奥多尔”长什么样。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出来的时候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是费奥多尔,”他平静的站到他面前自我介绍道,
小少爷的俄罗斯豪爽祖母有着一个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家族背景。
她是干黑手党的。
俄罗斯黑手党。
这个名字就听起来要比其他地方多出几分来自土地和血统的彪悍气息。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港口mafia的麻烦,”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是说道。
他干脆利落的扭曲了“费奥多尔”的来意。
“哇,”居山晴树发出了感兴趣的声音。
“这个我擅长。”他真情实感的自荐道。
在长达几年的港口mafia生涯内,他唯一得心应手比较擅长的就是给森首领找事。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所以要怎么找。”他摩拳擦掌的问道。
“嗯……”司机对着这两个大言不惭的人嘲讽道,“不如你们先买个坦克?”
横滨居民真是武德充沛。
“我看行。”居山晴树迅速通过了这个方案。
“但是没有钱。”他飞快补充道。
他倒是还没忘记这是他祖母派来的长期饭票。
“你可以借。”司机拐了个弯,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过你们两个外国人没有抵押物,”他开始严肃的跟居山晴树讨论这个问题,“而且借了很不好还。”
“那就不还啊。”靠着身体内的一半俄罗斯血统被认成外国人的居山晴树理直气壮。
“不还银行会来抓人的吧。”司机抽了抽嘴角,怎么,难道这两个人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们真要找港口mafia麻烦啊?
“怕什么。”居山晴树说,“我们有坦克。”
作者有话要说:司机;我不该提这个话题的,对不对?
森鸥外:背后一凉
怕什么你有坦克这个冷笑话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一次笑一次的东西hhhhh
夸我,就现在!我居然在去吃烤肉之前!把更新写出来了!
我出息了我既没有耽误吃烤肉也没有鸽,当你以为我会鸽的时候我不鸽,亦是一种鸽(。